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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重来一次可不能这样。
现在距离晚自习上课还有不到十分钟,他肚子饿得难受,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池宁将桌上堆积的竞赛卷和参考书拢成一摞,抽了根塑料绳捆住,反手往教室角落的废纸堆里一丢。
“砰!”
足有五六斤的纸张落在废纸堆里,发出一声闷响。
纸张落地的一瞬间,积压在身上的压力也被骤然击碎,令人身轻如燕,轻松到想大笑三声。
太爽了!
不用学习不用当社畜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反正他靠着上辈子卷出来的知识和脑袋里存着的专利也能活得很好。
芜湖,再也不用为了熬夜喝咖啡喝到吐啦!
池宁笑着将随身物品一股脑塞进书包,混在已经放学的普通班学生里走出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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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在阳城市中心,边上就是夜市一条街,走路十分钟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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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热闹得很,全是支着摊位吆喝的流动商贩,大多数都是特色小吃,还有一些几户凑在一起开起来的夜排档,路边零散支棱着塑料桌,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炒面和烤肉的油香。
池宁挑了家人多的摊位进去,点了一份干炒牛河和炸虾尾。
菜还没来得及上,兜里的手机就响起来。
池宁掏出来接,“喂?”
王权长舒一口气,“你上哪儿去了?不在教室就算了,怎么还把笔记和卷子扔了?要不是今天负责收垃圾的副班长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可就要被当成废品给卖了!”
“我在外面吃饭。”
池宁上辈子不怎么搞人际交往,直来直去惯了,家业也是被强塞的,不会在金融场上打机锋,到死都在被董事会的资本家压榨。说好听点是继承人,但其实和打工人没两样。
他不会说谎,干脆直言,“既然不参加竞赛,那之前的笔记对我来说也没用了,不如卖了充班费,也好给读书角添点新书。”
王权头皮发麻,没想到好学生犟起来这么难管,池宁的笔记含金量极高,拿出去卖给需要的人至少能搞一两万,结果这小孩就当废品论斤卖?
“你先别急着做决定,名单刚刚已经出来了,你是省一,比第二名高出十几分,我今晚——”
“干炒牛河和炸虾尾来嘞!”排档老板响亮的吆喝声打断了王权的话,“菜齐了,慢用。”
池宁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晚饭,馋得没心思想别的。
他语速加快,逻辑清晰,“老师,我知道您是关心我,但我真不是觉得压力大才不去竞赛,我是觉得现在太累了,想好好养生。对了,夜市这边的炒牛河看着挺好吃的,要不要给您带一份?”
王权一时哭笑不得,“……不用。”
说池宁叛逆了吧,人吃饭还想着给老师也带一份,要说池宁贴心吧……这小孩说不想竞赛就不想竞赛了。
池宁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后从边上的竹筒里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一把撸了上面的塑料膜,大口吃粉。
这干炒牛河看上去没辣椒,可吃到嘴里全是辣椒油的香味,稍微嚼几下就满头大汗。
这东西好吃到让人不舍得浪费,他一边掉眼泪,一边吃完了最后一口。
老板觉得好笑,“吃不了辣要跟我说,可以给你少放点。”
池宁抽了两张崭新的20块递过去,“下次我一定记得说。”
老板眉开眼笑地接过,给辣得掉眼泪的学生仔指了条明路,“靠夜市西门那边有个摊子在卖冰镇的杨梅汁,摆摊的是个高中生,他脾气不好,但东西做得好吃,你要是实在受不了辣就去买两杯喝喝。”
“好。”池宁背起包,步履匆匆地往夜市西门赶,到了地方之后却没看到什么卖杨梅汁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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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片寂静,地上散落着一些带着饭菜油汁的塑料餐盒,几条黑黢黢的小巷从主干道延伸出去,宛如长在蜘蛛躯干上的细腿,光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路牙子上还蹲着几个捧着盒饭的民工,他们身上全是泥水,整张脸只有眼睛是亮的,一边扒饭一边直勾勾盯着池宁看。
他起了戒心,微微向后撤了一步。
其中一个工人站起身,操着一口有口音的普通话告诫,“学生仔在前面逛逛就好,西门连着对面综合小市场,比较乱,别来。”
“我听说这里有人在卖杨梅汤。”池宁道。
几位工人对视一眼,那个开口告诫的人还想说点什么,但被边上的同伴一拉,最终没出声,只是向东边灯火辉煌的地方指了指,提醒他快点走,然后和工友一起一股脑去了边上还未完工的小楼。
池宁松了口气。
这才意识到九几年的阳城与那个经过整改和扫黄□□后的文明城市不同。
二十几年前的阳城还没变成日后的对外贸易中心,正在快速发展的风口上。
机会多了,捞偏门搞灰色交易的人也多,晚上出来的时候没有未来那么安全。
他顿时歇了买冰水的心思,刚想抬脚离开,脚踝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捉住。
池宁吓得差点跳起来,强作镇定回头,对上了一双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眸子。
他靠在巷子边的墙根。身着一件纯黑的冲锋衣,衣领竖起遮住下巴,额头上有一块利器切割伤,血流了满脸。
被捉住的脚踝有种黏腻冰凉的湿滑感,想必是被这人手上的血给浸透了。
环视四周,少年身侧有个已经翻倒的泡沫箱,里面放着的塑料瓶破了几个,紫红的杨梅汁淌了一地。
顺着杨梅汁流淌的痕迹,池宁看到了对方被划破的裤子和大腿外侧翻开的肉。
这伤口太骇人,如果不及时缝针止血,这人或许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这里。
池宁掏出手机,120刚按下去,脚踝就又被攥紧了些。
他不动声色地拨通电话,说明情况之后蹲下身,动作麻利地扯开书包带子,抽掉背带上的尼龙绳,迅速扎起对方的大腿根,接着抬手拍了拍少年的侧脸,“忍一忍,救护车马上到了,别睡。”
秦珩张嘴喘了口气。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扇巴掌,面前这人好像都要被血吓哭了,怎么还能摆出这种镇定的表情?
池宁莫名感觉眼尾有点痒,他抬起手臂,用肘部内侧干净的衣袖蹭了蹭被辣哭的眼睛,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qin……”少年嘴里溜出些气声。
池宁没听清,抬手拨开对方的头发检查了一下颅骨外观。
没什么凹陷流血的地方,标致极了,死了以后绝对是个做大体老师的好样本。
他检查完后看着对方额角上的伤出神。
上一世追了他半辈子的秦总额角上也有这么一条疤,那人说是年轻时在工地勤工俭学不小心弄的,明知道他不信,却半个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