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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好像滚烫的铁烙,剑拔弩张。
“周瑕,求你,冷静听我说。”桑栩抵住他胸膛。
奈何已经晚了,周瑕根本不搭理他,俯下身埋入他冰凉的脖颈间。桑栩见他听不进话,也横了心,一口咬在周瑕的肩膀上。这一口下去就见了血,周瑕肩膀上多了两排整齐的牙印。周瑕吃痛,抬起头用嘴捉住他的唇,狠狠在里头攻城略地。
两个人在床上扭打,到底是周瑕占了上风,死死钳制着他,桑栩如同狼嘴里的兔子,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周瑕想要开饭,桑栩身子簌簌一震,道:“周瑕,我拒绝!我不要!”
“以前天天勾尹我跟你肝,”周瑕没忘记帮他做拓展运动,“现在怎么不要了?”
“我今天不想!”桑栩鲤鱼一般猛然翻身,奋力往外爬。
周瑕再一次把他抓回来,连续扩几下,这家伙身子敏感,才用手动了一会儿,身体如雨打的芭蕉一样颤抖,从脖子到肩膀都红了。嘴上说不想,身体却很诚实,周瑕知道他的身体动情了。
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回,桑栩的身体早就习惯了他,只要他靠近桑栩,桑栩的身体就会自动缴械投降。
可是桑栩的理智却在反抗,前所未有的激烈,他使劲乱蹬,好几脚正中周瑕面门。周瑕被他踹得鼻青脸肿,脸色黑得要命,把桑栩翻煎饼一样翻了个面儿,让他背对自己,狠狠压进棉被,这样桑栩就没法儿踢中他了。
桑栩动不了了,周瑕一只手钳住了他两只手腕,高高举过头顶,另一手继续剥他的衣服。
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周身弥漫出鸡皮疙瘩,又是狠狠一颤。
桑栩想,今天是在劫难逃了,索性接受了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周瑕那个。
可是为什么,心里很难过,好像蒙了一层灰,暗沉沉,没有光亮。他闭起眼,深呼吸,安慰自己没有关系。生死关头都能捱过,被那个一下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以前也干过,不是么?
他不再挣扎了,周瑕用力把他衬衫全部撕开,狠命一拉。裂帛声响,好像礼物被拆了包装,周瑕看到了他暴露在空气里的后背。很熟悉,和以前一样,他肩胛骨犹如蝴蝶的翅子,线条清晰又流畅。可美中不足的是,他后背上多了许多淤青,青青紫紫一大片,油画布似的,乍一看触目惊心。
好多伤,多到周瑕数不清。
这家伙好像被谁暴揍过一顿,身上没一处好肉。
所幸都是皮肉伤,而且看着已经快好了。一看就是岁终大宴上搞的,周瑕抚摸他冰凉的皮肤,他体温似乎偏低,掌心熨上去,仿佛摸着一冷玉。周瑕忍不住埋怨无常仙,她干什么吃的,他让她去看顾桑栩,她就是这么看的么?
可恶可恶,他不应该心疼桑栩,他应该生气!他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盛怒的状态。然而他现在好像戳了洞的气球,怎么也鼓不起来了。桑栩说他自诩聪明,自己又何尝不是?这傻子不是说他能保护自己么?他保护自己的结果就是遍体鳞伤,全身淤青?
周瑕真想骂他,数落他,可是他列举过他的骂人罪,那些刀子一样的万语千言堵在喉咙里,硬是吐不出来,全数扎在了他自己的心头。
桑栩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不知道周瑕在干什么,突然就没了动作。他看不见,也无心去探究,一动不动地,无声地等着惩罚的到来。半晌之后,背上忽然传来轻柔温暖的触感。肩膀上一下,背心一下,腰窝一下……好似花朵落满了他的后背。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周瑕在亲吻他的淤青。
“你干什么?”桑栩哑声问,“不做吗?”
“你想杀我,”周瑕硬邦邦地哼了一声,“我才不要跟你做。”
“我没想杀你,那条信息不是我发的。”桑栩说。
“鬼才信你。”周瑕还是那句话,“你不想杀我,那你也想我滚蛋。”
“想杀你是假的,想你滚蛋是真的。”
周瑕:“……”
真的,他觉得他能让桑栩气活过来。
身上一轻,桑栩回过头,周瑕下了床,砰的一下关了门。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门锁拧动的声音,桑栩爬起身,想开门出去,发现门把手拧不动了,周瑕用他放在玄关的钥匙把门给锁了。
“我关你关到死。”周瑕在门外说。
桑栩蹙着眉心,“周瑕,你不要太幼稚。”
“你才幼稚你才幼稚,”周瑕气得要死,“你居然想杀我,还想我滚,除非你回心转意,要不然你这辈子别想出来。”
周瑕是金鱼脑,记不住事么?算了,他笨,桑栩宽容他。桑栩耐心地澄清:“我没想杀你,我只希望你滚。”
门外没声儿了,桑栩又喊了几声周瑕,外面响起了咔嚓咔嚓的声音,是周瑕在吃他的薯片。吃得那么用力,好像在把薯片当成桑栩来嚼,隔着门都能听见。
“你没有味觉,你不要吃我的薯片。”桑栩说道。
“就吃就吃。”周瑕恶狠狠地打开桑栩的笔记本和手机,“让你甩脸子给我看,让你天天只知道工作,我要把你的代码全部删光!”
桑栩:“……”
桑栩卸了隐形眼镜,换了件卫衣穿上,不死心地又拧了拧门把手,没拧动。他叹了口气,只好坐在床沿发呆。周瑕一回来,他的生活立刻成了一团糟。本来他规划好了每天要干的事,几点上床睡觉几点起床,保证睡眠充足。现在十一点了,他早就该睡了,却毫无睡意。
心里很乱,好像裹了乱麻,他想理一理,却挑不出线头。
没开灯,月光透过窗户,黯淡的光排开一室黑暗,把他的脸庞照得苍白如纸。
周瑕不会真的删掉他的代码吧?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隔壁的邻居又在说话了,嗡嗡的,听不分明。他们成天在那儿说话,贴着墙密谋什么一般。桑栩没有偷听他人隐私的兴趣,从不费神去听。今天睡不着,夜深人静,邻居的说话声越发明显。
是他过河了耳力大有进步的缘故么?他总觉得嘈杂声越来越大。
就好像……在向他靠近。
他站起身,贴着墙听。邻居的哝咶低语只有一墙之隔,似乎不止一个人那墙那头,声调起伏,交错叠加,似有许多人在那儿絮聒一般。今晚是除夕夜,邻居邀请了很多人聚会么?这么晚了,他是不是可以报警说他们扰民?可是邻居每晚都这样,为什么其他住户没有一个站出来骂的?
桑栩越听越是皱眉,不知怎么,他好像能从这呕哑的方言里辨别出意思来了——
“桑……”
桑?他们在叫他的名字么?
怎么会?桑栩没有串门的习惯,搬过来以后,从没有去邻居家拜访过,他们怎么会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