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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垒好像忽然间就这么坍塌了。
垂着的双手缓缓抬起,又放下,抬起,再放下,最终还是在迟漾越收越紧的双臂中,慢慢搭在他后背上。
他的内心仍然很迷茫,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至少此刻,在他被迟漾不顾一切这样紧紧的拥在怀里时,他也确实是全身心想要依靠进这幅宽阔的胸膛里。
时隔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打算把迟漾这个人埋藏在记忆深处不再轻易触碰,可他们竟然还能又像现在这样重聚,这又怎么不算是命运给他们开的一个荒唐玩笑。
迟漾感受到了他的回应,身体僵了僵,不敢置信地放开他。
谢阮却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撇开头想要藏起自己的脸。
“别躲。”
迟漾柔声说,手指很轻地掰过他的脸,仔细观察他现在的模样。
谢阮微闭着眼,眼周泛起薄薄的红,敛下的睫毛轻轻发着抖,秀挺的鼻尖也在紧张的翕动,脸蛋小小的,粉色的嘴唇抿成细细的一条线。
可爱,真的好可爱。
这么多年没见,他的软软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
迟漾望着他的视线实在太露骨火热了,就好像要把这么多年丢失的份一次性全都补回来一样,谢阮脸皮薄,哪里受得了这个,又忽然想到他脚伤的事,忙轻轻推他一下:“迟同学,你的脚,还是回去坐着吧。”
迟漾“啧”一声,手指钳住他的下颌轻捏一把:“这该死的“迟同学”你还要叫多久。”
谢阮愣愣,抬头看他一眼,迟漾神色温柔,目光落在他脸上,专注深沉。
谢阮心头微动,莫名有些脸热,转开头扶住他的胳膊。
“先过去坐下吧。”
迟漾的脚虽然只是简单的崴伤,但动起来确实很痛,刚才他拖着受伤的脚走过来,已经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这会情绪放松下来,确实是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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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坐下后还轻轻“嘶”了口气,脚也不敢再乱挪动了,谢阮轻轻抿起嘴唇:“我还以为你很能忍呢。”
迟漾抬眸,疼得泛白的唇角勾起弧度:“软软你刚才要是再对我狠心一点,我可就真撑不下去了,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可比你还怕痛。”
谢阮看着他,没有接话。
迟漾瞅一眼他的脸色,试探地轻轻握住他的手。
“软软,跟我重逢,你不开心吗?”
谢阮低下头,望着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内心挣扎片刻,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无声叹口气:“如果可以,我其实希望我们就这么一直渐行渐远下去,最多也就是过路朋友那种程度就行了。”
迟漾闻言紧皱起眉头,黑眸中的柔情消失,转而变成某种强硬和执拗:“为什么,我刚才就想问你,既然一开始就认出了我,为什么不主动跟我说,还一直在刻意躲开我,你现在已经变得讨厌我了吗。”
讨厌?怎么可能,不如说,如果有方法可以变得讨厌他,谢阮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尝试。
看他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迟漾心中突然涌出一阵凉意,害怕他真的如自己刚才所说的那般,脸色肃寒如冰,死死攥住他的手:“我不会放开你的,几年前我就因为没找回你后悔了很久,这次就算你真的要逃,我也不会放开你了。”
迟漾的力气真的很大,像溺水的人死死攥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似乎想要借此向谢阮传达他的心事,哪怕只能让他感知到一丝也好。
谢阮手掌早已经疼到麻木,望着迟漾那双乌沉沉的眼睛,潮湿幽深,完全看不到底。
他真的很想问,迟漾对自己的这份执念到底是什么。
所谓少年时的竹马情谊,真的可以让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在兜兜转转多年后还能如此放不下吗。
谢阮知道,就算他问了,可能也得不到想要听的答案,但有一点他可以确认的是,在他看到迟漾此刻的这双眼睛时,就已经彻底对他丢盔弃甲。
敛下睫毛,轻轻动了下被他紧握着的手掌:“你攥得我好疼,手都要肿了。”
顿了顿,又继续开口,嗓子轻软:“迟漾。”
迟漾抬头,眸中先是闪过一抹不确信的迷茫,而后便是迸发而出的惊喜。
胸膛起伏,手上的力气也不受控的猛地加重。
随后才想到这样谢阮会疼,又忙不迭把手松开,看着他细窄的手背已经通红一片,手指也因为充血涨成淡紫色,顿时一阵懊悔和心疼。
“软软。”
谢阮觉得他这个表情和反应也太夸张了,哪里还能让人想到平日那个遇到任何事都处变不惊,高冷疏离的迟草。
再说自己也是个男人,被捏疼一下手而已,能是什么大事。
这是不是也可以侧面说明,自己在他眼里确实有不一样的重量和意义。
谢阮想到这里,又忙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迟漾对他态度特别,不过是因为幼时的友谊和情分罢了,哪有什么特殊意义。
但不能否认的是,从刚才自己表示出愿意跟他相认后,迟漾的情绪确实肉眼可见的愉悦满足许多,眼睛里笑意真实温暖,依稀间也让谢阮在这张脸上看到了他小时候熟悉的模样。
胸口不禁也感到一股暖意,抿起唇腼腆地笑了下。
迟漾望着他的笑脸,黑眸中涌出些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浓稠情绪,伸手把面前的人圈到自己身边,脸颊埋进他小腹。
“软软。”迟漾深深呼吸他身上的气息,嗓音闷在单薄的衣料中,又低又哑。
“让我好好抱抱你。”
第13章 13
A市天气变化莫测,刚才还是晴朗的阳光,一大片铅灰色的云层飘过来,原本明亮的天气也逐渐变得有些昏沉,随之而来的就是倾斜而下的蒙蒙雨丝。
湿润的风夹着雨雾吹进房间内,有些凉意。
谢阮起身走到阳台前,刚把门关上,就感到肩膀一沉,腰间也被一条结实的手臂横住抱紧。
迟漾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将下巴搁在他颈窝里,懒懒蹭蹭:“下雨了?”
他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就贴在谢阮耳侧,像是要钻进他耳朵里,又酥又痒,谢阮躲了下,脖子上的皮肤一点点染上绯色。
“你脚不是疼吗,老是这样乱走动受得了吗。”
自从刚才两人把话说开后,迟漾就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不管谢阮走到哪都非要粘着他对他又搂又抱。
谢阮去倒水,迟漾要坐过去牵他的手,谢阮去上厕所,出来时迟漾也靠在门旁等着他,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乌沉沉的,带着勾子一样。
像只粘人的大型狗狗,非得缠着挂在主人身上不可。
可是主人清瘦纤细的身形明明比他小了一个号不止,哪经得住他这么又缠又挂的。
迟漾却好像全无所觉,漫不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