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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找到可以做输液管的材料了吗?”

平安摇头,他几乎问遍了来自天南海北的各地官员,没人听说过可以代替橡胶的防水可形变材料,他只好谎称要发明一种军用器材,托锦衣卫帮忙寻找。

清儿告诉他,趁着上次皇帝旧伤复发,她托他爹换药时取了伤口渗出的脓水回去,用不同浓度大蒜素与蒸馏水进行对比试验,结果发现,大蒜素针对陛下的病是有效的。

平安低呼道:“太好了!”

万事俱备,只差东风。

话音刚落,就听见屏风外面的男席上大师祖在说话。

大师祖今天兴致颇高,多喝了几杯,话也多起来,无非是勉励后辈们要治好学、当好官、做好人,席间还着重表扬了自己的爱徒陈琰同志,每次让平安带回功课,只是让陈琰教他破题,陈琰每每都会交回一份完整的文章,虽则公务繁忙,却从未敷衍了事。

有这样的治学态度,何愁往圣绝学无人传承,大家都要向陈琰同志学习。

一片赞许声中,平安如遭雷击。

“平安哥哥,你把眼睛瞪那么大干嘛?”沈清儿问。

“要完。”平安声音打颤。

“药丸?”沈清儿把平安送她的大荷包拿来,从里面找出一瓶消食丸。

平安盯着那堆瓶瓶罐罐:“有没有跌打损伤丸?”

清儿又翻了翻:“有!”

“外用的话记得用酒化开,可是你要这个干嘛?”又清儿问。

“我有个朋友干了点坏事,近日有血光之灾。”平安接过来装进自己的大荷包里。

待到宴席散了,沈廷鹤的几个门生陆续离开,下人们撤去屏风和食桌,平安面前没了遮挡,直接跟他爹看了个对眼。

嗖地一声躲到了清儿身后。

“你过来。”陈琰道。

平安像拨浪鼓似的摇头:“我不!”

“该回家了。”陈琰非常温和地说。

“我今天住在大师祖家。”平安又道。

“有事过来说,男子汉,别躲在小姑娘身后犯怂。”陈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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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了。”平安探出半个身子:“小姑娘也可以很勇敢,男子汉也可以犯怂。”

陈琰伸手一捞,平安“哇”地一声跑到了院子里。

白氏很懵,一脸疑惑地问清儿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清儿毫不掩饰一脸看热闹的兴奋:“平安哥哥的一个朋友干了坏事。”

转身一看,林月白习以为常地坐在原处喝茶,好像压根没生过什么儿子。

沈廷鹤原本在庭院里与堂兄说话,险些被平安扑了个趔趄:“大师祖救我!”

沈廷鹤将平安挡在身后问:“大过年的,你撵他作甚?”

刚受到老师表扬的陈同学自然不会说,自己笔耕不辍写了那么多文章,都是受人蒙骗了。

便给了平安一个“等着瞧”的眼神。

回家的路上,平安死活不进车厢,把车夫撵下来,给他一串铜板让他叫车回家,自己跳到车辕上赶车。

君子六艺,平安早就学会驾车了,只是没想到这全景天窗的位置这么冷,寒风像刀子似的刮脸,熬到家时,鼻头眉毛冻得通红,幸而带了耳暖和棉帽,否则非把耳朵冻掉不可。

马车驶进甜水胡同,在家门口堪堪停稳,来拜年的人们已经被陈老爷打发干净了,门房小厮和冬青出来迁马车,见是安哥儿驾车,都有些意外。

平安跳下车辕撒腿跑路。

见儿子这样“惨”,陈琰倒有点心疼了,不过白写了两个月文章而已嘛,平安身边名师云集,为什么单单骗他作文章?说明还是有些孺慕之情在的。

陈大人就这样硬生生把自己劝明白了,还吩咐冬青把炕生热,再弄个汤婆子去,不要直接给他捂手,缓一缓再给。

……

古人读书,讲究按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的顺序,春天正是下功夫的好时候。

沈廷鹤趁此时间,带他重读“五经”,将程朱的注述全部吃透,能做到随口引用,像说话一样简单。

过了“四书五经”这一关,照理来说应该开始学习整篇八股的文写作,然后成百篇的写作练习,再反复打磨修改,才有考中的希望。

可沈廷鹤不然,依然只让他学破题,并在剩下的几个月里,带着他读“三通”、“四史”、诸子百家、历代古文。

平安也不着急,反正晚上做完功课,还有些时间研究他的“押题宝典”,因为觉得自己偷偷在干坏事,每晚挑灯夜读的时候,都觉得特别有干劲。

到了四月初,陈琰上书请求依例荫一子入监肄业,皇帝自然照准,平安便摇身一变,成了国子监的正式监生。

其实这两年,平安虽然很少来国子监,但国子监里一直流传着他的传说。

当年被博士们骂“不如稚子”的那批监生还没全部毕业呢,听说这个“稚子”长大了一点点,就要来参加科试,利用监生身份获得在京考试的资格,挤占为数不多的乡试名额,率性堂几个名列前茅的监生觉得天都塌了。

待到平安去国子监报到的那日,他们选出一个代表,去跟平安套近乎。

平安是自来熟的性格,又没有其他荫监生那种官宦子弟高高在上的架子,谁来跟他聊天都能搭上两句话。

时人问读书人的学习进度,都是问:“文章可曾成过篇?”

正是在问能否写出整篇的八股文,是否具备应试的水平。

可平安每每摇头回答:“不曾成篇。”

众人不禁疑惑,还有一个月时间科试,竟连八股文都写不了整篇,还夸口要参加乡试?这是明摆着是重在参与啊。

想来也是,十二三岁年纪,也没正经上过几年官学,整日陪着皇子皇孙读书,那皇家教育又不是用来应试的。

念及此,众人放下心来。

其实按照规定,即便是荫监生,入监后也得在国子监读上两三年书,通过两次岁试才能参加科试,除非此人才学过人,得到祭酒大人的亲自举荐。

平安来到国子监第一天,就向监丞递上申请参加科试的文书。

监丞来到敬一亭见赵祭酒,称有个荫生刚入监就申请参加科试,希望得到大人的举荐。

赵祭酒听得一阵无名火起,读书人讲究一个“稳”字,这是谁家的子弟,刚刚凭恩荫入学,未及精进课业,磨练心智,就想参加科试了?

“什么孟浪之徒,也敢拿到我面前来!”说着一扬手,打算将文书扔回给监丞。

“大人认识,是陈部堂之子陈平安。”监丞道。

却见一把年纪的赵祭酒倏然从椅子上弹起,在空中接住了那份文书,平平整整摆在了书案上,动作一气呵成,转瞬间就恢复了八风不动的做派。

赵祭酒除了国子监,还兼着其他部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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