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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让他单独享用。

一看就是王惠民安排的,都很和他口味。

看着一碟子酱牛肉,德亨突然就想吃牛肉粉丝汤了,问茶楼掌柜的,道:“有粉条、粉丝吗?”

茶楼掌柜忙应道:“有,有地瓜粉条、土豆粉条、漕米粉条,有粗的,有细的,有……”

粉条、粉丝这东西吧,都是干的,仔细着些,能保存一年以上,容易存储和运输,运到边关,是非常抢手的干粮。

德亨笑道:“我来说,你试着做一碗牛肉粉丝汤出来……”

德亨说了方法,秘方就是熬制牛肉汤,时间、火候、香料都不能差,而在边城,别的不说,现成的牛肉高汤是每日都有的。

德亨的说的虽然繁琐精细,但茶楼掌柜博闻强识,寻思着就是现割了鲜牛肉现做也不难,又听闻德亨说他不着急,等下次来的时候能尝一口就行了。

茶楼掌柜心道这位主儿脾气是真好,退下后,就去了厨房,将秘方告知大厨,让用现成的牛肉高汤现下一碗出来,他先尝尝滋味儿。

大厨一听就知道门道所在,道:“这滋味儿要足,须得米醋、酱油这等配料要浓厚,吃起来才够鲜香,尤其是秘制辣椒油的滚油,须得过香料,大茴(八角)、香叶、桂皮、花椒这四样咱厨房就有,小茴、肉豆蔻这两样得去香料铺子去买。”

掌柜道:“我这就让人去买,你先泡粉条,不是还有鲜牛肉吗,先照着方子熬着,看那群老爷们走前,能不能上一碗给他们。”

大厨疑惑:“不先给贵人上?”这是贵人要的吧?

掌柜:“好不好吃另说着呢,怎么敢先给贵人上?”

大厨就咂舌道:“东家说的是,贵人舌头都刁,就一碗粉条,就能吃出这么个花样来,真是刁舌头中的翘楚。”说着,还比了个大拇指。

掌柜没好气骂道:“少胡沁,干你的活吧!”

心下却是寻思着,要是这牛肉粉丝汤在边城火起来了,他能从中得多少利。

别的先不说,小茴和肉豆蔻这两样香料,他得先多囤一些,到时候有价无市,他光卖香料就能赚上一笔快钱了嘿嘿。

怪不得都叫人财神爷呢,真不是吹嘘的,嘿!

德亨吃饱喝足,只给看门的小幺儿说了一声,就带着护卫们走了,没了王惠民,他自己逛着更有意趣些。

这一逛,就逛到了喇嘛庙门口。

色彩浓厚鲜明的喇嘛庙门口,人头攒动,仔细一听,原来都是在讨论新张贴出来的赛马会布告。

德亨笑笑,对护卫张大奎笑道:“消息传的挺快,估计今晚就能人尽皆知了吧?”

张大奎是个冷面孔,不苟言笑,因为年轻,又因为习武,身条儿板正,五分长相也能帅出七分来,看上去非常酷。但相处久了就知道,他只是为人木呆,不会说话,为了不露怯,就只能沉默扮冷酷了。

这是衍潢答应给德亨找的江湖客,贴身护卫德亨安全的。

张大奎抱剑而立,冷冷应了声:“嗯。”

然后,没有了。

德亨再道:“日子定在两日后,到时候我给你挑一匹好马,你也去参加,要是赢了,除了彩头,我再奖你一份。”

张大奎:“没兴趣。”

德亨欲再劝两句,就见一个头戴高脚帽身着姜黄僧衣的一个喇嘛走过来,双手合十,请道:“施主有礼,师父请施主庙里坐坐。”

张大奎站在了德亨的左前侧,这是一个能随时出手的方位。

喇嘛看了他一眼,德亨问道:“敢问你家师父是……”

喇嘛:“我家师父乃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大喇嘛,法号……”

“法号罗桑丹贝坚赞。”德亨接口道。

喇嘛合掌点头:“是。”

德亨奇怪:“喀尔喀活佛?他不在额尔德尼召(光显寺)修行,怎么跑来恰克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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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尔喀蒙古的哲布尊丹巴活佛,是恪靖公主额驸的叔祖,崇祯年间生人,今年得有八十岁了吧?

他老人家不在光显寺好好修行养生教徒弟,怎么跑来恰克图了?

还低调的落脚在这小小喇嘛庙里,好像谁都不知道的样子。

喇嘛仍旧语声平静道:“施主见了师父,有何疑问,自能得到解答。”

德亨:“那好吧,论俗世亲戚,我得管他叫一声曾叔祖吧,是该去见见。”

喇嘛:……

德亨带着侍卫进了喇嘛庙,先去大殿里拜了拜,然后去了后院禅室,这个时候,只让德亨进,其他人就不允许进了。

张大奎当即就要出剑。

德亨忙按住他的手,对领路的喇嘛道:“看来今日大喇嘛不宜见客,如此,我们这就告辞了。”说着,拉着张大奎转身就走。

“阿弥陀佛,施主请入内一续。”一个苍老平静的声音从一间禅室内传出来。

德亨眼睛去看那个喇嘛,喇嘛道:“可带一侍卫入内。”

德亨笑道:“这不就行了,各退一步嘛。”

德亨让其他人在禅室外等候,他自己带着张大奎去会活佛。

活佛,听着挺神秘的,但当面见着了,其实也就一个寻常老头儿。

老头儿穿着挺朴素,手上拿的身下坐的脖颈间挂戴的,可一点都不朴素。

低调的奢华。

要没个眼力的,只会说:哟,您这串珠黑的挺好看哈。

贻笑大方了。

当然,人家这是个有修行的老头儿,一个照面就给了德亨一个“下马威”。

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子,德亨带着张大奎进入这间禅香缭绕的禅室后,刚在蒲团上坐好,几个呼吸的功夫不到,张大奎就抱着剑倚着墙根案几睡了过去。

德亨一惊,推了推他,唤道:“大奎,大奎……”

活佛道:“让他睡吧,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睡足了,精气神才能足。”

德亨眼睛盯在正在袅袅上升的禅香上,问道:“你做了什么?”

活佛也盯着香,淡淡道:“我没做什么。这香有安神固魂之功效,寻常人闻了,会心神宁静,如登大宝之境。他乃武夫,多日不曾睡过一个囫囵觉,他现下沾香即睡,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施主无需担忧。”

太累了。

懊恼的情绪涌上心头。

张大奎是他的贴身侍卫,他白日练兵办公的时候贴身护卫,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在他床榻之侧护卫,他不曾见他喊苦道累,更没见到他有疲乏的时候,只以为他睡着之后,他也有休息。

如果活佛说的是真的,那……

德亨嘟囔道:“就让他睡会子吧,你这里有毯子吗?”

活佛点头,一个喇嘛送来一个羊毛毯,德亨展开,披在张大奎身上,又问活佛:“你这香挺好,给我一箱子,要是有方子也行,我不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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