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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酒板着小脸训他:“疼吧?我都说过会很疼,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不是从树上掉下来,不然的话刺得扎得更深。”
若是以往,嘉菉听到这些话,或许还会心里甜蜜,认为田酒是在关心他。
但此时此刻,他刚亲眼看见她和既明相拥亲吻,难解难分,如同一对亲密爱人。
嘉菉扯了扯嘴角,嗤了一声。
田酒一怔,嘉菉已经很久没对她露出过这种表情了。
既明拧眉:“嘉菉,我们是担心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关心?”嘉菉抬眼,眼神锐利冷嘲,“是关心还是在心里怪我坏了你的好事?”
“嘉菉!”既明不赞同地看着他。
嘉菉垂下眼睛,不说话了。
安静蔓延,太阳爬高,闷热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吹动三人的沉默。
“你先扶着树站会,我们把地上的板栗捡完就回去。”
田酒说完,拉住嘉菉手腕扶着他,还提醒道:“小心脚下。”
她时刻注意着地上有没有板栗球挡路,头微微低着,辫子垂下来,一晃一晃,轻撞他的手臂。
嘉菉手臂上还扎着刺,即便是辫子撞上去的力度,都会让刺扎得更深,让他更疼。
但他没躲开。
他不怕疼,他只怕她不要他。
田酒把他带到树干旁,正要松开手,嘉菉反手抓住她。
“怎么了?”田酒问。
嘉菉默了下:“你生气了吗?”
田酒摇头:“没有,只是有点不高兴。”
嘉菉眼神微黯:“为什么不高兴?”
“你受伤了,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田酒一双眼明净通透,仿佛能照见他所有藏在角落的心事。
嘉菉神色顿住,黯淡眼里又冒出星点亮光:“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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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酒拂开他的手,安抚道:“好了,乖乖待着,我很快带你回家。”
多了个伤员,她和既明加快速度,地上的板栗球快速捡回背篓。
捡完后三人下山,田酒提着两个背篓,再背上长长的竹竿,既明提着一个背篓,另一只手扶着嘉菉。
嘉菉不耐,挣脱开来:“我只是身上扎了刺,又没断手断脚,用不着你扶。”
他坚持接过田酒手里的背篓和竹竿,非要自己拿。
疼是疼了点,但不能让人小看了他。
哪有让田酒帮他拿东西的道理。
终于回了家,竹竿还给李桂枝,三个背篓放在院子里。
门一关,嘉菉在廊檐下脱了个半光,只留下一条短裤。
田酒翻出来针线,围着嘉菉转了两圈,她皱眉:“你这半边身子都扎了刺,回来路上还逞什么强。”
他昂首:“男子汉大丈夫,还怕这几根刺吗?”
田酒看他一眼,哼笑一声,捏起一根针,日光下针尖闪亮。
“不怕刺,想来也不怕针咯,那我就不客气了,”田酒转头唤道,“既明,你也来,我们一块给他挑刺。”
既明嘴角带笑:“好啊。”
一见既明捏上针,嘉菉顿时心生警惕。
好在既明没故意折磨他,但针扎下去,再把端进肉里的刺挑出来,总归还是疼的。
嘉菉当时半边身子着了地,手臂腰上腿上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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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过去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刺,有的扎得浅,找好角度手指一挤能出来,有的断得深,必须得用针挑出来。
这实在是个细致活。
田酒站着帮他挑手臂,既明蹲着挑他腿上的刺,时间一久,既明蹲得头晕眼花。
嘉菉“啊”一声,差点跳起来:“既明你干什么呢?”
田酒低头一看,嘉菉腿上正插着一根针,银针尾端还在震动。
既明赶紧拔了针,皮肤上瞬间冒出一大颗血珠子。
他歉意道:“我真不是故意的,蹲久了眼花腿麻,手上一时失了分寸。”
“行了,你歇着去吧,不然等会又给我来一针。”嘉菉没好气。
田酒把既明拉起来:“快到中午了,我给他挑,你做饭去。”
“好。”
既明把针放回来,田酒站了好一会,一直低着头,也觉得腰酸背痛,但往下一看,还有一大半的刺没挑呢。
田酒抬手捶捶肩膀,又看了眼越来越高的太阳。
“咱们去床上吧,你趴着我给你挑。”
嘉菉本来还因为疼痛皱着眉,一听床上二字,眼睛立马亮了。
“去床上?”
田酒不懂他怎么突然笑了,莫名道:“对啊,站久了腰酸,你趴着,我坐着,这样不累。”
“好!”
嘉菉生龙活虎地进了堂屋,还特意关上门。
田酒在他趴上去之前,把被褥掀到一边去:“不然刺掉进被子里,晚上睡觉还得扎你。”
嘉菉脸上挂着笑,避开伤处趴上床:“酒酒真贴心。”
“谁叫你笨笨的。”
田酒横他一眼,嘉菉被这一眼看得浑身舒适,嘿嘿笑了一声。
田酒:“……”
她坐到床边,接着给他挑刺。
手臂上挑完之后,剩下一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有的小点还在缓慢冒出血珠,看得田酒直皱眉。
嘉菉不甚在意地擦掉血珠:“没事,这么一点血,一顿饭就补回来了。”
田酒没搭理他,低头给他挑腰上的刺,挑手臂还能抬起他的的手,挑腰上的刺,她只能弯腰凑近了去挑。
板栗刺球尖尖很
小,和针尖差不多大。
嘉菉皮肤又不像既明一样白皙,刺尖在小麦色肌理中更具隐蔽性,挑起来很费眼。
田酒不自觉越靠越近,呼吸轻轻浅浅洒上去,脸颊旁的碎发也在他腰间来回轻拂。
嘉菉低头看了眼,耳根子红了一片,努力忽略掉腰间轻风似的触碰。
可再努力也无法忽略,针扎下去是疼的,田酒手指按上来是舒服的,暖热潮湿的呼吸和漆黑发丝的扫动,更叫他心颤。
嘉菉胸膛起伏,呼吸沉了些,带动腰腹肌肉紧绷,线条肌理沟壑纵横。
田酒眼看着手底下的肌肉隆起,越来越硬,刺都快看不见了。
她反手拍了他胸膛一巴掌。
“啪”地一响,嘉菉低低闷哼,腹部肌肉绷得更紧。
田酒啧声,抬头道:“你放松,不然我怎么挑呀?”
嘉菉脸颊红透,点了下头,深深呼吸。
可在田酒水润明亮的目光中,他放松不了。
田酒举起针,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再这样,我扎你了啊。”
话一出口,肌肉兴奋地弹跳了下。
田酒:“……”
“算了,你歇会,我也歇会,等会再挑吧。”
她放下针,正要起身,手被拉住。
嘉菉抬眼看她,眼底有些红:“你又要去找既明吗?”
田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