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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感受不到一样。他的神情有些恍惚,过往的那些记忆像是走马灯花一样出现在大脑里。

他天真以为腰疼是因为睡了太长时间了,身上出现一部分奇怪的红痕是过敏,还有身下莫名其妙的肿痛……

他太信任徐野了,以至于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徐野。

“小野……”陈寄青感觉喉咙像是有火在烧着,就连说话都成了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从我身上滚下去。”

从来没舍得对徐野说过一句重话的陈寄青这时候却说出了一个“滚”字,好像有一记看不见的耳光打在徐野的脸上。

徐野从听到陈寄青喊他名字的那一刻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了,他抽出身来,走下床穿好衣裤。

陈寄青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他的脸颊一热,连忙扯过旁边的毛毯遮住了身体,心里生出了几分羞恼。

但也仅仅是这样而已。

陈寄青垂着头,他的五指无力收拢,毛毯的一角被他揉皱了,“你往酒里下药了,对吗?”

当时他在喝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但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舌头出现问题了。

“是。”徐野站在阴影的位置,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陈寄青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冰冷的血液似乎争先恐后往心脏的方向挤去,他快要呼吸不上来了,“艾司唑仑根本不是什么维生素,应该是安眠药吧?”

“是。”

“你骗我。”陈寄青的双手捂住脸,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痛苦。

有些话他不需要问徐野,也能猜出个一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反常的呢?

大概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

徐野那时候每天都会为他准备一杯热牛奶,喝完以后整个人都昏昏欲睡,但他却没有怀疑过徐野会牛奶里下安眠药。

“哥,对不起。”徐野好像生来就没有人类的感情,哪怕是到现在这种时候了,他的道歉听起来仍然是冷冰冰毫无情绪可言的。

陈寄青的脊背佝偻着,他的声音像是压着一团快要爆发的火,“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一次徐野没有马上给出答案。

空气好像是凝滞住了。

徐野的嘴唇好像动了一下,“我喜欢哥。”

陈寄青没想到会从徐野的嘴中听到喜欢两个字,他感觉到有些可笑,“屁大点的孩子,你他妈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陈寄青压在眼底的火终于彻底爆发出来了,他摸到身边的枕头,二话不说往徐野的身上砸去。

枕头很轻,砸到身上时都没有声响。

床边也有烟灰缸,但陈寄青却没有拿,这说明他心里头到底还是舍不得对徐野下狠手。

哪怕徐野做出这样有悖伦理与道德的事情,他也只是抓着枕头摔到徐野的身上。

这样不痛不痒的惩罚,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哥,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都行。”徐野一动不动站在那儿,任由枕头从床上摔过来砸在身上,这些都是应得的,“可别气坏了身体。”

陈寄青都快要被气笑了,“你还知道关心我?”

徐野没做声,只是低着头,像是一只做错事情被主人训斥的小狗。

要是换做从前,陈寄青看到徐野这副可怜的模样肯定会心软,但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心软了,“别装了,这招对我不好使了。”

徐野的嘴角绷成了一条直线,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陈寄青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他现在不想看见徐野,“别站在我面前碍眼了,滚出去!”

徐野的身体似乎是在风中晃动了几下,他什么也没说,转过身要往外走,临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对陈寄青说出一句关心的话:“哥要记得早点休息。”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头也不回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砰——

是大门关上的声音。

陈寄青往门口望了一眼,又收起视线,他整个人像是脱力一样靠在床头,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徐野只有他一个亲人了,这么晚了让徐野滚出去,他又能去什么地方呢?该不会要露宿街头吧?

陈寄青感觉自己有病,都到这时候了还在关心徐野。

反正徐野都成年了,身上也有钱,去外面住一个晚上也死不了。

他闭上眼睛,感觉到身下有些粘腻,不太好受,他皱了皱眉头掀开被子去了卫生间。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没有经验,不知道要把体内的东西抠出来,只在外面用清水冲洗了一下就算是结束了。

不知道是安眠药发挥了作用还是其他原因,陈寄青又开始感觉到困倦了,他回到房间,倒头睡在床上。

虽然体力都透支了,但陈寄青却还是睡不着,他像是摊煎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翻了多少下,外面的天都泛起鱼肚白了,而他也终于睡了过去。

这一觉没有睡太长时间,他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就醒过来了,他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肚子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叫声。

陈寄青从床上爬起来走向客厅,拉开冰箱门一看,里面的东西全都空了,他揉着额头打算出门找点吃的。

他用力按了下门把手,门却纹丝不动。

徐野把他锁在家里了。

第30章 30.你要囚禁我?

徐野被赶出来后并没有去住旅店,而是蹲在门口的台阶上。

路过的人看到徐野都会多看他一眼,但因为他身上的气质过于阴沉,以至于那些人在接受到这种暗示的信号后都不敢再回头去看他。

这一宿他几乎都没有合过眼,脸色看起来透着阴郁的苍白,就连嘴唇也失去了原本的血色。

他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从黑夜到白天。

在站起身的那一瞬间,双腿发麻像是过电一样,要不是旁边还有墙可以扶着,他可能都会踉跄着摔倒在地。

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了,这点疼痛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跟身体上的疼痛比起来,心里的痛才是无法消弭的。

耳朵忽然传来一道“铮”的电流声,尖锐刺耳,是助听器发出来的。

这款助听器是他初中去打暑假工的时候挣钱买的,价格是选最便宜的那一款,所以质量自然也不怎么样,经常会响起奇怪的电流声。

电流声传入耳朵时像是会牵扯神经末梢,头也会跟着痛起来。

他兼职家教的课时费一次是两千块,如也攒下不少钱了,他完全有能力去换一个更好的助听器,但他并不想换新的,只有疼痛才会时刻提醒着他当年发生过的事情。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大脑不会产生新的疼痛时,他才转过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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