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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衣袖挡住了手上的擦伤:“宿泱,立后之事不是儿戏,你到底明不明白,圣旨一下,岂容你说不要就不要?你让世人如何看待白姑娘,如何看待白府,又如何看你?”
宿泱的眼中却染上了一层疯狂,他不喜欢林怀玉带着疏离和敌意的目光看着他,更不喜欢林怀玉的口中,每一句都在说别人如何,他攥着林怀玉的手,将人摔到桌上,神情狰狞:“朕不在乎!”
林怀玉原本还平静冷淡,这会儿怒意也上来了,直道:“我在乎!”
宿泱愣了愣,随即又自嘲般笑了一声:“老师在乎的不过是面子,他们的名声,什么大全,什么大局,你从来在乎的都不是朕。”
林怀玉听着宿泱自贬的话语,顿时皱起了眉头:“我何时不在乎你了?我就算是死还要为你铺好后路……”
宿泱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谁要听你这种假惺惺的话,老师真的在乎朕,却一个劲要离开朕,连一句留下都不肯说,林怀玉,你真是虚伪。”
林怀玉张着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和宿泱之间好似真的没什么话说了。
可明明,他还有很多事要跟宿泱交代的,他应该和宿泱坐在一起,处理各种朝中事务,将那些蠹虫连根拔起,在他剩下的日子里,把他所有能教给宿泱的都教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日日争吵与羞辱。
林怀玉突然觉得有些累,于是摆了摆手,面带倦意:“罢了,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我教不了你了。”
宿泱看见林怀玉眼底的那抹倦色,心脏没来由地猛跳了一下,这份心悸令他有些慌乱,他连忙抓住林怀玉,道:“你又要放弃朕了,是吗?你又不要朕了,要抛弃朕?”
林怀玉挣扎着手,烦闷道:“放开我。”
“不放!”宿泱执拗地抓着林怀玉,始终不让对方逃离自己的怀里。
林怀玉累得挣扎,便卸了力道,左右他也挣扎不过宿泱:“宿泱,封后诏令既出,日后白姑娘便是要伴你一生的人,你需得好好待人家,莫要像对我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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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玉说着便止了话头,他如何能同白见青做比?白见青是宿泱爱慕之人,而他不过是宿泱想要羞辱的人,宿泱又怎么会像对他一样对待白见青呢?
他没再说话,宿泱的脸色却又沉了下来,仿佛乌云密布,眨眼间雷雨闪电一并落下,直要劈得林怀玉满身渣。
宿泱直起身子,怒不可遏:“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意白见青,林怀玉,你这么在意她,封后大典要怎么面对她呢?”
林怀玉正要开口,宿泱又打断了他:“朕改主意了,朕不要你去封后大典了,朕可不想看你和白见青在朕面前眉来眼去!”
说完,他一点也不给林怀玉开口的机会,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御书房走去。
宫道上有不少打扫的宫人,所幸他们不敢直视天子,纷纷跪下垂首,没人看到天子怀里究竟抱的是谁,只隐约在跪下前瞥见一身宽大的龙纹锦袍。
嘶!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穿着陛下的衣袍!
没人猜得到。
林怀玉被宿泱抱进了御书房,这个地方他来过许多次,当初为宿泱求情时,他也是跪在御书房的外面,漫天大雪落在他的身上,如今却是这幅模样再度踏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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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宿泱进了御书房也没有将他放下的打算,林怀玉心底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只见宿泱在自己座位的椅子上按了一下,那御书房的一面书柜竟缓缓从当中向两边移开,露出一条暗室通道。
林怀玉不禁有些心惊,他在此处多时,宿泱成为天子之后,他也曾时常进入御书房,却从来不知这里竟然还有一间暗室。
只是暗室并不算大,只有御书房一半的空间,林怀玉被宿泱扔在角落的石床上,凉意瞬间穿透衣袍爬上林怀玉的身子。
随后,他听见宿泱语气冰冷:“老师就待在这里,什么时候知错了,朕便放你出去。”
第17章
昏暗狭小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没有窗户,没有烛火,一点光也进不来,伸手不见五指。
年幼的林怀玉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甚至没有缝补,灰扑扑的衣服有些发白,显然洗了又穿已经洗到快烂了。
而小小的糯米团子似的人,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自己,贴着墙角,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不,准确的来说,屋子里有三个人,除了他以外,还有两具尸体。
林怀玉的眼睛恐怕是屋子里唯一的光亮。
他盯着屋子中央躺着的两具尸体,将自己抱得更紧。
那明明是他的爹娘,可他却害怕他们似的,连靠近都不敢,都已经死了,林怀玉的脸上却没有悲痛,只有恐惧。
他已经被关在这里两天了,和那两具尸体一起,起初他被绑着,没法动弹,后来解开了绳子,可房门被封死了,他出不去。
黑暗将林怀玉包裹着,一点点蚕食,吞噬。
正如此刻。
暗室里照不见一丝光亮,也没有多余的声音,那铁链的碰撞声便显得格外清脆,直击林怀玉的心脏。
暗室的角落里,那张冰冷的是床上跪着一道纤瘦的人影,他身上没有一件衣物,整个人被吊了起来,双手被铁链捆住高高吊起,整个上身拔了起来,而双膝只能跪在石床上,双腿也被铁链锁住。
他轻微的动作都会引起铁链碰撞的声音,轻而易举地将他从梦中唤醒。
林怀玉其实也睡不着,他的意识却有些模糊,倒不是因为困意,而是精神有些小问题。
许是年幼时的那场噩梦,他如今对这种黑暗狭小的空间存在着心理上的恐惧,这种恐惧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反而在暗室的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冲到了顶峰。
幼时那段快要被他遗忘的记忆如同潮水涌了出来,那段梦魇般的存在,令此刻的林怀玉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石床的冰冷渗入他的骨髓,膝盖又开始发麻,他一阵又一阵地咳嗽了起来。
从一声一声的轻咳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咳嗽,林怀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囚了多久。
意识混乱又模糊,喉咙里有血腥味逐渐蔓延,他下意识想要将那鲜血咽下去,可压了几次之后,再也没用,那鲜血不受控地从林怀玉口中涌了出来。
空气中满是鲜血的味道,林怀玉闭着眼,无奈地任由鲜血从口中溢出。
他想起周历那日把脉对他说的话——
“若是有一日大人吐了血,那便是药石罔效了。”
林怀玉无奈地笑了一声,在这狭小安静的房间里显得那样清晰又突兀。
这一天还是到了,虽然他早有预料,可真的到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