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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徐野看着他,“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亲兄弟。”
陈寄青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关系,他慢慢地蜷着手指,“可我们都是男人啊……”这要是放在更早以前,说不定还会被送去医院的精神科进行开颅手术治疗。
“男人也可以跟男人在一起。”徐野放在他腰间的手臂逐渐收紧,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融进身体里,开口时的声音是低哑的,“这不是哥拒绝我的理由。”
“两个男人怎么能在一起?我们国家都不承认同性婚姻。”陈寄青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但终究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苍白而无力的话。
“那我们可以去国外领证。”徐野在网上查过许多资料,也知道哪些国家允许同性婚姻,“哥不是也没有出过国吗?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去国外度蜜月。”
“什么?”陈寄青的嘴唇颤抖了两下,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徐野在一起,更没有想过跟徐野结婚度蜜月。
“国外对同性的包容度比国内高一些,哥要是在国内待得不顺心,也可以跟我一起去国外定居。”徐野从一开始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了,要是去国外定居,他哥人生地不熟肯定不会到处乱跑,他哥也不会讲英语,到时候他哥连朋友都交不到,只能跟他一个人说话。
陈寄青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无法想象要是自己去了国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谁说我要跟你去国外定居了?我没有答应!”
“不去国外也没有关系。”徐野像是有些失落。
“我累了,要去休息了。”陈寄青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他用力推开徐野,快步走到房间,把门迅速关上。
他的身体像是被真空泵抽干力气一样倚在门板上,双眼盯着地上逐渐拉长的影子,心脏却始终没有办法平复下来。
徐野这一招以退为进实在太厉害了,以至于他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徐野。
站了一会儿,他拖着发软的双腿走到床边倒头躺了下来,抬头望着泛黄的天花板。
他们住的房子建了几十年了,又是顶楼,每次都会漏雨,因而天花板都黄了。
眼前忽然出现一片白光,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视线逐渐恢复清明,他叹了一口气,拉过床上的薄毯蒙在头顶打算睡一觉,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说的,睡一觉就过去了。
接下来这几天,徐野还是跟之前一样早出晚归,看上去很忙碌的样子,两个人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有相处的时间,这让陈寄青松了一口气。
陈寄青一个人待在家里有些无聊,他的手机都被徐野没收了,没有办法看短视频、打游戏,无聊的时候只能看看电视,可要是一天到晚都在看电视,那也太枯燥了。
后来陈寄青想了一个打发时间的方法——玩拼图。
拼图都是徐野高中时期买回来的,他平时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也就喜欢玩玩拼图,现在陈寄青也学着徐野的样子坐在床上玩着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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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野买回来的拼图都是几千片的,拼起来有一定难度,陈寄青可以玩上一整天,在拼图的时候需要全神贯注,因此陈寄青也可以暂时先不去想自己跟徐野的关系。
周六这一天,陈寄青在床上玩了一天的拼图,眼睛都有些酸胀了,徐野说拼图玩久了要适当放松一下双眼,可以看一看窗外的风景。
他从床上下来,走到床边,拉开灰色窗帘往外面看去。
外面是一片低矮的自建房,住着不少人,道路狭窄,电线杆密集,之前政府说要拆迁改成医院,可过了好几年了也没有拆下来。
看了好长一段时间,陈寄青感觉眼睛又恢复正常了,他拉上窗帘,转过身,抬头对上一道不规律的红光,而这红光是从小兔子的眼珠里折射出来的。
这是小兔子是徐野读高二的时候从a市给他买回来的,他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头却很稀罕,把小兔子摆在床头柜的位置,每天睁眼醒来就会去看小兔子。
只要一看到小兔子,他就会想到徐野。
他缓步走到床头,拿起小兔子。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拉上了,此时房间是处于完全黑暗的状态,因此小兔子眼珠上的红光变得格外明显。
陈寄青看过新闻,说有的人会往玩偶里面塞监控。
他怀疑这只兔子里面也被塞了监控。
为了验证心里的猜想,陈寄青去拿了一把剪刀,沿着兔子的背部剪开,手往棉花里面伸进去,他摸到了一个圆形的、突起来的东西。
他猛地把棉花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是一个黑色的摄像头。
“哐当——”
摄像头从他手中掉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徐野是从高二的时候就开始监视他了吗?
原来徐野从那个时候起就对他怀有这样的心思了。
这实在太恐怖了。
陈寄青无法想象自己一直活在监视之下,他平时做什么,说什么,都会被监控另一头的徐野看到。
徐野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可却一直在暗地里监视着他。
这种喜欢太过窒息了。
陈寄青坐在床边发着呆,似乎连捡起监控的勇气都没有。
他低下头,双手抓了一下头发,指甲在不经意间剐蹭过头皮,那一瞬间的疼痛令他清醒过来。
难道他要一辈子活在徐野的监视之下吗?
不要。
他要逃跑。
第35章 35.哥不吃吗
徐野起了个大早,他来到云麋山庄陪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换了一身比较精神头的红色对襟褂子坐在茶室的太师椅上,手边搁着一盏清茶,是他最常喝的普洱,看见徐野来了,那双像苍鹰一样的双眼似乎是收敛起所有的锋芒,显露出几分七旬老人才有的和蔼可亲。
也就只有在见到孙辈的时候,秦老爷子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伤好了吗?”
秦老爷子指的是徐野手腕旁的伤口。
那天徐野是以秦家子孙的身份来到云麋山庄参加家宴,当时他父亲秦兆川以及他夫人吴芳舒都在场,碍于秦老爷子在场,吴芳舒也没有给他难堪,可当家宴要散场的时候,吴芳舒却对他这个私生子发难了。
吴芳舒跟秦兆川夫妻两人并不和睦,秦兆川是一个风流性子,成日里在外面沾花惹草,在外面弄出了不少笑话,也生下不少私生子,吴芳舒怕那些私生子会回来争夺家产,每次秦兆川跟外面的情人做爱之后吴芳舒都会派人去灌避孕药,只有徐野的母亲逃了一劫,还生下了徐野这么个孩子。
吴芳舒痛恨徐野。
徐野的存在就相当于是她跟秦兆川夫妻感情不合的标志。
她以秦夫人的身份命令徐野跪下,徐野自然不愿意受吴芳舒摆布,背脊挺得笔直,像是宁折不弯的松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