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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去年的声势浩大,今年就有些难言的沉默。

随行的皇子,没了老大和老二,康熙帝就点了老三和老四,然后就是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几位皇子随行。

胤祉称病请假,并不是托词不去,而是他真的病了,这让康熙帝很忧心,特地派了御医去医治,还亲自和御医商量药方,又是赐药又是写信问候的,妥妥的慈父一枚了。

既然胤祉去不了,康熙帝就点了胤祺,胤祺无法,只好随扈。

最让人惊讶的是胤祥。

谁都没有想到,康熙帝会点了胤祥随驾。

自从去年被圈禁又放了之后,胤祥基本上淡出了大家的视野,康熙帝削减了他的用度,上朝议事也不叫他,宫中偶有赏赐,也没他的份儿,就连敦恪公主大婚,都没让他去参加,众人也就默认,他被皇父厌弃了。

胤祥也很有眼色,一直窝在府里不出来。

实在没有想到,这次春围,康熙帝会点他随驾。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胤祥,身形消瘦,受宠若惊的,皇父还要他随驾,是不是说明,已经原谅他了?

但德亨却是莫名的惊吓,康熙帝他,不会像是疑心胤礽和胤禩那样,开始疑心胤祥,所以才将他带在身边的吧?

第205章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 也是为了向皇父表忠心,胤祥随扈春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用力, 恨不能十二时辰都守着皇父。

看的胤禵时不时的就要讽刺两句:显什么能耐呢?!

若是以往,胤祥必要回击,但现在,胤祥只是好脾气的笑笑, 不仅不以为忤,还要和胤禵表现的兄友弟恭的,一派和乐友爱的气氛,倒是将胤禵吓的离他远远的,再不敢招惹。

胤禛这个做哥哥,一会对十三弟如今的处境暗自忧心不已,一会又对十四弟的幼稚暗自咬牙切齿,只他面上平静不显, 恐怕是无人知道他内心已经演绎了一场又一场兄弟大戏了。

德亨是纯靠猜的。

先前, 康熙帝评价说这个四儿子,从小喜怒不定的, 自那以后,胤禛就都改了,改的泰山崩于跟前面不改色,只是,和胤禛生活久了,你就会发现, 他面上是不改颜色, 但当他内心波澜骤起时, 他的一些小动作还是能暴露他的内心和喜恶的。

比如, 胤禛有一个小习惯,他在内心有波动时,就会不住的揉搓手指,揉搓手指的频率,表现他波动的程度。所以,他的手指上,一般会戴着扳指。

没错,胤禛笃信佛法,他自己修佛更是身体力行,手腕上也是戴有念珠的。但当他有了情绪波动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不是去数念珠,而是去揉搓手指或者扳指。

微小之处见波澜壮阔,就是不知道胤禛自己有没有发现这么个不同之处。

反正德亨是不会提醒的。

胤禛箭法是真的不行,表演了一次,让康熙帝侧目摇头不已,私下还嘱咐他回去好好练练,好歹不要丢了面儿。

胤禛只好郁闷的答应下来。

孝顺的德亨偷偷给他搞来一把最轻便准头最稳定的俄罗斯火枪,让他打火枪。

然后,不仅一只野鸭子都没打着,火枪后坐力还震伤了他的手腕,让他一拿笔就发颤,笑的胤禵差点从船上掉水里去。

德亨一边给脸黑如锅底的胤禛热敷手腕,一边小声不满道:“十四阿哥怎么回事,他有空就去多打几只野鸭子献给皇上,做什么总是跟自己的兄弟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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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冷笑道:“打野鸭子有什么意思,踩坏自己的亲兄弟才有意思呢。”

德亨忍不住看了胤禛一眼。

或许这一眼的八卦意味实在是太浓了,引得胤禛瞪了他好几眼,警告道:“你再在心里嘀咕爷,爷就将雪女的毛都拔了。”

南海子离京不远,雪女一时在京,一时在南海子,飞去哪里,全靠它喜欢,如今京中之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只白鹰,偶然见了,也不会去打它,反倒津津有味口耳相传,相当有名。

德亨听到胤禛这样孩子气的话,脸颊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张了张口,道:“……您真是童心未泯。”

胤禛用眼尾扫他,哼声吩咐道:“揉一揉……你没吃饭啊…嘶”

德亨见胤禛疼的脸稍都白了,只好讪讪放松力道,轻轻的揉捏。

胤禛好面子,若是好的时候,他会开口讽刺你,这个时候,你要接准了信号:这不是真的在对你不满,这是他在表达亲近的方式。

相反,你要是以为他是真的在讽刺你,请罪或者反唇相讥,这才是正的得罪了他,让他不高兴。

但若是你真的将他得罪了,或者意识到你是在故意找他麻烦,他嘴上不说,只是用杀人的视线将你千刀万剐。

唉,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回程,驻跸南苑时,德亨查看自己囤积的信件时,拆出了一封温恪公主与他的来信。

德亨些许奇怪。

对温恪公主,两人并不熟络,只做事,不交谈,但两人感情其实很好。就是那种虽远隔万里,在佛前祈福,我会为你上注香的这种熟悉的陌生人间的情义。

这是两人第一次通信。

信上,先是再三问候德亨和他的家人,祝福他们都安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提及,她听说兄长十三阿哥随驾春围,不胜欢喜,她如今已有身孕,不方便请旨回京探望,知道德亨与十三阿哥有些交情,且是心软厚和之辈,便委托德亨闲暇时,言语开导兄长一二,莫让伤怀,需加振作,无限感激云云。

其他都好说,德亨抚摸着“有孕”二字,心下一阵异样闪过。

对一个孕妇而言,从小相依为命兄长的遭遇,委实有些太过揪心了。

德亨想了想,去找到了胤禛。

因为康熙帝咳嗽了两声,胤禛如临大敌,一直在御前伺候汤药,直到皇父歇下了,他才离了御前。

德亨将温恪公主的信拿给胤禛看,胤禛道:“八公主有心了,”又叹道,“明明我等才是她可倚靠的兄长,遇事,她不来找我等,倒是相托你这个小辈,可见,你日常所为,实得人心,”再奇怪问道,“你按她所说行事就是,做什么特地拿给我瞧?”

德亨道:“信上说,公主遇喜已经有两个个月了,不知道皇上那里有没有得到消息。”

胤禛道:“只是有孕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德亨:“这可是喜事,若是公主有请安折子,总要说上一句吧?”

胤禛挑眉:“你翻来覆去的,到底想说什么?”

德亨:“我怕翁牛特部的人势利眼,听说了十三叔的事情后,对公主不好,现在公主有孕,若是再听了什么闲言碎语的,岂不是糟心?孕妇心思敏感,若是郁结在胸,不管是对母亲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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