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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躲吗?”

说着,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宇文舒眼皮跳了跳,一声不吭,打着打着宇文舒就觉得失去了乐趣,骂了一声:“废物。”

宇文拂一言不发,他垂下眸,汗水从额头滴落到眼皮上再淌下,听见宇文舒源源不断咒骂的声音,宇文拂的眼中满是狠厉。

这两日他一直在想辞盈的事情,越想越恨宇文舒,他记忆中娘从外面回来之后一直郁郁寡欢,原来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孩子。

比起那恶毒的夫妻二人,宇文拂只觉得宇文舒更该死。

世上真的有人为了权势地位能先后将妻子儿子全卖了,娘那时怀着孕都被宇文舒毫不犹豫地牺牲利用,做了宇文舒保全势力的棋子。

宇文拂咬紧牙,血腥味从嘴里传出来。

宇文舒打累了,冷哼一生就离开了。

谢怀瑾轻咳嗽着出现在暗室里的时候,宇文拂脸色还是很冷,见到是谢怀瑾嗤笑一声:“这王府对于你来说如入无人之地,当初又是怎么被燕季抓住的,受了那么重的伤差点死了都没有杀了宇文舒,总不是好心留给我杀的。”

谢怀瑾安静地看着宇文拂,一母同胞,但宇文拂和辞盈却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宇文拂连辞盈的半分聪慧也不曾有,如若是辞盈在宇文拂的位置,宇文舒早就被拉下马了,宇文拂却连宇文舒的命门都不清楚。

谢怀瑾凝视着宇文拂满身的伤,问:“你知道宇文舒为什么要用你的名义召集各路宾客吗?”

宇文拂哪里知道,直直看着谢怀瑾,脸色难看:“你说。”

谢怀瑾咳嗽两声,淡声道:“那你应该知道当年宇文舒将你送去长安是为质,先皇觉得捏着宇文舒唯一的孩子能威胁他,宇文舒也一直表示得万分周全在乎你这个独子。”

“你到底要说什么?”宇文拂蹙眉。

他对面的青年用帕子掩住咳嗽,轻声道:“因为在外人眼中,你们父子是一体的,他利用你,放弃你,伤害你,但你仍旧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百年之后基业仍旧会留给你。”

宇文拂越来越听不明白谢怀瑾要说什么,他自嘲地看了看自己被绑住的满是伤痕:“你现在是在说宇文舒把我当儿子?”

“是,你派人堕了那外室的孩子,你就是宇文舒唯一的孩子,你是这样想的,不是吗?”

隐秘的心思被谢怀瑾点破,宇文拂的脸色难看起来,他又一次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谢怀瑾语气很平淡,似在和宇文拂商量,缓慢吐出的话语却让宇文拂遍体发寒。

青年脸色苍白,暗室微弱的朱光只能照清楚那一双冰冷的眼睛,手中的白帕子上有着点点血痕,声音平淡:“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杀了你。”

这般说着,谢怀瑾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打量着宇文拂僵硬的身体。

宇文拂问:“为什么?”

谢怀瑾轻声道:“为民除害?”

一问一答间气氛缓解了不少,宇文拂看了谢怀瑾良久问:“你在担心我对辞盈做什么,对吗?”

谢怀瑾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打量着宇文拂。

宇文拂咽了一口口水:“如果真的如你所言辞盈是我亲妹妹,你了解我,我不至于禽兽到对自己亲妹妹动手。”

谢怀瑾不为所动:“现在的你不会,以后呢?”

宇文拂只觉得荒唐,他说:“我不会!”

谢怀瑾还是摇了摇头:“可是我不相信你。”

说话间,青年从衣袖间拿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宇文拂从谢怀瑾的眼中看见了切实的杀意,比起先害怕他自己的性命,他下意识问出的话是:“谢怀瑾你是病了吗?”

如若没有,为何现在就要安排后面不知道多少年的事情,将一切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暗室里,宇文拂看着青年苍白的一张脸,认真承诺道:“谢怀瑾,我不知道你病得多重,但我相信你一定为辞盈做了周全的打算。”

谢怀瑾安静看着宇文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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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拂说:“你不用担心我,就算世事难料,你要相信我比世上绝大部分人都会更爱辞盈,不因为什么,只因为她是我的妹妹。”

良久以后,谢怀瑾走了。

烛一烛二等在外面,汇报辞盈和朱光那边的消息,谢怀瑾又看向漠北的天,依旧是晚霞堆着晚霞,有一种虚幻的美好。

他是真心想杀了宇文拂。

知晓当年之事的真相后,辞盈绝不会原谅宇文舒,但可能会原谅宇文拂。

在权势面前,亲缘关系只是最虚幻的一层皮,同为燕家人未来的掌权人争夺者,辞盈和宇文舒的利益就是相悖的,他在世时,辞盈尚有后路,他不在了,辞盈就只能靠自己了。

论聪慧,论谋略,论才华,辞盈都远胜于宇文拂。

但辞盈做事太过正派,同宇文拂有一层血缘关系心不知何时又会软,心慈手软对于掌权者而言是大忌,他改了她数年也未将这个毛病改掉,日后也定会再犯。

但他还是没有杀了宇文拂。

谢怀瑾觉得自己应该杀了的,但不知为何最后还是没有。

可能只是那一句:“你要相信我比世上绝大部分人都会更爱辞盈。”

谢怀瑾希望所有的人都好好爱辞盈。

他不知道这算什么。

他谋划了半生的事情在辞盈面前变得迂回,他取舍着最后也要用年少厌弃的权势去保护在意的人,他看着自己在软肋上刻上辞盈的名字。

出门时,街上的人手中都拿着灯笼。

一人一盏,多是些少男少女,好似是漠北这边独有的节日。

谢怀瑾轻咳嗽着,遇见一小贩向他推销灯笼时,也买了一盏。

哪怕是年少时也少有这般的机会,谢怀瑾走在漠北的大街上,五月的夜晚算不得凉爽但也还不算燥热,青年穿着一身白衣,头上只简单簪了一根木簪,易容的面容虽普通气质却是掩不住的矜贵。

有思春的少女娇笑着将香囊递到青年身前,谢怀瑾只低头温声道:“多谢,但我已有夫人了。”

少女们也不介意,反身问起谢怀瑾家中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谢怀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漠北的人比长安的人热情,见谢怀瑾不答就笑着追问,良久之后,谢怀瑾也只是说:“像春花。”

生长在春天的花,带着春天独有的生气。

少女们交头接耳,最后说:“你一定很爱你夫人。”

人群走后良久,谢怀瑾才捡起地上的灯笼。

他好像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字,人生中第一次,他安静地走到了河边,随着其他人一起放灯笼,灯笼只能在河面上漂泊很小的一段路,然后就没入水流了。

谢怀瑾轻声咳嗽起来,又想起那些少女们说的话,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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