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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偏殿,保绶落在后头,指示家奴道:“将那个冯多金弄醒,等会还要他回话呢。”

一个家奴从正殿场院里立着的太平缸里舀了一瓢水,兜头泼在已经昏厥多时的冯多金头上,将他浇醒,用麻绳将他绑在立柱上,等着一会主子们召唤问话。

保绶看着冯多金醒过来,先蹲在他跟前道:“你早就醒了,刚才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别跟爷打马虎眼,你来说说看,王妃到底是因为什么非要去拿一个六岁的小孩子?”

冯多金气弱道:“一个能造风扇这等奇物,能召唤神鸟盘旋不落,能笼络皇子王爷的小儿,二爷当真将他当是寻常六岁孩童吗?”

保绶挠着下巴想了一下,还真是,之前不觉着有什么,现在被冯多金一块儿指出来,这个德亨听着是有点邪门。

冯多金说的这三点,尤其是最后“笼络皇子王爷”这一点,但凡有人能占得一样,都够惹人注目的。

更何况德亨还一下子占了三个。

保绶道:“这也是人家自己的事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冯多金冷笑道:“正因为他神异,魇咒王爷的事才是真的,他有这个本事。”

保绶不耐道:“爷问你王妃为什么一定要拿德亨,她的目的是什么?没问德亨是不是有真本事。”

对冯多金说德亨有“真本事”这话保绶就当他是在放屁,嗤之以鼻。他又不是三岁小儿,才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儿呢,都是唬人的。

冯多金沉默了一瞬,道:“奴才不知。”

保绶奇怪:“不是她让你去拿人的?你不知道?”

冯多金:“王妃只说那小儿魇咒死了王爷,奴才一心给王爷报仇,就去了。”

保绶:“……你真的相信,是德亨魇咒死了父王?”

冯多金突然激动道:“就是他!王爷原本已经大好了,结果看了他引来的神鸟之后,就薨逝了,不是他是谁?”

保绶:“……有没有可能,是父王自己回光返照?”

冯多金不接受福全是回光返照的事实,他只坚持自己的逻辑:“奴才亲眼看到是王爷大好了,能起床吩咐奴才做事了,王爷还吩咐奴才去给那小儿送赏,结果王爷的好心喂了畜生,白费了。”

保绶有些混乱了,纠正道:“不是,你之前可是自己跟马尔汉他们说的,你说是德亨魇咒了父王之后,父王才身子看着像是大好,有精神头儿起身吩咐我等后事的,现在怎么反倒要说,是父王先是大好了,然后又被德亨咒死的?那个德亨和父王无冤无仇,他一个小儿,做什么要咒死父王?”

“你这前后,说的到底哪一句才是实话?”

冯多金:“……”

冯多金痛心疾首道:“二爷,王爷都仙去了,你作为儿子,不说为王爷鸣冤,怎么还为个外人说话?”

保绶无语:“那也得是父王有冤可鸣呢?这明显的,是你们要置别人与死地呐。”

保绶起身,不再和冯多金废话,他看出来了,这个冯多金是心魔缠身,不愿意接受父王薨逝的事实,被王妃利用了。

而且,冯多金对德亨的事情有些过于清楚了,他怎么听说人家那风扇是叶勤弄出来的?是因为太后喜欢风扇,皇子皇女承欢膝下,太后大悦,赏赐诸皇子皇女,顺便赏赐叶勤的?人家皇子是去叶勤家宣旨去的,可不是被那德亨小儿笼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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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冯多金知道德亨的事这样详尽,是父王生前吩咐他查的?还是听谁说的?

父王早就病重,卧床不起,对外头发生的新鲜事一概不知,应该不是吩咐冯多金去查的,而且,一下午的功夫,即便中午父王清醒的那会子吩咐的,冯多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查德亨也不会这样详尽清晰。

只能是冯多金听现成的。

保绶:“冯多金,你是从谁那里听来的有关于德亨的事?”

冯多金:“二爷问这话作甚?”

保绶:“爷问你话,你直说就行了,多什么嘴?”

冯多金:“……是奴才偶然听到观音保副都统向王妃回话,就记下来了。”

保绶忙问道:“还有呢?观音保还向王妃回了什么话?”

冯多金:“奴才出现后,观音保就住了口,之前他跟王妃说了什么,奴才就不知道了。”

保绶眉毛一挑,喃喃自语道:“不会是那个什么风扇惹出来的祸事吧?”

他虽然是个纨绔,但也看到了这个风扇的好处,啧,这个东西要是拿去卖的话,可是要赚翻了,这可是新物件儿,怕是满大清都没有的,而且这不像是貂皮鹿茸人参这等是珍奇难得的稀罕物儿,这个风扇,是个只要有木头就能做出来的好东西,不管是谁要卖,都是京城头一份儿

这里面的利润,保绶都不敢想象。

难道……

保绶又问道:“你知道王妃让你将德亨拿来府上是要做什么吗?真的要烧死他?”

冯多金:“……王妃只说要拿人,带去王爷灵堂前,并没有吩咐要拿人怎么办。”

保绶笑了:“也就是说,你只管去拿人,至于将人拿来之后怎么处置,王妃还有其他打算?”

冯多金:“……奴才不知。”

保绶伸了个懒腰,大马金刀的站在冯多金面前摇头晃脑的点评道:“冯多金啊冯多金,枉你在王府做了这么多年长史,居然被王妃利用了还不知道,或者说,你是心甘情愿被王妃利用的?”

冯多金:“……不知二爷要如何处置奴才?”

保绶冷哼一声,道:“二爷我又不是世子,爷可处置不了你,你刚才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吧?没有故意哄骗爷?”

冯多金萎靡道:“奴才刚才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欺瞒二爷。”

保绶不信道:“你之前可是威风的很,对王妃一副忠贞不屈的模样,爷都看见了,怎么现在就全都招了?”

冯多金冷笑一声,道:“王爷临终前要世子好好孝敬王妃,奴才本以为王妃会压世子一头,谁知道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是奴才跟错了人,奴才认打认罚,无话可说。”

保绶轻轻踹了冯多金一脚,骂道:“你居然看中了一个女人,不看好咱们爷们,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枉父王以前那样信任你。”

冯多金怒道:“世子有自己的心腹可用,等世子做了王爷,自有新的长史代替奴才,奴才为自己的前程着想,何错之有?”

保绶面上表情缓缓褪去,他看着被白布笼罩的王府,淡淡道:“……说什么为了父王报仇,还不是为了自己?罢了,原本还觉着你有几分忠烈,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保绶背着手朝众人所在的偏殿走去,冯多金心下恐慌,在后头唤了声:“二爷?”

保绶挥挥手,吩咐左右道:“这个人还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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