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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凛洲走回办公桌,手机上显示着刚才对话的最后一条回复。

前妻:【那你随时可以回来拿。】

他歪着脑袋横看竖看,这句话都像是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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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春风拂面。宋矜郁坐在前院的凉亭里一边给脖子热敷一边画画,预约的上门洗狗服务说马上就到。

昨天他在沙发上睡着了,半夜掉了下来也懒得往卧室爬,然后就落枕了。好在Free发现了,跑过来挨着他一起睡地毯,暖烘烘的没至于感冒。

宋矜郁总是爱躺哪睡哪,客厅画室花园都可能,睡相还差。这种情况两个月来时有发生,他都快习惯了。

小田把他的长发编成了鱼骨辫,脑后的位置绑了一条坠着红宝石的丝带。他天生棕发,带点自然卷,发量多又蓬松,头型完美,梳各种发型都很好看。

以往小田给他编完辫子都会捧着脸蹲在旁边欣赏很久,今天很快没了动静。

宋矜郁搁下热敷包,转身望向小姑娘,缓慢张口:“怎么了?”

小田小时候生过一场病,有严重的听力障碍,说话也很艰难,通常要用手语或者文字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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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真的不回来了吗?”她打手语。

宋矜郁想了想,把画册翻到空白一页,画画给她看。

他画程凛洲那天坐在宾利里离开的剪影,寥寥几笔勾勒出了神形,黑白画面透着说不出的凌厉决然。

画风一转到了后面的别墅,卡通的大房子,草坪上打滚露肚皮的阿拉斯加,和站在门口挥舞翅膀和宾利告别的三只萌萌小鸟。

【没有他我也发得起你和阿姨的工资!】宋矜郁写字。还加了个自信大拇指。

小田知道宋矜郁在逗她,气得跺了跺脚。

“我知道!我不怕!”

她的手语带上了情绪,咬着舌头,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声调怪异的字句:

“我希望、你、开心。”

宋矜郁轻轻合上了手里的画册,对她歪头:“我看起来不开心吗?”

小田俯身来了个熊抱。

宋矜郁失笑,抬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背。

她是真的误会了。

程凛洲还好好活着,除了失忆哪哪都没事,他有什么不开心的。

叮咚。

门铃被按响,草地上玩耍的Free警觉地坐了起来,“汪”了一声跑到了花园入户门边,威风凛凛盯住来人。

宋矜郁瞧见了宠物店的logo,也起身走了过去。

铁门外站着的人认出了今天的服务对象,正低头用一块肉干讨好这只阿拉斯加。

“它不吃陌生人喂的东西。”

话音刚落,Free果然很有骨气地别开了嘴筒子。宋矜郁拉开门,从对方手中接过肉干。

湿乎乎的鼻头立马贴了过来,从他的手里小心翼翼地把肉干叼走,生怕牙齿碰疼了他似的。

“好狗。”宋矜郁夸赞。

他嗓音偏低,不清亮,像低频的管弦乐,压着嗓子说话还会有一丝沙哑。

面前的人没出声也没进门,就在原地呆站着。

宋矜郁疑惑抬眸。年轻帅气的男生穿着清爽的卫衣牛仔裤,戴了一副黑银色半框眼镜,目光热切地透过来:

“宋老师!”

“。”宋矜郁按了按脖子,站直身体。

“我叫邬子烨,江城美术学院油画系二年级。”对方语速很快,掩饰不住激动,“上学期听过您一节色彩课。”

宋矜郁不是江美正规的老师,一学期顶多教一门课或者加几个讲座。一来呢因为他博士没毕业,二来他对这种按部就班的工作兴趣不大,希望有更多自由时间。

不过现在他有点闲过头了,打算把主任拜托的那门实践课代了。

“长得像理工科生,不像学艺术的。”扫了眼对方的半框眼镜,宋矜郁眸光微动,不咸不淡地评价,“门关上,过来。”

“哦,好……”

热情被他的冷淡浇熄了一下,男生乖乖关上那扇黑色铁门,听到身后又传来一句:

“写生考试那张林间晨雾是你画的?光线捕捉能力不错。”

邬子烨精神一振。

“……是的!”他快步追了上来,眼底再次绽放出热切,“是和我喜欢的水彩画家学的。”

“嗯?”

“Lost Wing。”

宋矜郁脚步微顿,转身瞥了他一眼。

Lost Wing是前几年在F国声名大噪的一位青年艺术家,作品多为水彩风景画,尤其擅长现场写生。笔法飘逸俊秀,大气磅礴,每张作品都充满了野性的生命力,让人一眼就会对大自然产生强烈的向往。

其中最出名的是雪山山脉和非洲大草原两个系列,一幅“角马大迁徙”仿佛置身万千角马群中创作而成,被评为不要命的作品,求购无数。可不知为何,这人两年前突然就销声匿迹不再画了。

宋矜郁没去谈论此人,只温和发问:“那分专业怎么没选水彩?”

“额,因为我觉得油画就业容易一点。”

“都学纯艺了还想着就业呢。”

“……”

别墅的前院分成两片区域,右边是供人休息的凉亭和一大片草坪,左边则有一个此时尚未注水的小泳池,和专门给Free洗澡的全套设施。

所以宋矜郁提前和宠物店说过,只要出个人就行。

“老师,您要不要也穿件围裙?”

宋矜郁瞧了瞧那卡其色防水围裙,又瞧了眼邬子烨。说不用。

邬子烨拿着围裙对他笑,语气很温柔:“还是穿一下吧,免得把衣服弄湿了。”

他和男生对视了一会儿,无言背过了身。

系带逐渐收紧,邬子烨盯着粗织毛衣的布料下那弯弧度,屛住了呼吸。

“松一点,我不喜欢太勒。”身前之人淡声提醒。

“哦哦,好的。”

邬子烨立马扯开带子,松松在他腰后系了一个结。

——想了一下,又补了一个加固的。

宋矜郁穿好围裙后,手一伸拖来了一把椅子,在水池边悠闲地坐下:“我只负责逗狗让它放松,梳毛修毛搓沐浴露吹干都得你来,有没有问题?”

邬子烨说没有。他打量了一下齐全且优质的装备,好奇地问:“您以前是自己动手洗的吗?”

宋矜郁挠挠Free的下巴:“以前有其他帮手。”

“您以后都可以找我。”他立刻道,“免费的。”

“开始吧。”宋矜郁没答应,拍了拍Free宽厚的背,“宝宝,去。”

Free嗷呜一声跳进了洗澡池。

邬子烨很快发现,这只阿拉斯加根本不用逗,湿漉漉的狗狗眼一眨不眨盯着旁边的主人,令行禁止,让甩水就甩水,让不动就不动。唯一会干的事就是偷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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