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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线,途中和绕道慢行的白金之子们擦肩而过,我扣上风帽,背对着静默行礼的史东薇尔城骑士护卫队挥挥手,不再减速,一路切入山谷底部。
进山谷的天立刻就黯淡下来,两侧是巨大的肉瘤状生物,察觉到生命入侵,纷纷向河道中间喷洒毒气,空气中的可见度再次下跌。托雷特原地徘徊了两圈,我停下打开地图,地图显示道路只有一条,沿着一线天的峡谷原路返回,或者继续向前。
我当然是向前。
往嘴里拍了一颗解毒苔药,往托雷特嘴里塞了两颗,托雷特嫌弃地打了个响鼻。
我:“喂喂?”
托雷特人性化地“yue”了一声。
我表情扭曲了一瞬。
到底是什么味道会让你难吃成这样啊?一周目的时候我吃着也没多恶心,不就是普普通通的苔藓的味道……
托雷特:“yueyue。”
我:“行了行了,你再这样我也要吐了。”
从背包掏出一把罗亚果实怼马嘴里。
托雷特消停了。
我翻了个白眼,顺手又塞了一把背包里多到爆仓的赫帕草。
这俩都是交界地随处可见的植物,属于我在宁姆格福骑马逛街一天就能薅一筐的那种,大多情况下是制作道具的常用材料,看来还可以当马草。
也不知道托雷特一个灵马为什么还要吃马草。
满足口腹之欲还解了毒的一人一马横穿峡谷,最后到达一个废弃的村落,一束赐福金光默默地浮在最近的一个木屋前。我下马,点亮赐福“谷底秘村”。
我原地蹦了蹦,开始扎袖口和裤腿。
法师装怎么也和攀登搭不上边,要想活动得开,就得把宽大的地方扎紧。
谷底秘村并不安全,以赐福点为中心,走几步就分布着喷着毒气的大肉瘤,两周目了我还是没好好记住它们的种族名字……嗯,这群家伙的学名应该是叫陆生海鞘?
但我还是更喜欢叫大肉瘤。
就好比我总是会把小恶魔叫成石像鬼,把魔像守卫也称呼为石像鬼,讲究一个随心所欲。
反正名字不重要,我只要记得植物都弱火就行。
嗤——
一簇火星在我手中点燃,我把它对准刚刚拆下来的门板,年久失修的木头特别好燃,很快就点找了。
冒着浓烟和烈火的门板被我扔了出去。
喷着毒雾的大肉瘤……陆生海鞘们纷纷战术后仰。
我嘿嘿笑了一声。
“再靠近就不是刚刚那么温和了。”我威胁道,“离远点。”
这群家伙能长这么大全靠识时务,立刻就挪动笨重的身体移动了……零点一米。
我:“……”对了,这群家伙动作很慢来着。
没等我继续说什么,它们急得纷纷后仰,以反重力的姿态贴在了浅滩上,一动不动了。
我收回迈出去的脚:“也行吧。”
后路安全,我不再耽搁,左腰别黄铜短刀,靠近右手的后背是观星杖,头顶刚释放的九把卡利亚圆阵,视野一片亮堂堂,顺着木梯往上攀爬。
这应该是当地采矿工居住的地方,木梯通往的便是坑道,村落虽然破败,但依旧能看到些许的生活气息,代表着依旧有人在此居住,也代表着,既然白天举村无人,那必然是在坑道内。
丰富的被不待见、被偷袭、被厌恶的褪色者经验让我讲警备状态提升到与下墓地的时持平,做好了在拐角处被谁冷不丁抽冷子的准备,结果一路爬一路走,路过了好几个埋头苦干的矿工,贴着人的衣角走过去对方都不带抬头的,反倒是路边设置的毒气石陷阱让我吃了不少苦头。
摸不着头脑的我不得已又吞了一颗解毒苔药。
“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我灌了一口蓝露滴漱口,无视了梅琳娜对着圣杯瓶欲言又止的表情,猜测道:“褪色者的名声变好了?”
“也有可能是你的名声变差了。”梅琳娜无情地粉碎了我的侥幸:“凶名比美名更有威慑力,你想想你最近都做了什么。”
我冒出一个问号:“我最近没干坏事啊?”
“利耶尼亚都快成第二个宁姆格福,黑夜骑兵都快躲你躲出经验,你说呢?”
“要说第二个宁姆格福还差远了,”我谦虚道:“宁姆格福只有一个,当然如果给我时间也不是不能做到啦。”
梅琳娜:“我没有在夸你。”
“……哦。”笑容消失。
“被人畏惧,不觉得难过?”
“不啊,倒不如说,还有这等好事?”我喜上眉梢得相当真情实感:“对了你说这畏惧是能止小儿夜啼的那种吗?”
梅琳娜:“……你在得意什么?”
“可是恶兆妖鬼就能啊!”
“所以你为什么要和他比?”
“因为……因为……”我卡住。
因为赐福王就是恶兆妖鬼,作为对手有攀比之心也是正常的吧。
因为了半天说不出所以然的我强行道:“我就要和他比!”
“好吧,那我给你换个‘止小儿夜啼’的发型?”
“……那倒也不必。”我想起玛尔基特的衣品,连连摇头:“我觉得现在就很好,漂亮不妨碍我的凶名,我的对手会解决这个问题。而且有句话叫做——穿得越粉,打架越狠。”
梅琳娜忍了忍,没忍住笑出来:“这都什么歪理。”
“你就说有没有道理吧!”
“歪理。”
“哼哼,说不过我,我赢了。”
强行逻辑自洽的我哼着歌,没有追杀没有埋伏,除了刚进门的时候大意吃满了陷阱,坑道内部没有任何危险,越往深处走越顺畅,一路走来和逛街一样惬意,等我逛街似地走出坑道,眼前一片豁然开朗,新的赐福点就在眼前。
古遗迹断崖到了。
矿工们的活动轨迹到此为止,前面是悬崖、蝙蝠和异种生物的世界。
我停在原地,从包里摸出一包崩解结晶扔在地上,没去看后面遮遮掩掩缀着的矿道采矿工。
“就当是你们没对我动手的报酬,别再跟着了。”
我将人迹抛在身后,抬步继续向上。
黄沙,栈道,巨型蝙蝠,逆着光盘坐着的蝠身女妖,唱着晦涩的古拉丁语歌。
“那昔日的神佑之地,已支离破碎。
即将成为母亲的新娘,也被玷污枯萎。
我们哀嚎,我们啜泣。
却早已无人慰藉。
神啊!到底是谁,让你降怒于斯?”
盘坐的女妖脊背挺拔,穿过峡谷的光束形成了丁达尔效应,暖黄色的光与尘埃形成光晕散落在它的身上,竟把她衬得像是一尊悲悯的佛。
【作者有话说】
【罗亚果实】
生长在灌木上的红色小果实。
用于制作道具的其中一项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