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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家的门敲的砰砰作响。
叶勤喊道:“当阿赖,开门,快给老子开门!”
门后就像是一所空宅一般,任叶勤将门都要捶破了,也无人应答。
就当叶勤要踹门的时候,另一家隔壁的门打了开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当阿赖是个胆小鬼,他不会给你开门的。”
叶勤转过头去,他苍白的面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有如嗜人的艳鬼,当然,“艳鬼”这个词是说话的人想到的,其他人见了,只会觉着此时的叶勤是意欲嗜人的恶鬼。
恶鬼叶勤阴恻恻道:“讷尔特宜,你想做什么?”
讷尔特宜被叶勤这话问的给沉默了一下,然后从身后门内牵出一匹马来,道:“你是不是想借马?我的马借给你。”
叶勤面色更骇人了几分,声音也带上了嘶哑:“爷问你,你想‘做’什么。”
讷尔特宜:“……我想帮你。你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爷还没那么没品。”说完,扔下马缰绳,转身关上了自家大门。
叶勤盯着讷尔特宜家的大门吸了一口气,又看了眼周围紧闭的大门,心下暗骂“缩头缩脑的龟孙子们”,咬了咬牙,上前扯过缰绳,翻身上马,还未走,就见讷尔特宜又打开了大门,说道:“我哥这个时候应该在裕王府,你要是想找他,得要去裕王府了。”
讷尔特宜是额尔赫布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排行老幺。这人怎么说呢,性子有些混不吝,并且,咳,已经追了叶勤很多年了,为此还特地将家安在叶勤隔壁,想搞个近水楼台,只是叶勤不理他而已。
叶勤身子一僵:……
讷尔特宜继续道:“你想去找谁?我哥没工夫同你去,我可以代劳。”这个时候,叶勤只能是去找门路求救的,叶勤家里的事,一墙之隔的讷尔特宜已经都知道了。
刚才裕王府拿人的时候他没有出现,是不想以卵击石。裕王爷福全领掌正白旗,冯多金带的那些人既是王府侍卫,也是皇家侍卫。皇家侍卫给你一刀,那叫奉命行事,根本不用负责的,死也是白死。
他此刻出现,就是想要搭把手救人的意思。
叶勤怒道:“滚!”
腿一夹马腹,朝胡同西口走去。
既然额尔赫布去了裕王府,他就只能自己去找人了。
讷尔特宜‘嘿’了一声,又从身后牵出一匹马,翻身上马,紧跟上了叶勤。
讷尔特宜骑在马上小声跟叶勤道:“已经入夜了,你没有腰牌,出不去胡同的。”
叶勤当他在放屁。
骑马几下就到了胡同口,胡同口门房值夜的小卒听见马蹄声,打着灯笼猫出了门房,还没抬头细瞧来人,就见一个用细绳系着的腰牌掉在了他眼前,一个男人压着声音令道:“开栅栏,爷要去王府。”
小卒先是捏着腰牌查验了真伪,然后打着灯笼照了照讷尔特宜的脸,见是佐领家的混账弟弟,有气无力的道了声:“喳。”
回门房取了钥匙,打开了门锁,拉开了半个只供马匹通行的栅栏,放两人出去,然后又关上栅栏,上了锁,回门房眯觉去了。
到了街上,叶勤勒住马,不带什么感情的对讷尔特宜道:“刚才多谢你,我们不同路,这就分开吧。”
讷尔特宜吊儿郎当道:“你怎么知道不同路?”
叶勤:“你不是去王府?”
讷尔特宜:“是啊,是去王府,不过我要去的是显亲王府,怎么地。”
入了夜之后,凡是出胡同的都要在栅栏门房那边登记,在说明出胡同的理由的时候,讷尔特宜说的是去王府,这个时间点,他能去的王府还能是哪一座王府?
当然只能是刚出了丧事的裕亲王府了。
讷尔特宜耍了个心眼,他也没说谎,他去的的确是王府,不过,不是裕亲王府,而是叶勤要去的显亲王府。
叶勤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显亲王府?”
讷尔特宜:“叶勤,咱们可是邻居,今天你们家发生的事儿我都看到了,这个时候,你不去显亲王府找衍潢王爷救人,难道要直接夜闯裕亲王府抢人?”
“行了,别耽搁时间了,咱们这就快去吧。”
说罢,驾着马一马当先朝詹事府北街小跑而去。
叶勤心道,先救妻儿,这个混账以后再说。
讷尔特宜明显是两座王府夹道的常客,而且没少行夜路,在詹事府北街遇到一队巡夜的兵卒,他跟领头的打了个招呼,说明他要从小门去王府,然后出示了令牌,就被放行了。
讷尔特宜看了眼明显比平时要谨慎的巡逻步兵,对叶勤道:“今晚,整个步兵衙门怕不是都要出动了。”
叶勤点头,心下为陶大和陶二担心起来,裕亲王薨逝,步兵衙门派了更多的八旗兵卒巡街,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找到务尔登和四贝勒。
为两座王府守夹道的小卒也比平时更精神一些,他们一看是讷尔特宜,问都没问一句,直接打开栅栏门放人通行,还贴心的接过两人的马,栓到了一旁的拴马石上。
这个时辰走夹道的,不用问,肯定是从小门去裕王府帮忙的,裕王府的正门已经戒严了,还是走小门更方便省事。
叶勤跟着讷尔特宜在夹道穿行,在一处停下,原来这里有一处不起眼的小门,讷尔特宜敲了敲小门,没一会,一个穿绿衣的小厮打开了门,不等小厮询问讷尔特宜开口问道:“博尔金在吗?”
原来是找他们长史的。
绿衣小厮回道:“长史不在府上,去对面的王府听命了。”
讷尔特宜再问道:“你们衍潢王爷在府呢?”
绿衣小厮:“我们王爷在府,您找王爷有事儿?”
讷尔特宜道:“劳你去给你们王爷带句话,问他今天的哨子还好用吗,就说爷在这里等他。”
这没头没脑的两句话,绿衣小厮有些拿不准讷尔特宜这是什么意思。
讷尔特宜将一个小荷包塞他手里,凑在他耳边道:“你尽管去带话,你们王爷听了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这绿衣小厮捏了捏手里的荷包,道:“您稍等,奴才这就进去带话,王爷来不来就不是奴才能说的准的了。”
讷尔特宜:“自然。”
绿衣小厮合上门,去给衍潢带话去了。
“你……”
“我跟衍潢……”讷尔特宜听到叶勤说话,转头想跟他解释两句,结果一转头,差点和叶勤脸对上,叶勤吓了一跳,身子反射性的往后仰,讷尔特宜忙扶住他的腰帮他稳住身体,被叶勤一把推开。
讷尔特宜面上讪讪,将剩下的话说完,道:“……不熟,只好先问他们府上的长史博尔金,好搭话。”
衍潢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他能跟他熟才怪,他真正有交情的,是显王府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