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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羊毛脂污泥和煤膏混在一起搅啊搅,搅啊搅,搅啊搅……正坐在院子里和哈拉嬷嬷一边说话一边织毛衣的纳喇氏侧头干呕了一下,骂道:“你给我搬后院弄去,呕,臭死了,呕”

纳喇氏发现,自从自家儿子能出门后,是越来越淘气了,他以前是对泥巴不屑一顾的,觉着玩泥巴的小孩子又脏又幼稚,现在好了,自己开始玩起来的,还玩臭哄哄的。

她没将那臭泥给扔了,真是宠溺孩子的慈母啊!

德亨忙和陶牛牛抬着混合了污泥和煤膏的小瓷盆往后院蹿,转过墙角才敢跟陶牛牛嘀咕:“我怎么觉着这两天额娘脾气越来越大了?”

陶牛牛偷笑两声,道:“我偷偷听我额娘跟阿玛说,太太可能是有了。”

德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了?什么有了?”

陶牛牛:“就是有小宝宝了啊。”

德亨倒抽一口气,趴在墙角处探头瞧了一下纳喇氏的背影,没觉着有什么变化,回来小声问陶牛牛:“真的吗?已经确定了吗?”

陶牛牛:“没呢,我也是偷听我额娘说的,没敢问。”

德亨想了想近日纳喇氏的日常状态,觉着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每天照常吃饭睡觉收拾这一家子琐事,就道:“可能是月份还浅,等月份大了,咱们就知道了吧。”

陶牛牛不是很懂,问道:“要不要我去问问我额娘?”

德亨:“不用了,来,咱们继续搅拌。”

陶牛牛:“这泥臭的很,小爷在边上看着,我一个人搅拌就行了。”

德亨:“那怎么行,要臭咱们一起臭,呕,咱们先歇一会再搅拌吧。”

陶牛牛哈哈笑道:“好,等会再继续。”

衍潢来的时候,德亨的羊毛脂萃取液已经析出来,也已经移到蒸馏器里面去蒸馏了。

衍潢先和纳喇氏打招呼:“哟,您织的毛衣真密实,比我姐姐织的好多了。”

羊毛布匹最后织成什么样子目前还没看到,但这用羊毛纺出来的粗线,已经成了王府和叶勤家中女眷日常消遣之物了。

织毛衣简单的很,也不用什么花样,就织最简单的平针就行了,小福只按照德亨说的,玩弄了一个时辰羊毛线,就用细竹条织出了一尺长巴掌宽的平针羊毛片。

就现在来说,织成成品毛衣毛裤可能还在摸索当中,但织一条围脖,织一条盖毯、包边、或者披肩,已经不成问题了。

现在小福已经对竹签子织毛衣不感兴趣了,她正捏着一只铜钩针用目前能纺织出来的最细的羊毛细线勾花边呢,她用的铜钩针,也是显王府的铜匠给打造的。

纳喇氏笑道:“怎么好跟格格相比,我这就是瞎织的,不成样子。”

衍潢道:“也不知道我姐姐是怎么织的,隔个一两寸就织出一个洞来,我问她是不是织的新花样,她反倒问我是不是有谁织出来新花样来了,让人哭笑不得。”

纳喇氏笑的不行,道:“可能是她没注意,漏针、脱针了。”

衍潢也笑道:“谁知道呢,总归有个消遣的乐子也是好的。”

纳喇氏:“正是这个话儿……”

跟纳喇氏说了一会话,衍潢就来后院找德亨了。

德亨:“我在这里都听到你跟我额娘说话的声音了,我额娘越来越喜欢你了。”

衍潢笑的狡黠道:“那可不,她要是越来越讨厌我,还怎么放你去我们王府啊?”

德亨哼哼:“我额娘才不会。”

衍潢看着眼前已经开始冒泡起雾的蒸馏器,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德亨:“蒸羊毛脂啊。”

衍潢:“羊毛脂?是羊的油脂吗?羊油还用蒸?”直接杀羊取油不就行了?

德亨着重强调道:“是从羊毛,羊的毛发里提取的油脂。”

衍潢倒抽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德亨,夸张道:“从毛里面榨取油脂,你可真够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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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亨看了衍潢一眼,衍潢忙求饶道:“好好,是我说错话了,当我没说。”

看了一会,又问道:“能行吗?这蒸出来的油脂是什么样的?”

德亨:“等里面的水蒸完了,不就能看到了?”

蒸了一会,德亨问道:“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来了?”

衍潢道:“这不是深秋了吗,我们直隶、奉天、黑龙江、铁岭等其他地方的王庄里的出产陆陆续续的都到了,京里王府装不下,要存放到京畿王庄里去,我得去看着入库。”

德亨沉默脸:“……哦。”

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好像谁乐意听似的。

衍潢继续道:“原本我也不想去的,但这不是,前些日子从蒙古进京坐班的王公那里买了一批长毛羊吗,我得亲自去看看,不能都剃了毛,再杀了吃肉,要留着一些种羊,看看一个冬天过去能不能多配些小羊出来。”

德亨:“你想的很好啊,不过,这些羊能适应北京的气候吗?这里水草不一样,它们会不会吃不习惯?”

衍潢无所谓道:“自有专门养羊的羊倌去操心,我只要羊毛。”

德亨对王府如何经营运作不置可否,这都是人家“祖宗”传下来的定例和规矩,要怎么做王爷,衍潢是家传的,他要是在这里侃侃而谈就要闹笑话了。

他虽有一颗不合时宜的心,但做事的风格和方式,还是暂时要融入一下的。

德亨另问道:“羊毛布织的怎么样了?”

衍潢发愁道:“不知道是不是织机不对,咱们织出来的混纺羊毛布和从荷兰进口来的哆罗呢不一样,哆罗呢更密实,也更柔软,咱们织的羊毛布用手摸着还行,但若是上身去穿,毛绒就过硬了,有些喇人。”

“还有染色,我也让人试着染了许多颜色出来,但看着,也不如人家的纯正。”

毛绒?

德亨过滤掉染色的问题,及时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光,道:“我记得剪下的羊毛中,有一层特别细特别柔特别白的,跟外层又黄又臭又硬的羊毛摸着手感不一样,这一层应该是最贴近羊身的绒毛,你让人特地将这层绒毛给挑出来,单独纺线织成布呢?”

衍潢点头记下,道:“我到了庄子上,先让人挑这层绒。”

现如今,王庄里每天都会剃下和收进大批羊毛,再在王府洗毛就显得局促又不方便了,所以,洗毛、晾毛、刷毛、纺线、染色、织布等工序全都改在王庄里进行。

王府和纳喇氏这里的羊毛线,也都是从王庄立生产好了送来的。

衍潢道:“我让人特地建了一个倒羊毛污水的池子,给你攒着底层的污泥呢。”

德亨笑道:“你都不知道我拿它来做什么,就给我存着了?”

衍潢也笑道:“原本是不知道的,现在看你蒸馏这羊毛脂,就知道你做什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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