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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中招比他更深,神情迷茫地越过他的身边。说时迟那时快,两道身影箭矢一般从上方的甬道口落下。蒙着眼的沈知离带出一连串熊熊烈火,直烧向高台中央的赵清允,同时坠向闻渊,把他扑倒在地,阻止他继续向前。

桑栩攀上周瑕赤裸的脊背,捂住他的眼睛。周瑕的身体仍在向前走,桑栩用力咬了他的颈子一口。痛楚袭来,周瑕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背着桑栩迅速后退,和沈知离闻渊他们靠在一起。

烈火还没烧到高台,许多男男女女从地砖和四壁的画里爬出来,阻挡了火势,中央的赵清允毫发无损,仍然保持着魅人的微笑。幸好有白惜打马赛克,遮住所有人的眼睛,桑栩才能继续视物。

但周瑕他们都不能睁眼了。越来越多男女从画里爬出来,将他们团团包围。沈知离打了个响指,用火焰把自己和桑栩他们圈住,隔开那些男男女女。

白惜说:“清允要你帮的最后一个忙,给他解脱。我限制了他的神通,现在他只有往日的一半水准。你试试看,应该可以和他同归于尽。”

“我能看,我去杀他。”桑栩请出护法灵官,撑着周瑕的肩膀就要跃出去。

周瑕拉住桑栩手臂,恶狠狠道:“老实趴着,你男人还能动,要你逞什么能?”

说罢,他向护法灵官伸出手,护法灵官化作黑刀握入他的掌心。

“桑小乖,当我的眼睛。”周瑕说,“告诉我,该往哪儿走?”

桑栩左右看了一圈,发现左边的人少一些,道:“西侧,斜向北三十度。绕圈到中央去。”

话音刚落,周瑕已经发动,带着背上的桑栩闪作一道迅疾的电光,从西侧切了出去。桑栩乖乖捂着他的眼睛,在他耳畔指引方向。男男女女眼见他俩突围,潮水般拥了上来。

桑栩立刻道:“走头上的飘带。”

周瑕在墙面上一蹬,单手勾住飘带向前一荡,再次落下时脚下一震,一圈蛛网般的电弧散出去,周围数十个男女在电光中灰飞烟灭。

“后面来人了!”

周瑕拔刀出鞘,锃亮的刀刃映出他紧抿的双唇,刀弧划过头顶悍然下落,山岳般的刀势震碎地砖。赤裸的男女惊叫尖嚎,消弭于无形。

然而更多男女从画里爬出来,桑栩大喊:“沈知离,把墙壁烧黑!”

沈知离微微侧耳,从火圈里蹿出,绕墙速跑,每跑一步,热烈的火焰从他脚下腾涌而出,烧黑墙上所有彩画。桑栩这边的压力顿减,周瑕挥刀快斩,刀刃挥成了风车,数不清的人头在他的刀风中滚滚而落。

忽然间,赵清允的脸向上拉升,双眼拉长,脑袋越长越怪异,所有壁画、地砖都生出怪异丑恶的脸庞。桑栩双目刺痛,流出血来。白惜想全部打上马赛克,被桑栩制止。脸太多了,全部打马赛克,与瞎子无异。桑栩知道,赵清允变成这副模样,是想让他丧失视野。

看不能看的东西,不仅仅精神上被污染,肉体也会相当痛苦。桑栩的眼睛好似被银针生生刺穿了,剧痛无比。

反正已经被污染了,多看几眼不该看的,又怎么样?至于身体上的痛苦,能忍就不算事。总而言之,他不能让周瑕出事。

他迅速吞了三颗补天丹,强忍着眼眸的剧痛,竭力从一众怪脸中找出正确的方向。

他大声吼道:

“西偏北十步外,就是他!”

无数男男女女层层叠叠地扑过来,周瑕发出暴喝,合身迎向前。黑刀凛冽的刀光被男男女女们吞没,桑栩下意识伏着身子,捂紧周瑕的眼睛。下一刻,十数道月光般凄迷的刀光自人潮中溅射而出,包围分崩离析,周瑕背着桑栩,从乌泱泱的人头里一跃而出。

十万伏特灌注于刀刃,电光在刀刃上咔嚓作响。周瑕恍若一道电弧倏忽一闪,刀刃划出一条冰冷的线,从赵清允边上擦身而过。

周瑕桑栩和赵清允背向而立,长明的烛火中,赵清允微笑的脸庞恢复了俊美,他的眼眸里也有了一丝清明的光亮。只不过,他白皙如瓷的脸庞上多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桑栩听见,他在身后轻轻说:“多谢。”

尔后,他的脑袋一分为二,上半部分缓缓滑落,鲜血如泉水般迸溅而出。

白惜说:“我和清允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大朝奉,姒后已归,你与陛下万事小心。”

“再见。”桑栩低声道。

“再见。”

说完,她从桑栩的脑后消失,一切幻象化为虚无。棺木下咔嗒一声,机关打开,界碑从下方升起,玄牝之门重归亘古的寂静。

【桑栩,恭喜你成功在第六场梦中存活。】

【战利品:补天丹*15、杀生仙(残缺版)的尸虫*2。】

【七天后,第七场梦将如期开始。亲爱的桑栩,期待与你再次相会。】

第115章 流苏

大清早,刚下过一阵雨,天色昏黑,阴沉地压在人头顶。一个公子哥儿开着跑车从KTV停车场出来,忽见路边立着个窈窕的女人。这女人穿了一身胭脂红的旗袍,亭亭站在公交站台,浑身湿漉漉的,黑鸦鸦的发丝黏在脸上,显得脸庞玉一样白净。

公子哥靠边停下,摇下车窗,吹了声口哨:“美女,去哪儿,我捎你一程呗。”

女人望着他微笑,潋滟的红唇如火一般夺目。

“好孩子,你愿意当我的狗么?”

卧槽,好辣的女人,张口就这么劲爆?公子哥一时没反应过来。

女人似乎有些失望,问:“怎么,不愿意么?”

公子哥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泡妞机会,连忙道:“愿意愿意!”

说着,他下车亲自给女人开门,问:“美女,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女人上车,在后座坐好,温柔地答道:“我叫重姒,不过乖狗儿,尊卑有别,你不能叫我美女,要叫我主人。”

“美女你真会玩儿,”公子哥十分兴奋,“行,以后我管你叫主人。”

车子重新驶上道路,到秦家老宅前停下之时,重姒开了门,牵着一条哈巴狗下了车。秦绮罗恭敬地迎上前,道:“赵君北死在赵家阴宅了。我派人去赵氏阴宅找赵君北的尸体,明天就能送回来。姒夫人,您不是说吃了赵清允的心脏就能望乡么,怎么……”

“我说的是有几率。其实叫赵君北去,不过是想让被污染的赵清允复生,助我一臂之力。可惜啊,还是死了。赵清允这个人,以往看着文文弱弱,脑袋里只有妻子啊老婆啊什么的,想不到早已备下了防我的后手。”重姒轻轻地笑,“怎么,赵君北死了,你恨我么?”

秦绮罗赔笑,“您真是多虑了,我和他本就没什么交情,死了又干我什么事?”

这名叫重姒的女人数天前造访秦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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