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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着点头应下。
德亨顾不得再管他们,见人到的差不多了,夺过一个侍卫的缰绳翻身上马,对弘晖道:“你就不要去了。”
弘晖也夺过一个侍卫的缰绳,翻身上马,道:“你说什么胡话,讷尔苏,我们带人过去就行了,你不要去了。”
既然碰上了,讷尔苏怎么能不去?
没的说的,几人一行带着十来个侍卫,在德亨的领路下,快马走大路,从安郡王府后街进入崇文门内大街,向南走十多米,调转马头向西,转入可通车马的小路。
进入这条小路还没走几步,就被几个带刀的侍卫拦住了。
侍卫:“安王府内地,外人止步。”
德亨冷笑一声,直接飞马朝这个侍卫撞去。
侍卫闪避开来,德亨已经看到前面的惨状了,他驾马大声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小爷我就喜欢在你们安王府的内地纵马,让玛尔珲来找我吧。”
德亨驱使着马来到范三拔身边,看着瘫软在污秽中一身粪便的老人,心中怒火大烧,他用马鞭指着领头的那个男人:“报上名来!”
这个男人并不怕德亨,施施然道:“德公爷,小人劝您少管闲事。”
德亨怒道:“今日这闲事小爷管定了!”
说罢,一马鞭朝这个男人抽过去,这个男人并不是脓包,他躲过了马鞭,反手捉住了它,就想顺着将德亨给拽下马。
一柄刀居高临下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是讷尔苏。
讷尔苏道:“你最好松开手。”
男人松开德亨的马鞭,德亨一鞭子抽在他的脸上,男人双手捂着脸惨叫出声。
这个男人带来的其他奴才围住他,欲对德亨动手,都被讷尔苏带来的侍卫给治住了。
德亨冷笑道:“这是给你主子的见面礼,范三拔是我的人,满京城皆知,你们今日对他动私刑,就是在向我开战。不管你主子有什么招数,我都接了。”
“滚!!”
德亨这样硬气,且有讷尔苏带来的侍卫虎视眈眈,这些人也不敢真的对一个铁帽子王、一个皇孙、一个国公动手,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德亨下马,蹲在范三拔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干涩唤道:“范公。”
蜷缩成一团的范三拔重重抽搐了一下,将头脸埋的更深,如将死老狗一般呜咽出声,然后就没有回应了。
德亨好似没有看到没有闻到这臭气熏天的污秽一般,他解下大氅盖住这位为清皇室奔走一生的老者,将他半抱起来,可惜,德亨终究年少,他无力将人抱起。
讷尔苏对一个侍卫点点头,侍卫上前,忍着污臭将用貂皮大氅裹住的范三拔抱起,德亨沉声道:“先回老宅。”
第112章
老宅内, 热水、衣物一应俱全,有奴仆在屋内帮范三拔清洗,德亨等在他的书房内说话。
既然讷尔苏已经参与进来了, 事情的始末就得让他知道。
德亨说完之后,讷尔苏一点都不惊讶,道:“几年前,皇上与太子南巡至江宁, 驻驾在曹家,太子就曾向岳父要银五万两,岳父不敢说什么,当即给了,可见太子骄奢,如今他截留范氏铜锭为己用,呵……”
“范三拔也是糊涂,那是太子, 他要给就是了, 如今好了,吃这么个苦头, 不是白受罪了?”
弘晖不敢置信道:“皇上那里怎么办?范三拔可是皇上的奴才,好好的铜锭没了,他不得向皇上回话?”
讷尔苏好笑道:“那范三拔又能怎么办?皇上是君,太子也是君,他只是个下贱奴才,皇上的话得听, 太子的话也得听, 糊弄过去不就得了, 总归是交上去了, 又不是他自己私吞了。”
这话将弘晖给憋了个好歹,闷闷道:“这不乱了套了吗。”
讷尔苏敛眉垂眸看着手里的茶碗,淡淡道:“早就乱套了。”
弘晖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去看德亨,见德亨在出神,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怕太子会找你麻烦?你别担心,回头让阿玛去跟太子说说就行了,你只是抽了那个奴才一鞭子,不碍事儿的。”
不管那个人是什么身份,都是奴才,主子抽奴才一下,奴才受着就是了,在弘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德亨叹气,道:“不知道范公怎么样了,若只是被泼了粪水也就罢了,若是被强灌……那可就遭了。”
范三拔年纪大了,他怕他会撑不住这等折磨。
讷尔苏厌恶道:“手段也太下作了。”
弘晖也是沉默,他实在是没想到,看着光风霁月的太子,手底下的奴才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应该不会是太子自己吩咐的吧?
这一定不是,要不然,那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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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什么,弘晖不敢再往下想。
书房一时寂静无声,一时有奴仆来报,郎中请来了。
等一通忙活给看过之后,德亨放下心来,范三拔只是受了风寒,心神俱损,并没有吞咽不干净的东西入腹。
给范三拔收拾干净、穿戴整齐后,德亨三个才出现在他的面前。
与以前见到的精神矍铄儒雅斯文相比,现在的范三拔好似三魂失了两魂,形似泥胎木偶,神容枯槁。
德亨三人进来,也没有惊动他分毫,好似无知无觉一般。
弘晖和讷尔苏对视一眼,都觉着不妙。
德亨坐在范三拔面前,伸手去握他的手。
甫一接触到皮肤,范三拔就如同受惊一般往后缩,德亨忙安抚道:“范公,范公,是我,德亨,你看看我。”
范三拔木呆的眼睛聚焦到德亨脸上,愣愣的看了好一会,突然摔跪到德亨面前,抱着他的腿放声大哭。
德亨就这么任由他哭,还能哭就好。
还能哭,还能发泄情绪,就有痊愈的可能。
范三拔受此大辱,他若是走不出这个坎,恐怕就要折在这里了。
等范三拔哭的差不多了,德亨欲扶他起来,范三拔不肯,他就跪在地上,对德亨道:“德公爷,老奴,恐不能伺候您了。”
德亨大惊,以为他要寻短见,不由劝慰道:“昔日韩信尚能忍受胯下之辱,范公您……”
范三拔又哭又笑,苦涩道:“韩信,下场可不怎么好啊。”
德亨:……
范三拔看了眼弘晖和讷尔苏,没有再继续跟德亨多说,只是就这么跪着膝行后退几步,不顾德亨的搀扶阻拦,在地上跟德亨结结实实的嗑了三个头,然后起身,踉跄着离开了。
德亨追了两步,又停下,因为他不知道追上去之后,能跟范三拔说些什么。
安慰的话,看范三拔的样子,似乎不需要了。
德亨吩咐陶二道:“着人紧跟在后面看着,可别让他出了意外。”
弘晖道:“不知道太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