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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不识字,但是记性不错,毕竟都年轻,又是喜欢扎堆听八卦再转述的。

沈宁把一家家的货给分好,容器主要是坛子、篓子、麻袋、包袱等。

谁家的货她会写个木牌牌插上,比如宋、禚、谢、陈、徐等。

两人已经背熟谁家是谁家,到了家门口也知道找谁交接。

为了不弄错货款,沈宁没让他们收钱,而是自己隔两天去会一次账,明儿就要去了。

这几家发货的数量都是他们吃了几天后固定下来的进货数,两天送一次。

如果临时决定下次多要什么或者少要什么,就写个条子让两人带回来,沈宁这边留存,回头对账的时候用。

另外沈宁让他们顺便去谭家问一问,看看谭婆子需要什么就给什么,无论多少都按批发价。

她之前和谭婆子说可以随时来学做豆腐,但是谭秀并没有来。

不过高里正说他闺女请谭秀吃过饭,把红烧素鸡、素烧鹅、油豆腐塞肉等菜谱教给她了,这个对她来说可比做豆腐有用。





今儿虽然裴长青没和他们一起,但是王大几个一切照常,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二郎说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儿,让他们只管做好手头的活儿。

所以他们按部就班,不急不躁

郑氏和张大可急躁了,因为那烟囱和火炕真的一塌糊涂。

张瓦匠知道以后两眼一黑,差点倒过去,幸亏老头儿常年干活儿,身子骨硬朗才没出事儿。

他被请来上屋顶看了看,又看看室内,气得恨不能捶儿子一顿。

就算火道没盘好,可屋顶是你疏忽大意吧?

想想儿子都四十了,也是要做爷爷的人,在外面也不好打骂。

只能想办法挽救。

哎,他不得不承认裴二郎厉害。

“还是去请裴二郎帮忙吧,我们一天给一两银子。”他出。

张大还有些不服气。

爹是几十年老瓦匠,他手艺也不错,哪里就不如裴二郎?

这是他昨天大意了,满脑子都是火道要如何盘,忘记天色时晴时阴得把烟囱盖住的事儿了。

他那三个师弟也是,都没提醒他,估计也都忘了。

他霸道惯了,习惯发号施令让人听他的,师弟们自然没有思考的习惯,事事儿都依赖他。

他觉得大不了把屋顶清理一下,重新砌烟囱,再把烟道重新砌好,火炕盘好,就没事儿了嘛。

何须找裴二郎?

他可丢不起这人。

张瓦匠让其他徒弟去找,回来说裴二郎今儿没来,人家去县里了。

张瓦匠:“他把活儿交给其他人了?”

他怎么敢放心啊?

就不怕有人给他使坏?

不怕这些人做错?

自己教徒弟,只要不出徒都不敢撒手呢。

裴二郎才教这些人几天呀就敢大撒手?

他又让人去找宋福瑞,回来说宋三爷也不知道搁哪儿呢,没找到。

没辙儿,张瓦匠只得等宋福瑞。

他可没脸去盘炕的人家找王大等人,丢不起那人。

几十年的脸面一朝丢尽啊。

早知道当初就拦着老大,让他别跟裴二郎较劲。

宋福瑞到底是没能逃过,毕竟你早上跑出去,晌午不能不回来吧?

虽然他很想继续蹭饭晚上也在禚元杰家蹭觉,反正媳妇儿去了县里,宝儿去岳父家,他一个人独守空房也没意思,但是老头子不是回来了吗?

一家子得一起吃饭呐。

这老头子净整些没用的,你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天,一来就要求团圆。

宋福瑞就被逮住了。

郑氏让他负责,张瓦匠请他帮忙。

宋福瑞:“不行呀,我二舅兄去县里了,王大哥他们手上都有活儿,你们是不知道,现在排队的有二十多家啦,他们……”

实际没这么多,但是不耽误他吹牛啊。

“老三!”郑氏急了,“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弄好。”

宋福瑞翻了个白眼,“二嫂,我也不会啊。我看你不如把屋顶堵堵好,再把炕拆掉拉倒,就恢复原样呗。”

盘火炕你不行,恢复原样你总会吧?

张瓦匠忍着羞辱,“福瑞呀,你跟那位王大说说,让他抽两天时间,帮忙把火炕盘盘。”

宋福瑞:“张伯,不是我不帮忙。”

郑氏:“你就是不肯帮忙!我找娘说!”

宋福瑞刚得了县城的院子,不想娘以为他不管家里人,“算了,张伯你们把屋顶烟囱弄好,别漏水,我给你们插个队,过两天给盘盘炕吧。”

过两天是几天他也说不准儿呢。

郑氏却想立刻叫人来干活儿,一天都等不及。

为了盘炕,东间的家具都搬到西间和堂屋了,乱糟糟的,她心情都不好。

宋福瑞:“二嫂,我就是给他们传信儿的,你不会以为我能使唤他们吧?他们只听我二舅兄的。”

张大不满道:“你让他们把盘火道的方法告诉我就行,不用他们。”

宋福瑞笑道:“他们整天在那里盘炕呢,你去看呗。”

让人家告诉你,你算老几啊,人家耽误功夫告诉你?

张大却不觉得自己要求多无理,他去熟人家里扒开炕面不也就看到里面的火道了吗?

顶多就是麻烦点,那这些人直接告诉他不是简单省事儿?

至于去看王大等人盘炕,他丢不起那人。

没接郑氏这活儿的话他还无所谓,接了就有心理负担,觉得去看等于承认自己无能。

最后他派一个面生的师弟装路人去学。

反正这些天裴二郎盘炕不少人跟着看热闹,他也去过的。

结果这次没那么顺利,因为师弟去错了地方。

他去了裴铁牛那组。

裴铁牛因为聋哑,眼神、感觉之类的特别灵敏,看到师弟探头探脑立刻认出这是张瓦匠身边的人,便“啊啊啊啊——”地叫起来。

王大也认出来,“你不是张瓦匠的徒弟吗?又来干什么?”

那次起哄让二郎泼水试烟囱的就是他们。

师弟当即羞愧得无地自容,胡乱找个借口跑了。

可龙庙镇又不大,宋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权贵之家,下人自然没那么嘴严。

郑氏屋里半夜烟囱塌了,丫头婆子串门儿的时候自然会说,只半天相熟的几家都知道了。

再结合宋福瑞一早各家串游问问屋顶如何,现在又看张大的师弟跑来看盘火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时间就有人悄悄传,“裴二郎真厉害,不但自己活儿做得好,带的人也更强。张瓦匠的徒弟给郑氏盘得烟囱漏雨火炕倒烟,正四处偷师呢,哈哈。”

“这下不嫌一天八百文贵了吧?”

“诶~,谁嫌了?不贵不贵,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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