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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拂数十年都未找到就太寻常了......再给宇文拂十年他也找不到的地步。
辞盈无声跟着朱光,两个人到了燕家陵墓。
辞盈轻声同朱光解释着:“我们在王府时,婢女们说的消息其实不太重要,但有一个嬷嬷说过一句,燕夫人生命的最后几年同宇文舒离心,不愿葬入宇文家的祖陵。”
朱光不解:“但那嬷嬷最后不说夫人还是葬入宇文家的祖陵了吗?”
辞盈一点一点找着,在一处花树下蹲了下来,她轻轻拔去上面的杂草,看向朱光,朱光定睛一看,上面只写了四个字——“菩音之墓”。
菩音,是燕夫人的乳名。
辞盈轻声道:“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当年的事情处处充满诡异的气息,为何燕飞将军临死之前还命令燕季听从宇文舒的话,直到我们那日听见了嬷嬷所言,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辞盈将这些日了解到的事情重新回忆一遍,斟酌着话语,轻柔的声音在陵园的这一侧响起:“当年燕飞将军为了满足燕夫人的遗愿,同宇文舒做了一场交易,明面上燕夫人是入了宇文家的祖陵,实际上却被燕飞将军接回了燕府进行安葬。”
“交易就是兵符?可是......”朱光不解,想不清这和兵符在哪里有什么联系。
辞盈缓慢地跪下来,跪在墓碑前,朱光提着灯笼上来。
陵墓这里没有感受到旁人的气息,朱光就没有催促,她见辞盈一直看着墓碑,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兵符在燕夫人陵墓里吗?”
这句话落下,前面跪着的辞盈缓缓转过身,对着朱光垂了垂眼,意思是“是”。
朱光后退一步,惊得灯笼都从手中滚落,火苗吞噬外面的灯笼纸,朱光用脚踢开然后跪到辞盈身边:“真的吗?”
辞盈行了个大礼,轻声道:“嗯。”
这世间有什么地方是宇文拂十年都寻不到的,有什么地方是宇文拂一辈子都寻不到的,她本来未想到燕家祖陵,是那日朱光点醒了她。
朱光说:“辞盈,我查到的消息说宇文拂这些年一直都在找兵符,但找了很多年把宇文府来来回回翻了几遍,甚至祖陵都掘了都没找到.......”
是,按照宇文拂的性子,掘祖陵多半是为了泄愤。
所以他就不可能将目光真正地放到祖陵,宇文府的祖陵掘了泄愤,理所当然地没有,那有哪一个地方是宇文拂绝对不会去掘的呢?
辞盈只想到了一处。
从嬷嬷口中听见燕夫人生前不想听宇文舒合葬,辞盈基本上就猜想到了一切,燕夫人的坟墓约莫在燕家,而那枚宇文拂一直找不到的兵符,就被宇文舒放在燕夫人的墓里。
月光下,辞盈无声看着面前的坟墓,她很轻很轻地唤了一声“娘”,然后是“对不起”,她的手剖开黄土,一点一点,朱光沉默地陪着她一起挖,一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辞盈的手碰到了棺材的痕迹。
朱光停下来了,轻声道:“我来吧,辞盈。”
辞盈没有把手松开,只是垂下眸,摇了摇头。
棺材推动的声音在一片升起的日光中并不算大,风、雾,阳光照过云层的声音反而比棺材木推开的声音更刺耳,辞盈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红了,一股腐烂的臭味从棺材里面传出来,人骨干瘦地拜访在柔软的褥子上,旁边堆着无比华丽的珠宝,还有一只草编的小蝴蝶。
而在燕夫人安睡的胸口,放着一枚小小的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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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惊讶于真在,看着辞盈颤抖着手将兵符拿起来。
辞盈的脸在日光中有一种诡异的颤抖,朱光不知道辞盈是不是哭了,但莫名红了眼睛,她想上前抱住辞盈的时候,辞盈看向棺材里面快被珠宝盖住的枯骨,轻声说:“朱光,我们找到了。”
她将兵符放到一旁,想了想,将刚刚拔掉的杂草理一理,手指很快编了一个新绿的小蝴蝶,将其放入棺材中,和那只陈旧的小蝴蝶两两对望,又将那些珠宝向一旁挪了挪,俯下身趴在棺材上,很轻地又唤了一声“娘”。
辞盈只能从字里行间拼凑出燕夫人身前的模样,也只能从一封又一封短小的信中拼凑出过往,遗憾变成难言的情绪,她不知道如果娘还在的话她们会是什么模样,时间就是会让爱变成这样,恨也变成这样。
推上棺材,两个人安静地将棺材埋了回去。
辞盈拿着那枚小小的兵符,心中并没有变得轻松。
她望向她身前的路,却又习惯性地望向身后,朱光从身后过来牵住她的手,轻声道:“我们先回去吧,我想去酒楼吃桂花鸡,脆片藕,还想吃杏花糕,甜米酒......”
辞盈说“好”。
*
宇文拂找上门的时候,辞盈不是很想见他。
知晓身世之后,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宇文拂。
但她已经打开了门,宇文拂已经看见了她的脸,辞盈垂下眸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宇文拂安静了一瞬,其实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辞盈,谢怀瑾的威胁历历在目,他对这个妹妹同样心绪复杂,他看着辞盈:“我不久之前才知道。”
辞盈没有回答,只是轻声说:“嗯。”
宇文拂见辞盈一点没有放他进去的样子,用手抵住了门:“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
辞盈看向宇文拂,他状态其实并不好,脖颈处都有很明显的伤痕,脸上也擦到了一点,隔近一些能闻见明显的血腥味,她站在门口,朱光从后面走了上来,看见宇文拂也是一愣,但没有说话。
辞盈垂眸良久,最后还是将宇文拂放了进来。
她对宇文拂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好感,但在血缘上,他是她的兄长,如果可以她是想从这个所谓兄长的口中听说一些关于娘的事情的。
宇文拂开门见山:“辞盈,我知道你在找兵符。”
辞盈脸上没什么异样,只是看向宇文拂,并不说话。
宇文拂不敢说出谢怀瑾差点杀了他,只能绕着弯许诺:“我不瞒你,我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但我会继续找的,辞盈,我不能将兵符让给你。”
辞盈眼皮一跳,就听见宇文拂继续说:“但我可以承诺,等我找到兵符了,为娘报仇了,我会尽到做兄长的责任。”
“兄长”两个字宇文拂说的很生硬,他不知道怎么说,如果这个妹妹不是辞盈他应该会很开心,但是当这个妹妹是辞盈,他心情总有些复杂。
就好像,他和辞盈不应该是亲人的关系的。
可能是他明白自己对辞盈做的事情,明白辞盈绝不可能轻易原谅他,所以忐忑代替期待,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辞盈收回眼神,轻声说:“我不需要。”
宇文拂脸色难看了一些,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