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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还不是输给了他。”易忘天冷哼一声。

“哎,你这人,这就很不讲道理了。”卫停吟说,“你看,你口口声声说着我该去杀他,可此事并非无人去做。三年前,师尊就已经试过,可是并未成功,这在你嘴里就成了毫无意义。”

“易宗主,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易宗主神色一凛。

卫停吟继续道:“再说了,我师尊都没赢得过,我这柔弱不能自理的刚活过来的活死人,我怎么打得过他,易宗主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你少论歪理!”易忘天怒道,“莫在此处颠倒是非!我从未说过要你去死,我所说的,是你应当对这孽畜做应做的事!”

“哪怕做不到,也该奋力抗争……也该因为反抗死于剑下,而不是屈服于他的修为,屈居人下,做谈判的筹码!!”

“卫停吟,你到底在做什么!?”

卫停吟沉默了。

易忘天怒目圆睁,一双眼睛红彤彤地瞪着他。他真的很恨,卫停吟看见他两肩都在抖。

望着易忘天那双银如天雷的眼睛,卫停吟想起了从前的事。

他想起江恣和上一代魔尊对打前的时候,想起了那时候的剧情。

那时候江恣已经境界升到返虚,前一个魔尊邱愁为了消除心魔而现世,再现无生宗。

无生宗血流满山,是柳如意提前算到会如此,知会了谢自雪。

谢自雪提剑去救,和魔尊邱愁交了手,杀了个天地失色,救下了半座山,才没让邱愁又把无生宗杀得没一个活人。

那时候漫山遍野都是血,弟子们的残肢断臂飘在山下的河里。卫停吟犹记得那时易忘天疯了似的朝邱愁喊,他神色狰狞扭曲,喊叫的声音只是惨叫。他像个被撕扯剥皮的野兽,说不出任何话,只是那样歇斯底里地朝面带浅笑一派从容的魔尊惨叫。

卫停吟望着易忘天。

那双眼睛里好像还烧着火,卫停吟看见他眼睛里有没在自己身上的恨。

卫停吟问他:“然后呢。”

易忘天一怔:“什么?”

“我说,然后呢。”卫停吟说,“易宗主说,我该为,抗争而死。为抗争而死是很好啊,然后呢?”

易忘天莫名其妙:“什么然后——”

“我说,你死了,为了反抗死了,然后呢?人们称赞你的英雄,扼腕长叹你的一生,佩服你的勇气,感动你的风骨。会有几个人为你立个无字碑,为你折几支花敬几碗酒,然后呢?”

“世间毫无改变,魔气还是在天上飘,人们还是在受害。你死了,除了有心的人为你颤一下心,谁还会改?”

“如果真是个孽障,你死在他剑下,又怎么样?砍了你这把铮铮铁骨,那把削铁如泥无坚不摧的神剑,难道会断?”

“不会的,对吧。”卫停吟摊摊手,“你的骨头和从前它砍过的骨头,毫无不同。”

“所以死有什么用,易宗主。”卫停吟笑着,“还不如活着,来看看他,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忘天冷冷道:“所以你当年就在雷渊边一剑自刎?”

卫停吟立刻笑不出来了。

“话说得真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易忘天语气森然,“可卫停吟,如果死当真毫无用处,你当时又为何要一剑自刎。”

卫停吟笑意尽散。

他皱着眉撇下嘴,终是哑口无言。

“当年你若没有自刎……或许,也就没有一连串的这么多事。”易忘天说,“你也同样惺惺作态。”

“少在这里故作清高的说漂亮话。你们这一山的人,净是腌臜货。”

真是个很少从仙修嘴里吐出来的词。

“好啦。”

一旁传来道干净的声音。

那声音好似春日山中一汪池水般清澈柔和,安抚人心。

剑拔弩张的气氛立时安稳不少。卫停吟循声望去,见到玉清山主景无词正从一旁天上飘飘然地御剑而落。

她面带笑意,白衣飘飘。落地之后,她挥挥衣袖,抬眸一笑。

“可别伤了和气,”她笑着说,“魔修横行霸道,仙修还内讧不断,这凡世间哪儿好得起来呢。对吗,易宗主?”

易宗主面露不满。

又是她。

景无词又笑眯眯的--她总是这样,往那里一站就笑眯眯的,天塌下来都不改色,剑架到脖子上了都一如此刻。

真是个令人心生厌恶的女修。

尤其那永远挂在脸上的笑,最是令人心生恶心。

“你来做什么。”易忘天问她。

“易宗主不见数日,我心中不安,卜了一卦,算出您来了此处,便来看看。”景无词笑着说,“易宗主可别咄咄逼人啊,您这样做事可就太寒人心了。”

“柳掌门一片好心,近几日天下魔气也收敛起来。合州那处多了一魔修结界,却是用以收聚魔气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好处走。可易宗主却看不过眼,接受不了,说着此举是和魔修沆瀣一气同流合污,日日歇斯底里的。”

“易宗主,你所担心的事,众人也并非不能理解。”玉清山主说,“可的确如柳掌门所说,魔修的事近日在逐渐见好。易宗主,难不成想做天下太平的绊脚石?”

易忘天脸色一变。

沉默片刻,易忘天深深洗了一口气,转头瞪了眼卫停吟,又狠狠瞪了眼他身后沉默不语很久的江恣。

他一甩袖子,转头气势汹汹地离开。

无生宗的一群红衣弟子紧随其后,呼啦啦地都离开了这间小院。

目送他离开后,景无词又笑眯眯地转过脑袋来:“你们还要去立结界?”

卫停吟转过身,向她行礼:“是。”

“那个暂且不急,先回水云门吧。”

说完这句,景无词收起了笑意。

很难得的,她脸上变作一片冷若冰霜的严肃。

“眼下有更要紧的事,需要你们来。”

赵观停怔了怔:“更要紧的事?”

闻言,卫停吟一个头两个大。

他皱起眉,心里叨咕着,再要紧的事估计也比不上眼下的事。虽说刚才他找到了一个血阵,可这还不够,他得抓到令魔修们做这些献祭血阵的幕后黑手,还得研究研究这些血阵和祁三仪的关系……按那死人东西留下的纸,他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再不快点,只怕那混账会加害江恣。

“千雪太初莺出现了。”景无词说。

“什么!?”

赵观停当即惊叫,语气震惊得话尾撕裂。

卫停吟有些不解,转头:“那只鸟?”

千雪太初莺就是谢自雪当年养在山宫里只会唱歌的鸟。

赵观停脸上又惊又喜:“千雪太初莺在师尊辞位下山后就消失了踪影,大家都说它一定是思念灵主,下山寻师尊去了!…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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