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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闭一会会眼睛?只是两秒,三秒……’

“——”一种像被针扎了一下的痛感忽然叮在后颈。

利奥兰猛地清醒过来,看见蝙蝠侠同样带着倦意的脸近在咫尺,对方结实有力的大腿挂在他的腰腹上,为了对抗风的惯性用力到令他感觉自己快被拦腰箍断。

蝙蝠侠显然也不怎么清醒,纯粹是凭借往日自己给自己扎针的肌肉记忆试图给他注射,否则也不会忘记天使的皮肤显然不是区区316L不锈钢能够穿破的。

利奥兰在呼啸的风声中抬手抓住蝙蝠侠的手腕,用奇迹包裹住注射器的针头,迅速推入药剂,将废弃针管塞进精神空间里(即使困死天使都牢牢记得不能乱扔垃圾),又伸手去拿蝙蝠侠叼衔在口中的另一根针剂。

“B,松口……蝙蝠侠!”利奥兰拍拍陷入半昏睡状态的蝙蝠侠的面甲,想让对方放松口腔,但无果,地狱蝙蝠战甲的锐齿结构用力到几乎将针管咬碎,“老天,醒醒!看着我……我需要你张开嘴。”

“……”风声又呼啸了数秒,蝙蝠侠的意识挣扎着从昏睡的深渊中浮出,“注射针剂……”

针管在蝙蝠侠松口的瞬间滚落下来,利奥兰一把抓住针剂,另一只手抚摸向蝙蝠侠后颈、头盔与战甲的衔接处,用奇迹虚化:“你战甲的药剂舱空了?”

询问的瞬间,利奥兰将针头扎入蝙蝠侠的后颈。

刺痛令蝙蝠侠的瞳仁倏然一缩,条件反射想要挣动,利奥兰用力而紧密地拥抱住对方,钳制住所有动作:“放松……放松。”

蝙蝠侠深呼吸了数下,眼神逐渐清醒:“……你的手机在震动。”

小块的坚硬金属抵着两人的腿根震颤,蝙蝠侠干咳了一声,默默跟利奥兰分开:“也许是重要的消息。”

利奥兰扫了眼屏幕上的赌局详情,看似淡定(因为现在显然不是算账的好时机)地向阿斯蒙蒂斯发去感激的回复,随后抓紧时间向玛门发出消息。

与此同时,英国。

已经按照计划抵达马格努斯的私人宅邸、被奉为座上宾享受美酒盛宴款待的玛门瞥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Angle:下手重点,留命就行。】

玛门微微扬起眉头,敲下不客气地回复:【即使你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害我痛失财宝的仇我还记着,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关系很好吧?】

祂没得到回复,因为天使和蝙蝠侠正在寻找趁他们不清醒的那几秒、不知道逃到哪去的梅塔特隆。值得庆幸的是,梅塔特隆被追逐至今,始终没找到机会疗愈重伤,短时间内只有当缩头乌龟的份,没法趁机兴风作浪。

但玛门不在乎这些,祂只对“居然不给我回短信”耿耿于怀:“……等着吧!!我会让你意识到,不重视我是你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怀揣着这样的雄心壮志,时间在玛门望眼欲穿的期盼下终于来到了小半个月后。

当利奥兰抵达英国时,正在私宅最豪华的客房里享受拿破仑蛋糕的玛门弹跃而起。

克劳利:“嗯?不不不,还没到时间。撒旦啊,您就这么急着想见过去的利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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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乱语。”玛门绷着脸坐回沙发了。

当利奥兰抵达巴黎的海滨城市时,玛门的屁股又一次微微离开坐垫,但又立马克制着坐回去。

祂不急,一点不急。整件事明摆着是利奥兰还有指挥中心有求于祂,祂只是迫于世界毁灭的共同危机,勉强帮——

克劳利:“到时间了,可以——”

话音未落,玛门眨眼在客房中消失。

——报仇的事,怎么能说急呢?玛门理直气壮地想,伸手就将利奥兰抓进自己的精神空间。

趁着一片漆黑,玛门在珠宝堆砌而成的王座上摆好架势——

过去的小天使尝试点亮净化术未果,细微地皱起鼻梁:“你是谁?”

“为什么不猜一猜,天使?”玛门特意给自己整了个威严的混声,“是谁给予世人财富?是谁给予财富诅咒?”

——是副官曼宁。

玛门根本不工作,祂在地狱的日常就是做一个美貌废物,等待副官将大把大把的金银财宝送进祂的小金库,供他抚摸玩赏。

对此祂有相当合理的解释:倘若身为地狱贪婪之原罪,想攥取财富还得勤勤恳恳、忙前忙后地亲力亲为,那他干脆别叫贪婪之原罪、改叫社畜之美德好了。

但连篇的谎言中,仍藏着一点真实:玛门对利奥兰的确是心存不满的。

祂和利奥兰的交集算不上多,最多就是在利维坦与利奥兰相处时祂看了直播、阿斯蒙蒂斯决定走出过去的阴影时,祂在旁边蹭了下现场。掰着手指来算,祂几乎没跟天使有过单独相处的机会,更没推心置腹地说过哪怕一句话,因此祂始终有这样的感觉:

即使堕入地狱,天使似乎依旧并不乐意与原罪为伍。他只行自己的道,做的事与在天堂中毫无区别——

这难道不是隐晦的、对地狱的看不上眼和不屑与之为伍吗?

玛门想到这里,半点也不高兴地拉下嘴角,用力捏上利奥兰的下巴:“你希望我怎么对待你?折断你光洁的羽翼,将你绑下地狱?摧毁你喜爱的生命,令你痛不欲生?”

“我能‘看见’你的内心,你仍在为那个魔笛手而烦恼。为什么不听听你的同伴们的意见?”

祂故意拿利奥兰的同伴开刀(但只是梦境,有0个同伴受伤),黑红色的双眼志得意满地闭上(真的是因为志得意满吗?恐怕也不见得。祂的内心有细小的声音怯怯地说):

来吧,来展示你正直的、大义凌然的、不肯与罪恶为伍的真实态度,证明你的一切劝说,都只是居高临下的施舍——

玛门转头看向天使,却撞见一双真正胜券在握、含笑的眼睛:“——你看起来一点都不为自己或者同伴担心?几分钟前你还满脸愤怒地试图挣扎,那画面多漂亮——”

“比这些流淌的财富还漂亮?”利奥兰慢条斯理的笑像个慢慢褪去手套,准备用教鞭训诫小主人的执事,礼仪、风度、掌控欲、居高临下的睥睨都糅合在这个带着笑意,似乎洞彻了对手的弱点的注视中。

有那么一瞬,玛门甚至产生一种幻觉,似乎对方变得无比庞大,而自己只是一只脆弱的蝴蝶,祂在标本桌上徒劳地扑飞,而对方从黑暗中伸来的双手中持着用以固定祂关节的长针与胶水。

肾上腺素迅速分泌,祂的心跳逐渐加速——撒旦啊,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笑容而已,祂发誓天使绝对没有想那么多:“……我曾听说过你的意志很难动摇,但看完刚刚那些,你却在想这个?”

利奥兰丝毫没打算回答祂的提问,只以一种叫祂忽然口干舌燥的强势提问:“曼宁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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