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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伴随着白若琳一案重新开庭,一点点加深颜色的空白碎片,逐渐趋向墨一般的深黑,她知道进副本的时间就要到了。
这一天,林昭月前往城郊精神病院,“林沉雪”被工作人员从病房里带出来,送到旁边的房间。在这里,她只是叁号。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林昭月亲手取下蒙着叁号眼睛的黑色布条,房间里的光线并不十分明亮,但太久未见到亮光的叁号依旧难以适应,眼睛眯起来,流泪许久才看清光晕里的林昭月。
那之前,她已经抓住林昭月的手,死死攥住,仿佛在害怕她离去。
这是林昭月第三次来看叁号。
第一次,叁号用能发出的最响亮的声音骂她,让她放自己出去。
林昭月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接着,叁号的眼睛被重新蒙起来,送回病房里。
第二次,林昭月喂她吃东西。吃的都是正常的食物,而不是味道永远一样,黏稠得让人觉得恶心的糊糊。可以缓慢地用餐,让牙齿派上用场,而不是被冰冷的机器捏开下巴,直接往里面灌。
吃完一顿饭,林昭月又一次离开了。
叁号颤声说:“陪我说说话吧。”
“先吃东西。”
林昭月无需用力便挣脱叁号的手,端起已经变凉的混沌,说道:“张嘴。”
小馄饨是虾肉馅的,味道鲜美。
“一会儿吃完,我给你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林昭月上一次帮妹妹清洗身体是三年前。那一年,林沉雪急性阑尾炎,割掉阑尾之后,身体非常虚弱,一个人清洗身体很危险。
林沉雪更小一点的时候,林昭月会帮她洗澡。比起福利院的大人们洗萝卜一样的粗糙方式,林昭月自然温柔得多,多年过去,手法依旧輕柔,动作更为熟练。
清洗到一半的时候,叁号睡着了。
林昭月现在的身体素质比以往更好,只是体力一项,经过两次副本的礼赠,总共增加的点数超过十点。抱起一个一百斤的姑娘,不要太轻松。
直到长发被吹干,叁号才醒过来。
林昭月给她梳头,梳齿按摩头皮。
尽管叁号清楚的知道,造成她目前处境的就是林昭月,依旧忍不住沉迷在对方的温柔里。
她提醒自己,你在被驯化,历经着猛兽变成家禽的过程。
可是道理她一清二楚,但个人意志不受控制,她的身体和心灵都依赖着林昭月。毕竟,在她身处绝对寂靜的黑暗中时,唯一盼望的就是见到林昭月。
因为见到林昭月,就可以暂时的摆脱黑暗和寂靜。
她会想,只要乖的话,是否可以获得奖励呢?
请奖励她不再回到黑暗之中吧!
“再吃点黑芝麻吧,头发好像没有以前黑了。”
叁号不喜欢黑色,黑色的食物也在此列。
可她还是乖乖张开嘴巴,吃了。
林昭月将手里的头发编成辫子,又舀起一勺黑芝麻,送到叁号嘴边。等叁号吃完,她站起来准备离开。
叁号叫住她,“再陪陪我。”
“不行,我还有事。”
林昭月打开门。
叁号喊道:“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我会死。”
林昭月转过身,蹙眉问:“死的是灵魂还是身体?”
叁号眼睛里包着一汪泪,为她的冷酷无情伤心欲死。
林昭月看她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灵魂对吗?”
叁号说:“身体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林昭月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关上门离去。
屋内的光在她离开的瞬间,全部熄灭。
世界再一次变得静寂无声。
“不要……”
叁号尖叫起来。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别的事情,只要你想知道……”
林昭月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听着她的叫声,心情平静。
经过这一次,叁号会学会开口要趁早。
回到家中,林昭月平静地看着空白拼图碎片如巧克力一样融化,一滴滴掉落在地板上。
家中的地板被灼穿,烧透。她身体一轻,掉进水墨构成的黑色世界之中。
——欢迎登陆拼图游戏。
金色立体文字从下方漂浮上来,被不断下落的林昭月推开。
一张图纸离她越来越近,模糊的图像逐渐清晰。
她抓紧时间把看到的一切都刻进脑海里——
黑暗的天空中不见星月。
院中搭着棚子,竹篾扎成的灵架上蒙着粗白布,正中间挂着褪色的遗像。旁边横七竖八的挂着妖异的画卷,里面挤满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狰狞神祇和形態诡谲、扭曲盘踞的妖怪,怒目圆睁的佛陀和猩红长舌鬼一起在云雾中张牙舞爪。
这些神魔并非各自为战,他们的目光、姿态,都隱隐指向棺材,形成一种无形的包围与震慑。
画布的正上方,几个硕大的墨字如同符咒般压下来,笔力遒劲,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魔鬼皆拱手!”
烛火在棺前案头幽幽跳动,昏黄的光线不均匀地涂抹在这幅骇人的画卷上。
五个和乡村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跪在破棉被裹成的蒲团上,深深下拜。
灵堂左边,一片仿若在图纸上随风摇动的竹林外便是已经挖好的墓穴,另一边则是挂着白灯笼的老槐树,树下灰瓦土墙的破屋亮着灯,靠着墙根堆着成摞的火纸,大堆的“包袱”,纸牛纸马做工精细,栩栩如生。
最吸引眼球的是五层楼的阴屋,每一片瓦楞都清晰可见,一男一女两个纸人仆从分立大门两侧,皮肤透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光滑。
门开着,屋内置放微型坐椅床榻,太师椅上搭着的绒布座垫针脚细密,彩笔勾勒的砖缝可以以假乱真。
这张图纸的要素多得吓人!偏偏没有更多的时间让她仔细地看清每一处,一股吸力已从图纸中传来的。
同时,林昭月隐约看到四个不断扭曲的字符——五夫拜棺。
第51章
林昭月醒来得最早,一睁开眼睛,她就发现自己身处一辆未发动的商务车上。
车内空间很大,足以站立行走。林昭月坐在最后一排,一左一右各坐着一名男性,饒是座椅宽敞,处于昏迷状态下的三个人还是紧密地靠在一起。她只是略一动弹,一颗脑袋就倒在她的肩膀上了。
对面,两个独立的座位上同样坐着昏睡的人。
车门紧闭,拉开窗帘,外面是乡村小路。
“真該死,我的一锅好汤一定毁了!”
第二个醒来的是坐在对面的两个男人之一,他年纪不大,左耳戴着一枚閃閃发光的耳钉。对林昭月视若无睹,一拳砸在两排座椅中间的小桌板上,巨大的力量将坚硬的桌板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