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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漕粮关系重大,不容有失。
这不,漕粮一运到,徐潮就亲自带人来清点入库来了。
正在徐潮心中翻腾着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啪的一下,有贵人从天而降了。
哎哟喂,这可真是如来佛祖听到我的祈求了,送来贵人给小老儿我顶灾来了。
眼前人是谁啊?
是能跟太子玩的有来有往的织染局叶勤的独子啊,是能在八贝勒府和太子面对面交锋不落下风的德公爷。
佛祖老爷真是显灵了,将这么个妙人儿送到了我的跟前。
范三拔其人徐潮是知道的,两人还曾共事过,初八那天德亨要护的人是谁别人可能心里嘀咕,但徐潮却是知道的。
毕竟宝钞局铸造铜币,他们户部是必须要参与的。
唉,范三拔是退了,他徐潮能不能过今日的难关,还要看运道啊。
他是没那个胆气去对上太子,他不想逞意气之勇,他还想留得有用之身做更多的事情,但这不是有人有这个意气吗?
这可是你们爱新觉罗的江山,既然撞上来了,那就一起吧。
对徐潮这个人,德亨是真的不熟,他是不知道徐潮和叶勤之间还有这么一段的,因为叶勤在家的时候叨咕的都是户部如何如何,德亨还以为,和叶勤去要钱的,是户部的满尚书呢。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徐潮去找叶勤要钱去的。
他更没想到,徐潮已经打好了算盘,打算瞅准时机将织染局并入户部,或者至少跟海关一样,将织染局大部分所得入户部。
德亨在发觉自己一着不慎入了徐潮的彀中之后,他也没先恼,而是拉住要亲自去干活的徐潮,要跟他要个说法。
德亨:“徐尚书,都这会子了,您是不是跟我解释一下?”
徐潮:“……德公爷想要什么样的解释?”
德亨:“你先说说看,你的解释我能不能接受吧。”
徐潮想了想,道:“……为国为民揪出蛀虫,保住国朝储备之资,让八旗官兵有粮饷可拿,这个解释怎么样?”
德亨:“你揪你的,你保你的,做什么要将我给拉进来?”
徐潮还欲打一打马虎眼,但看着这么一个和他孙子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徐潮难得的升起一种欺负小孩的微妙愧疚感。
他让其他人继续去清点剩下的米仓,自己将德亨拉到一个僻静处,跟德亨悄声道:“德公爷先莫恼,对相助之事,老夫固然是一时兴起,但老夫有意交好,却是真心的。”
德亨看着这个狡猾的老狐狸,对他说出的交好的话不置可否。
徐潮轻咳一声,更加压低了声音道:“您还不知道呢,督察院已经有本上奏,参奏叶局首了,折子可能在皇上的案头压了一尺高了。”
叶勤的称号早改了,他如今是大名鼎鼎织染局的一把手,江湖人称一声叶局首。
德亨倒抽一口气,惊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潮原本以为德亨会担心叶勤,谁知道,他居然第一句是在问不相关的话。
徐潮只好解释了一句:“老夫三十年宦海不是白混的。”
德亨点头,表示接受他的这个解释:“那你可是知道,督察院参我阿玛什么了?”
徐潮:“我知道的是敲诈勒索谋取暴利,可能还有其他的,但你父洁身自好,其他的估计也都是一些寻常名目,不算罪名。”
德亨哭笑不得,他也真的笑了一下,再问道:“那徐尚书可知,是谁参的我阿玛吗?”
徐潮对德亨充满意味的一笑,捋须道:“德公爷近来得罪过谁,可还记得?”
你得罪了谁,你心里没点子数吗?
第116章
德亨近来得罪的谁?
自然是太子了。
是太子让督察院的人参叶勤吗?那契机是什么?
早不参, 晚不参,非得现在参,一定是有一个契机做引子, 能确保将叶勤给治罪。
德亨问徐潮:“近日朝中可是有发生了什么让督察院非得要参我阿玛一本的事情吗?”
徐潮赞赏的看着德亨,德亨这一句,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徐潮道:“前日,督察院有御史上书, 江浙米价腾贵,借由内地之米被奸商贩往外洋所致,请申严海禁,暂撤海关……”
德亨冷笑:“怕噎死,以后就不吃饭了呗?饭菜上有一只虫子,干脆就将吃饭的桌子掀了。呵,好一个督察院的御史,这样不通道理的人也能做御史?” 网?阯?f?a?B?u?Y?e?í????ū???ē?n????????????.?c????
徐潮不妨德亨反应这样大, 倒是为那御史说了一句:“这人也不过是职责所在, 据实上报而已,而且, 聚海作乱走私屠戮者甚多,这也是事实。”
人家只是给出一个法子,听不听,是否实施,还得由皇上定夺呢。
德亨正色问徐潮道:“你也觉着应该关停海关?”
徐潮若是说是,那没得说的, 德亨现在扭头就走, 谁管他死活。
徐潮虽然觉着话题有些越扯越远, 但小孩子思维跳跃是常事, 他就耐着性子大体说了下他对是否有必要关停海关的看法:“从安定内陆上来看,关停海关是很有必要的……”
德亨眼神开始变的锋利。
徐潮看着面色变化明显的少年,没有停顿的继续道:“……但就像德公爷说的,不能因为惧怕,就不吃饭了?沿海固然时有海盗、乱匪劫掠作乱,但也为当地百姓提供了衣食活计,不管是打鱼还是走船运货,都能赖以为生,就跟农夫种田一样。老夫认为,糟乱不分沿海还是内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滋生,杜绝是杜绝不了的,百姓们需要的,是好官能吏去治理,而不是禁停。”
德亨拍着徐潮的肩膀赞叹笑道:“老徐,还是你眼光长远啊。你说的很不错,有走私贩粮的,派遣钦差能吏去严查就是了,做什么要掀了人家吃饭的桌子呢?况且,海关一关停,户部可就少了一大项进项呢,那些人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说是不是?”
徐潮:“呵呵,德公爷说的很是。”
你可真是小孩儿脸,变脸比变天还快啊。
德亨笑眯眯道:“来,你继续说。”
徐潮:“……刚才说到,有御史提议暂撤海关,一概不许商船往来庶私贩绝,米价自平。对御史之言,自是有附议的,有不赞同的。”
“不赞同者道,百姓船小,载不了多少米,贩私的都是豪商巨贾,他们有人做靠,无惧当地官吏管理,为了私利,行事猖狂……”
“只要严惩这些徇私者,贩私米粮于外洋之事自然禁绝,无需关停海关。”
德亨听的不住点头,道:“说这话的人定是个务实之官,不是那些个只会掉书袋子胡说八道的老迂腐。”
徐潮:“……”
徐潮张了张口,提醒道:“说这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