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绔恶少怎么没事?

沈太医告诉他,纨绔恶少又是天天喝酒,也斗鸡走狗掷色子,没事还发生点肢体冲突,不是他这种从小困在书斋里读书的乖孩子可比的。

凌瑞的身体渐渐好转,清芷姑娘也已经熬过了最痛苦的几日,被药物折磨的不成人形,白氏依然不许平安去看。

平安在沈家待了一会儿,帮了几个力所能及的“小忙”,便看到二师祖和爹娘一起来了,都是来看小师兄的。

娘亲和许伯母说话,老爹和二师祖坐在小师兄床边,相视而笑。

平安问:“爹,您早就知道小师兄在演戏对吧,还陪着他一起演?”

“知道是知道,生气也是真生气,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陈琰道。

“这次可真是有惊无险。”郭恒道:“告诉你扇坠变色的饮食不要沾,你明知熏香有毒,还瞒着我连吸四天。”

“三天。”凌瑞纠正道。

“都有力气贫嘴了,可见是好多了。”陈琰都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凌瑞一味赔笑:“这段时日对老师出言不逊,老师别放在心上。”

陈琰只是哼了一声,保留翻旧账的权力。

平安又问:“小师兄,你是如何发现宴月楼的?”

凌瑞摇头道:“什么也没做,他们引我入局,是想通过我控制我父亲,我索性跟着他们的节奏一步一步‘堕落’,就被带到了宴月楼。”

“简直是白日做梦,”郭恒道,“令尊为此事杀红了眼,将十二个黑虎会小头目的人头砍下来挂在了巡抚衙门外的旗杆上示众。”

凌瑞微吸一口凉气:“会不会对他的官声不利?”

郭恒道:“你连命都豁得出去,令尊还会在意官声?你们父子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陈琰宽慰他:“令尊持有王命旗牌,文官掌兵要的就是狠辣果决,杀几个帮派头目算不得多大的事。”

这时守在门口的校尉进来,说清芷姑娘的丈夫又来给她送吃食和衣物,还是想见她一面,郭恒断然拒绝,且不准清芷吃来历不明的食物。

……

夜色沉沉,大理寺内灯火通明,人影交错。

大理寺卿、少卿、寺丞等官员通宵审理宴月楼的案子。

宴月楼近三年的人口账册悉数核查完毕,所有艺妓皆有乐籍和自愿卖身的契书,没有隐匿收入和漏报人数的情况,每一笔收支都清晰明了,妓女的人头税、市税、酒水饮食税,甚至一些巧立名目的花捐都分文不差,还定期捐助京城的敬老慈幼事业。

且跟据现场客人的口供,宴月楼规矩大,妓女只卖艺不卖身,身份再贵重的客人,进入宴月楼后也要一视同仁,不得逾越姑娘们的规矩。

而宴月楼内所有酒水、香料、熏香皆已经过查验,唯独雅间“听风阁”带回的一杯残酒中验出阿芙蓉。

除此之外,别无异常。

也就是说,从目前掌握的所有账目和口供来看,除了凌瑞和清芷姑娘这件事,宴月楼就是一个遵纪守法、积极纳税、热衷公益、保护员工的行业典范。

而合浦融出现在宴月楼,也被鸨母荷娘子全部推到了清芷姑娘身上——原本请她回来挂牌接客是为了促进楼里的生意,谁料她擅作主张携带禁药荼毒客人,还为宴月楼招来了无妄之灾。

但既然事情发生在宴月楼,作为一个勇于承担责任的青楼,宴月楼愿意为此缴纳罚金,并加强整顿。

值得一提的是,宴月楼的背后股东是几个还算有地位的勋贵子弟,只是青楼毕竟不是多么风光的生意,故而低调谨慎,从不对外声张。

如今的勋贵,都是开国元勋的三代四代,一个也不好得罪。

许阔指尖轻叩桌案,面色阴沉。他们豁出去得罪宴月楼背后的达官显贵,就查出这么个结果,该如何像郭部堂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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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郭恒在自己的签押房中翻看宴月楼的案卷,大理寺少卿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没搜出什么地下室,也没审出可以人员,连合浦融都只有那一小杯,郭恒不怪他们办事不力,他自己都有些无地自容。

屋里静得出奇,忽听外间一阵嘈杂之声,司吏开门呵斥:“尚书院重地,嚷嚷什么?”

几个小吏指着院墙外回头看他:“那边好像起火了。”

……

正午头上,平安在文渊阁楼上看书,远远看见十王府街方向浓烟滚滚。

他将典籍和书铲放回原位,踩着陈年的木梯咚咚咚跑下楼。

几个小吏聚在一起议论,到了下午才知道,是璐王府起火了,烧塌了一间配殿,庆幸地是没有人员伤亡。

皇帝听说此事,午觉都不睡了,急召璐王进宫。

璐王已经卸朝近一年了,除了必要的祭祀、庆典、宴会,几乎都在王府思过,极少被传进宫来。

见到父皇就开始哭诉,有人要害他,有人要杀他,有人企图一把火把他烧死。

看着自己年过而立的儿子惊恐不安、语无伦次的样子,皇帝心里也不好受,不过他算是比较理智的父母,这种难受瞬间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哭什么哭!”

“烧了一座配殿而已,不经事的东西!”

“站起来好好说话!再哭一声就滚回中都老家去!”

璐王像猫尾巴一样把自己竖了起来。

皇帝掐腰叹了口气,才对吴用道:“宣罗纶进宫。”

第161章 砸开这堵墙。

罗纶奉命调查璐王府起火原因,将西三所居住的侧妃、四王子及郡主们提前迁至东三所赞住。

校尉们在寻找起火点,罗纶带人进入孟侧妃居住的暖阁之中,按照平安给出的大体位置,二话不说就开砸。

属下面面相觑,缇帅突然疯了吗?

罗纶在墙壁多处各砸了几榔头,拨开脱落的墙皮,竟真的发现一片新砖,泥浆还未完全干透就刷上了石灰,日后必然反潮开裂,足见是赶时间砌起来的。

“砸开这堵墙。”罗纶道。

属下抡起榔头砸墙,只用了十余下就将墙面砸出个大洞。

内里竟果然有一条漆黑的密道。

“点灯来。”

跟着如豆的光线,几人沿楼梯往下走,又通过一条狭长的通道,转了一个弯,是一座上锁的铁门。

属下拔刀将铁链砍断,门吱呀一声开,内里别有洞天。

罗纶惊讶得睁大双眼,令人将屋内的灯烛全部点亮。

这是一座装饰十分奢华的地宫,中间一架长一长,宽三丈的金丝楠木拔步床,床内围着金丝帐,嵌以各色价值连城的宝石。

床上铺着质地上乘的蚕丝被,灯影摇曳,罗纶仿佛看到床上之人朝歌夜舞,醉生梦死。

罗纶令仔细搜查,又从地宫各处暗格之中搜出了大量椿具,缅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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