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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怕是要乱了。”
乾玟神色一凛:“余丞相作何想?”
余茹道?:“边关加急来报,十几日前,渤国大皇女忽然回朝,恐怕是渤国京城动荡了,镇守边境的夏侯绫将军快马加鞭修书?一封,誓要夺回镇潮关,言辞之恳切,怕是已?经行动了。
陛下也允了。”
“哦?”乾玟眉梢一挑,“敬文,这?倒不像是你的作风。”
乾思怡人小鬼大,重重叹了口气?:“将在外,皇姨不在,朕岂能管住。
况且还不是朝臣逼朕的,说什么千载难逢的最佳时机,说什么一雪前耻。皇姨你可是没看见,全都?哐哐磕头,朕能怎么办。”
霍,哐哐磕头啊。
乾玟面上多了一份讥诮与冷峻:“夏侯绫拿不下镇潮关。”
长明堂寂静了一瞬。
余茹疑惑:“这?镇潮关,立于天河之东的平原地界,十分孤立,无论攻守都?相当?耗费军资,据我所知,渤国这?几年的军费开支,少而?又少。”
高舒衡笑了:“殿下说的,并?非国力,而?是平宁将军吧。”
乾思怡“奥”了一声:“听说好厉害的,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把夏侯将军打得节节败退,只是后来不知怎的,被?调离了镇潮关,守那劳什子东河去了。”
高舒衡点点头:“就算渤国大皇女率军回到镇潮关,也防不住夏侯将军一腔勇意,届时渤国内外危机重重。”
余茹:“而?渤国,这?些年因为?她?们皇帝疑心病愈发重,兵权几乎都?被?皇帝收归,朝中武将空虚,届时能上战场的,只有平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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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听说平宁将军已?经被?赐婚嫁给?了承平世?女。”
高舒衡听罢,笑意更甚了:“看来此行渤国,殿下收获颇丰。”
余茹与乾思怡对脸茫然:什么收获?
高舒衡从来都?是洞悉人心的高手。
上辈子,余茹被?五马分尸,他?心灰意冷,奉上整个高家与所有的资源,投靠乾玟。
只说了一句:“某愿与殿下结亲,做表面夫妻,将高家所有奉给?殿下,助殿下一臂之力,倾尽所有托殿下登顶,只求殿下,取那九皇女狗头!”
高舒衡在殿中,将头磕地头破血流。
高家是当?时朝廷中最大的氏族,当?时,好不容易从镇潮关回来,又得知邹以汀嫁人的乾玟欣然应允。
婚后,她?与高舒衡没有任何感?情,她?们只有一个目标:杀了九皇女。
后来大一统,高舒衡遁入空门,每日手握一串玉珠,念着神女经。
谁能想到,面善的、也爱积德行善的高皇君在夜里,会抱着余茹的尸骨入睡。
乾玟笑意更甚:“确实有些收获。”
乾思怡听不懂,只憋憋小嘴:“那照你们这?么说,朕错了,不该允了她?们?眼下若是平宁将军守住了镇潮关,取了夏侯将军的命,那朕真是罪人。”
余茹弱弱道?:“我们也有常胜将军啊。”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乾玟。
檀香的气?味飘过整个长明堂。
乾玟望着零落的香灰,淡淡道?:“渤国的国运终究会过去,所有的百姓,朝臣,将领,都?要接受这?个事实。
这?天下,终究要姓乾。”
乾思怡闭了嘴。
余茹则听得心潮澎湃。
唯有高舒衡,面露难色:“眼下,是打下渤国的最好时候,儿女情长,殿下可愿暂且放下。”
乾玟回过头,忽然展出一个亮烈的笑,仿若初阳,又如燃烧的火凤,灼得人眼疼:“儿女情长,不放,家国情怀,也不放。战场之上,是国与国的较量。
所谓输赢,非一将之功。这?从来不是我与平宁将军的战役,而?是渤国与夏国的战役。
成败,早已?注定。”
八月初二。
渤国大皇女战死在镇潮关,被?夏侯绫斩于马下。
镇潮关士气?一蹶不振,群龙无首,兵无将而?不动,蛇无头而?不行,许多人生了退意,背地里,光是逃军就有上千。
震惊朝野。
凤椅之上,王元凤又老了十岁,沟壑愈发深了,满头银霜。
她?质问朝上武将与皇女:“还有谁,可率军出征?”
四野寂静。
寂静的,衬得暴怒的她?像濒死挣扎的鱼。
唯有王春希上前一步:“昔日镇潮关之功,便是平宁将军立下,与皇姐无关,不如让邹将军披甲带剑,稳住镇潮关!”
此话一出,满朝喧哗。
让邹以汀重新披甲挂帅,不就是打陛下的脸吗!
况且她?方才那句话,不就变相在说,大皇女无功,是陛下非要抢走?平宁将军的功,是陛下送大皇女去死吗?!
顶上,王元凤双眸猩红,忽然猛咳了几声,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
众臣山呼:“陛下保重凤体!”
然而?,王元凤咳嗽不止,最终咳出一丹褫的鲜血。
她?绝不会同意,让邹以汀出征!
她?猩红着眼,点向二皇女:“怀王,率军,救镇潮!”
王昭华脸色黑沉。
如今夺嫡之际,她?怎么能离开京城?!
况且那夏侯绫也不是吃素的,她?若独自前去,岂不送死?!
但如今众目睽睽,她?又怎好拒绝。
只道?:“儿臣,遵旨。”
当?日,王元凤一病不起。
邹以汀似有所感?,连夜与黄鹂从密道?通向皇城司。
彼时陈银宝因为?破获“王文”被?杀之案,展现?了自己强大的“胡诌”技能,将矛头完美转向情感?纠纷,将所有政治元素从王文的死中剥离。
王元凤对案件结果非常满意,陈银宝荣获连升,已?是皇城司最大的皇城司使,手中率领着所有皇城司的人马。
王春希彼时也在皇城司,只道?:“今日朝堂之上,母皇眼看时日无多,吴淑君定会逼宫。”
邹以汀“嗯”了一声:“吴淑君是个性子极激进之人,应会在二皇女率军出城后逼宫。”
陈银宝:“怀王府动静如何?”
邹以汀:“黄鹂监察着,怀王也猜到吴淑君的打算,想将计就计,假装出城,等吴淑君逼宫时折返,坐收渔翁之利。”
“哈哈,”王春希干笑两声,“那我们也静观其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邹以汀冷道?,“我们直接趁乱杀进去,取她?们项上人头。”
陈银宝:……
王春希:……
须臾,陈银宝憋出一句话:“要不怎么她?俩是一对呢……”
三日后,二皇女临危受命整装出城。
第四日晚,夜幕四合,几只乌鸦停留在宣福宫门外的枝丫上,欢快地鸣叫。
宣福宫内,吴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