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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立马撇开,其中的嫌弃不言而喻。

既明面上淡笑都没了,漠然道:“怎么,为了一碗紫苏饮,连小酒都不要了。”

“我本来是打算追上去,但看你实在不识趣,所以有些话还是很有必要说一说。”

嘉菉另一只手上桌,一点点掰开既明的手指。

他是何

等力气,既明当然拗不过他。

嘉菉夺过剩下的半碗紫苏饮,仰头一饮而尽,冰凉微甜,回味里带着一丝苦气。

他放下碗:“早上你没看见吗?”

“看见什么?”

即便被生抢了碗,既明面色也依旧无波无澜,随意瞥向他。

“你没看见我们亲吻,没看见小酒说喜欢我的吻吗?”

嘉菉手掌按着桌子,一句接一句,话里都是咄咄逼人的锐气。

既明掀起眼皮,眼珠漆黑:“看见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嘉菉一双眼寒光闪闪,带着愠怒,“她喜欢的是我,你还在这里碍什么事?”

“又来了,”既明往后一靠,语调轻慢,“要不要我吻着她的时候,再帮你问一问她更喜欢谁的吻?”

只一句话,嘉菉猛地变了脸,面色黑沉如墨,眼底浓云翻滚。

他永远记得那天,田酒依偎在他怀里,仰头却说起既明和她的亲密。

既明扫过嘉菉冰寒神色,轻笑一声,嗓音低了些:“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已经知道了——”

“从你的表情来看,很显然,她更喜欢我的吻。”

既明嗓音托长,嘴角翘着,带起愉悦的弧度。

第58章

嘉菉冷冷盯着他,好一会,嘲谑道:“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叶家人娶不了她,既然这么想,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既明上扬的嘴角微僵,眼底幽深,一字一顿:“你同样是叶家人。”

“我可以不是。”

嘉菉移开眼,望向窗外游人如织、商贩叫卖的街道,不远处支着戏台,咿咿呀呀的声音在风中隐约清晰,还比不上人群里的叫好声高。

他知道,他的酒酒在那一群人里。

既明眼珠颤动一瞬,又平静下来,反问:“是吗?”

嘉菉眼尾睨他,没答他的话,沉声道:“如果你在打酒酒的算盘,如果你想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我,这种话听起来还真是……稀奇。”

既明的话意味难明,嘉菉起身,不再和他多说什么。

“酒酒会选我,作为兄弟,我只希望你的下场不会太悲凉。”

言尽于此,嘉菉直接离开。

他在热闹的戏台下穿梭,远远瞧见田酒旁边一个高瘦男人,长衫洗得发白,拿着一把竹扇,正在和田酒说话。

从嘉菉的角度看过去,那男人离得太近,眼珠子都快黏田酒身上了。

他心头火起,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碍眼的。

嘉菉快步拨开人群,惹来一阵抱怨,他充耳不闻,冲到田酒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肩,情深意切望着她的眼睛,像对黏糊分不开的小夫妻。

“酒酒,我找了你好久,怎么在这里?”

田酒啃着鸡架,嗦得很香,点头敷衍了下,眼神都没离开戏台子。

嘉菉这才稍稍放心,看来是这男人单相思。

“你又是谁?同我娘子说什么呢?”

嘉菉虽说年岁不大,但生得高,肩宽背阔,浓眉一竖,气势十足,看起来颇为骇人。

那男人结结巴巴:“小生……见娘子独身一人,小生……”

“得了,”嘉菉不耐烦听他废话,直接用手臂挡开他,“什么小生老生,哪凉快哪呆着去!”

男人立马一溜烟跑了。

田酒还在聚精会神地看戏,腮帮子鼓着,啃得很香。

嘉菉看了会,忍不住开口道:“那男人哪来的?他怎么离你那么近?他跟你说什么了?”

一问起来就停不住,田酒抽空看他一眼:“什么男人?”

嘉菉:“……就刚刚那个被我赶走的小生。”

“他呀,叽里呱啦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像是想吃我的鸡架,”田酒鼻子一皱,哼道,“我没给他,我自己都不够吃呢。”

嘉菉面色一缓,噗地笑出来:“做得好。”

那男人估计怎么也没想到,装腔作势半天被田酒当成要鸡架吃的人。

“你要吃吗?”

田酒眼睛看戏,手里纸包递过来。

嘉菉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笑着问:“不是说不够吃吗,怎么还给我?”

田酒晃晃纸包,随口道:“不够吃,但也可以分你一块。”

嘉菉心头一暖,把纸包又推回去:“你吃,吃完我再去买两包回来。”

“哦。”田酒接着啃啃啃。

嘉菉对看戏不感兴趣,田酒看戏他看她,手臂护着她前后左右,不让来往人流撞到她。

直到田酒一包鸡架啃完,戏台上还在唱,田酒钻出去洗手,嘉菉护着她一路走出来。

太阳西斜,但夏日黄昏仍带着燥人热度,在人群中待那么久,一走出来,晚风吹拂,无比轻松。

田酒洗过脸,清清爽爽,不想再回去看戏了。

嘉菉四周看了看,这里离放灯的河岸不远,他提议道:“要不我们先去河边吧,天一黑就放灯。”

田酒还没说话,背后一道声音响起:“小酒。”

田酒回头,正是既明。

她问:“你歇好了?”

“我没事,”既明羞赧笑笑,“小酒,你能不能过来下,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你说。”

单独两个字被咬得格外清晰。

田酒愣了下,看了眼嘉菉:“那你在这等我。”

嘉菉咬牙:“快去快回,我等你。”

眼看着田酒朝既明走去,既明嘴角一点点上扬,嘉菉气得原地转了一圈。

烦死人了,他刚才怎么就没给既明一拳呢。

桥边柳枝轻摇,拂在面上凉意阵阵,香气淡淡。

一条柳枝正好搭到田酒耳边,她歪歪头,柳枝滑下去轻荡。

既明眸中笑意如涟漪泛开,轻轻拿开另一条搭上她肩膀的柳枝。

“柳树多情,也想留住小酒呢。”

“留住我做什么?”田酒眨眨眼睛,猜测道,“该不会是柳树成精了,要吃人吧?”

古往今来无数文人墨客,总爱赞柳,多情柳,也是多情人,柳便是留。

田酒不知道,也听不懂。

既明低低笑了两声,从前觉得田酒呆笨,可如今他羡慕田酒的澄明心性。

若能学得她一分,想必日子都要过得更通透快活些。

“或许真要吃人呢。”

既明举手做爪状,压低声音故意吓唬她。

田酒反而笑起来,也举起手,老虎似的嗷一声。

“我可不怕,倒是你,怎么突然这么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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