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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想不开,不惜搁置国外的工作,放弃优渥的生活。
非要来到国内,削减吃穿用度,忍受着贫穷和疲惫,相仿设法的接近他?
为了傅家?
傅悉自嘲地笑了一声。
目前傅家也算不上是他的囊中之物,为此接近他,还不如找老爷子承诺以后好好照顾傅锦来的快。
单纯为了报复他曾经的戏弄?
看自己从最初自以为是的逗弄,到最后被他吸引,爱上他。
就为了看自己被他耍得团团转的样子?
可这值得吗?
傅悉抬起手,按压住眉骨。
将有可能露出的那丝脆弱,都藏在掌心。
可比起伤心和脆弱,傅悉这会儿感到最多的竟然是荒谬。
这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以陈致的位置,直接离开工作岗位接近半年。
付出那么大代价,就为了报复一个几年前奚落过他的人?
如果傅悉是他公司的高管,都恨不得伸手抽死这位年轻的董事长。
作为一个利益至上的人。
以傅悉的认知,完全想不明白陈致这样做的目的。
而现在的他,也不够冷静。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发现?
但凡早一点,但凡在他没那么喜欢陈致的时候。
他便可能会更冷静一些,向往常分析局势那样抽离情绪,逐渐抽丝剥茧。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冷风里,像个被骗婚的笨蛋,满脑子都是纷乱与茫然。
傅悉从前一直是理智的。
在弄清楚现状之前,他从不会和人硬碰硬。
可现在,这点理智早被冲得一干二净。
既然想不通,那就去直接问。
傅悉看了眼时间,现在拍卖会还在继续。
做好了决定,傅悉又开车回到拍卖会。
他这次目的很明确,进了会场,径直往9号包厢走去。
这会儿濒临散场,会场里人员走动很频繁。
见到傅悉,很多人都停下打着招呼:
“傅总?”
“傅总这是落了什么又回来了?”
傅悉以往待人很温和。
但今晚,他径直穿越人群,没有理会身边的任何人。
这点动静当然惊动了等在包厢门口的助理。
助理一抬眼,离老远看到傅悉朝这边走过来,连忙一个机灵,跑进包厢里,对陈致道:
“傅总过来了!”
这话一出,包厢里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傅悉过来就过来,见面刚好打声招呼。
却见坐在主位的陈致,听到这句话,一下站起身。
“他怎么……”
未尽的话卡在因为紧张而痉挛的喉咙里。
陈致手指握紧,强制让自己冷静,不要在下属面前露出慌张的神色。
“他现在在哪?”
“正往这边走,就要过来了。”助理急道。
陈致一瞬僵住。
这时,吴宇眼尖打开了一旁的安全通道,朝陈致招手:“陈总,这边!”
陈致顾不得解释什么,在包厢里其他人的围观下,匆匆走进安全通道。
傅悉已经走到了包厢门口。
从会场大门,到包厢门前。
这一路,傅悉一直在想,等会他打开门,会遇到什么情形。
待会儿撕破脸的时候。
曾经熟悉的枕边人,又会露出怎样属于胜利者的奚落表情?
傅悉想,他应该不至于承受不住。
脚步停在包厢门前。
看着门上和陈致球衣号码如出一辙的“9”,傅悉伸手,握上门把手。
他手上用力,直接推开这扇厚重的隔音门。
包厢里的布置没变。
其余人也还三三两两聚着。
但原本懒散坐在主位上的人,却无影无踪。
傅悉意外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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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乱的心情,像是被突然横刀截断。
注意到他进来,站在一旁的助理干笑道:
“傅总您好,不好意思您来晚了点,陈总刚离开没多久。”
傅悉没回话。
只盯着包厢里空旷的主位。
皮质沙发前的矮几上,那根被剪开的雪茄,和银质打火机,还静静地躺在洁白的骨瓷托盘里。
傅悉轻挑了下眉梢。
躲他?
拍卖会结束,傅悉没堵到人,也无心和人寒暄,直接上了车。
司机没问他路线,正常往公寓的方向走。
傅悉意识到什么,制止道:“等下……”
话说出口,他又顿了顿:“算了。”
司机便照常往公寓开。
到了公寓楼下,傅悉下车。
这一路,他也冷静了不少,向往常一样坐电梯上楼。
走到公寓门前,抬起手迟疑了一瞬,还是按上了指纹解锁键。
房门打开。
明亮而温暖的灯光漫到昏暗的走廊里。
就像傅悉从前每一次下班回家一样。
傅悉愣了愣神,才走进去。
人踏近玄关,便见到陈致向往常一样在厨房里忙活。
高大的男生穿着早上那件下摆有点磨损的浅灰色加绒卫衣。
略长的黑发自然垂在眉眼上,看不出任何发胶的痕迹。
他正捏着勺子,将锅里刚煮好的酒酿小圆子乘进瓷碗里。
听到他回来的声音。
少年侧眸看过来,微皱了皱眉,像往常一样问:“今天怎么回那么晚?”
听这语气,仿佛自己在家等了他多久。
傅悉:“……”
他盯着人看了一会儿。
从陈致身上,完全看不出包厢里那个阴郁强势男人的影子。
如果不是傅悉亲眼见到那一幕。
现在回到家里,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在家给他煮夜宵的人,出门去过那场拍卖会。
可正因为傅悉亲眼见到了。
回家又看到现在这一幕,就有一种诡异地魔幻感。
这家里家外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默了默,才回答:“晚上有点事。”
陈致也没多问。
端了那碗酒酿圆子放在茶几上。
傅悉解了腕表和袖扣,走到沙发前坐下。
他看着茶几上这碗酒酿小圆子,又沉默了一会儿。
陈致晚上煮夜宵,是知道他胃不好,晚饭吃的又少,夜里容易胃不舒服。
所以每次他加班,都会卡着他下班的点,给他炖点东西。
傅悉又抬眼去看一旁忙活的人。
陈致身上实在看不出外出的痕迹。
身上还是早上那套衣服。
没有沾染任何烟味、酒味,或者陌生的香薰。
硬要看的话。
傅悉仔细观察了很久,才发现这小子头发略微带着点湿意。
应该是洗过又吹干。
瞒得很好,怪不得他从前一直没发现。
收回视线,傅悉目光又落在面前这碗酒酿小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