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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潘宁还在看着手机回消息,第三家分店开在了岛上,才开业不到一周时间,正是最忙最忙的时候,能忍住看电影的过程中不看手机已经是她素质了,“还有你的。”

“看到了。”陈羽芒说,“胡敬直接用我的cut不应该付一笔钱给我吗。”

“关于你的问题他肯定不会去找你说吧。他也没本事能直接联系上你。有人同意不就行了吗,怎么,”季潘宁抬头,“你缺钱?”

“说也不说一声,到底为什么会同意。看到自己在大银幕上抱着马桶吐很诡异,而且不舒服。”

季潘宁说:“你还是别告状了,你一说电影要下映胡敬会在我的店门口拉横幅。”

“不会。”

“你还要看多久?”季潘宁收手机之前看了眼是假,“你不是有宵禁吗。”

陈羽芒聚精会神盯着屏幕,举着手机蓄势待发地拍照,“在等他的名字。”

迟迟地,在特别赞助那里,出现了陈羽芒想要拍的名字,毕竟是为了纪念,虽然比较靠后,但是字体很大,排版还放在了最中间。

拍到了想要的照片,陈羽芒起身,“好了,走。”他见季潘宁还坐着,不自在地打量自己,“怎么了?”

“没事,就是不习惯。”

陈羽芒了然,“你是说我的头发。”

“嗯,不是不好。”她说,“感觉像回到高中那会儿了一样。”

半年过去,陈羽芒还是觉得腿上烧毁的皮肤痒痛不止。

但有意思的是哪里原本就有丑陋的烟疤,所以被烧成这样,除了肤色不均,其实说不上是什么坏事,他还挺幸运的。

邢幡也是。

不幸三十多年,即便上辈子作恶多端,到最后也该匀出点气运了吧。

陈羽芒冲进去的时候邢幡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陈羽芒看到他的时候整个人反而冷静下来,警笛声让人心安,救护车的声音亦是。他将湿衣服脱下来捂在邢幡的脸上,陈羽芒闭住气,一点一点地挪动着。以前也没有觉得距离这么远,他感觉踩到了玻璃,而且左边小腿像猛地泡在冰水里,激痛之后就是烧灼的感觉,陈羽芒没想到居然这么痛,但他更怕邢幡身上引到了火,于是将速度加快,从那个日式廊下穿过。

巧合的是,陈羽芒没注意到自己跨过了那一年他躺着的地方。

那天他就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看月亮,鼻腔里是绣球花的植物味道,陈羽芒在等邢幡来,顽劣地展示脖子上他人留下的痕迹,看到邢幡被成功被自己激怒,觉得有趣又痛快。心满意足过后,玩脱了,反被教训得瑟瑟发抖。

陈羽芒拖着邢幡挟着一身烟灰滚了出去,就在池塘边,他没有片刻休憩,紧张地翻过邢幡的身体,在真真切切看到血迹蔓延的一瞬间,浑身都发凉。

也是那天,季潘宁终于了解了。

陈羽芒到底有多喜欢邢幡。

食不下咽,厌倦一切。没有他就要失去味觉和情绪,陈羽芒无法生活在没有邢幡的世界。

他真的爱他。

在医院醒来的时候,邢幡第一眼看到的是陈羽芒被剪掉的长发,因为发梢很多烧毁了,就算没被烧断也被燎得乱七八糟,所幸剪回短发。就按照季潘宁说得那样,和高中的时候很像。

所以他一睁眼,看到过去的陈羽芒,还以为自己死了,邢幡要翻身下床,却发现自己胸口刺痛,呼吸也疼,身上插着管子,手臂输着血和营养液。

陈羽芒急忙按住他:“你躺回去好不好!”几乎在尖叫,“你不要再受伤了!”

没有烧伤就是万幸,没有捅穿器官也一样,天知道那一刀离心脏有多近,陈羽芒每天都做噩梦,也是活这么久第一次做噩梦,在陪护房每一次惊醒他都要跑过来摸邢幡的脉搏,探他的呼吸,整个人时时刻刻都紧绷着。

但陈羽芒的腿和受伤的脚底也不太乐观,医生不建议他走动。陈羽芒干脆搬床睡在邢幡旁边。坏处是不太方便,好处是噩梦少做。

“芒芒。”

邢幡声音低沉,也无视劝阻,他还要起来,陈羽芒看得一头冷汗,没办法,只好给他抱着,无所适从,最终将头低下,乖乖躲进他怀里。

怕压到邢幡的伤口,自己撑着力气。被完全无视的戚正就在旁边颇有些膈应地看着。邢幡既然醒了,陈羽芒就没有注意力分给别人了,安抚够就还是从邢幡身上下来,也没有离开,而是捧着他的脸,用棉签沾水给他润润嘴唇。

陈羽芒说:“不要动。我第一次照顾别人。”

自己也讨厌自己这么喜欢邢幡。

“为什么剪头发。”

“被火烧坏了。”

“伤到哪里了。”

“腿,不过没关系,已经要好了,我不疼。”陈羽芒把邢幡要询问的全部都回答了一遍,他知道药效过去病人还要睡,于是说,“我哪里都不去,一直在这里,你快点好起来。我还有……”

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很多事要问你。

关于你的事。所有不知道的,都要听到。

身体素质方面,邢幡没有让同僚失望,没有让陈羽芒失望。在他能下地的时候,戚正就和陈羽芒说,“记不清几年前了,也是首都,有个涉外的案子,背后那大老虎猖狂得要命,自以为有谁撑腰,套出几个假材料,还很就把我手底下几个人唬得团团转,纯把大伙当傻子糊弄。那厮鞭子和糖一起上,想要拉拢我们,就设了个鸿门宴,就在海岛,那时候高度戒备,谁会往虎穴里莽钻,也就是邢幡,那时候才几岁?二十八?二十九?反正没到三十。就那么威威风风地去了,结果带着刀伤回来,不过同时还带回来了不少别的东西——申请证人保护的情妇、往来收据和一整盒录像。疯不疯,你说他疯不疯?他差点就死那了。”

“那时候他还没有职位,本以为是个稳重谦逊的,没想到完全不顾死活,出行也不报备,知道的时候老师急坏了,要施援,人家电报联系回来,说是取到了证据,差不多能定罪。不要打草惊蛇,”戚正冷笑,“一身险伤,不哼不哈地回来,以为能被褒奖吗?错,也是老太婆指着鼻子一通臭骂。骂了他一整天!”

陈羽芒没有说话。

“但是,”戚正话锋一转,“我猜他是这样,恢复之后八成请辞。到时候你劝劝,他不是你,呃,怎么说,你的监护人。”

陈羽芒没有纠正,所有所思地看着邢幡去拔针的背影,挺直的脊背,沉俊的脸,坐在那里就算穿着病号服,也一副高位坐久的模样,处理伤口的医护人员肉眼可见的压力大。、

不过压力大也有别的原因。病人恢复能力是强,干部病房嘛较为宽敞,也有一定的私密性,偶尔敲门无人应答,因为担忧出事所以会推门进去,偶尔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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