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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吧。”班主任又点开陈月见的成绩,“来,陈月见你过来。”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了几下:“方老师?”
“进。”方哲提高了声音。
办公室被打开,陈月见抬头看过去,有一瞬间怔愣。
“沈越宇对吧。”方哲点点头,“来的真早,你妈妈没来吗?”
男生个子很高,左肩挂着书包,身上的校服干干净净,几乎看不见褶皱。鼻梁很高,单眼皮,没有什么表情,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陈月见敏锐地察觉出来,这个时候直接进理科实验班,成绩一定很好。
果然,方哲接着说:“你入学测试我看了,也和你妈妈了解了你的情况。这样,你和班长坐在一起好了,你俩成绩不相上下,可以对交流。”
沈越宇看了眼一旁的陈月见,点了点头:“你好。”
陈月见也说:“你好。”
“见过就行了。不近视吧?班长坐在最后一排。”方哲拉开抽屉,从里面搬出来一摞书,“这是教材,还有我们用的练习册,你拿去吧。来在这签个字。”
陈月见退了一步给他腾出来位置,沈越宇站在他身边,左手捏着笔,在纸上签字。
“酷啊!”裴之扬道,“左撇子。”
沈越宇签完字,转头看他,抬手把右边的衣袖拉起来,露出来白色绷带包裹的右手。
“空手夺白刃,厉害得要命。”方哲只觉得头大,谈恋爱的就算了,这又来了个打架转学过来的。“行了,回去吧。他手不方便,裴之扬你给他书抱回去。”
陈月见不由得多看了沈越宇一眼,小心藏起来情绪,什么都没显露出来。
出了办公室门,裴之扬话就多了起来:“兄弟,你从哪转来的?”
沈越宇说了个地名,陈月见不认得那个地方,听见裴之扬又说:“南方啊,听说那儿的荔枝很好吃,是吧?”
上课时间,走廊的人很少。陈月见走过窗边,外面的树上叶子很少,干干的身体插进下面的泥土里。
他不禁想起在这里的很多个冬天。这里偏北,寒冷又干燥,下大雪的时候会积得很深。他没有很厚的衣服,只能把塑料杯子灌满开水,捂在手心。
很烫,却又忍不住把指尖贴上去,企图获得一些温暖。
今年冬天,或许也没什么不同。他想。
这个冬天过去,明年夏天来到,他或许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两人聊了几句,裴之扬乐呵呵地给人把书搬到教室,最后一句话落进陈月见耳朵里:“我先把我东西整整啊。你同桌是我发小,话少,但是脾气不太好,爱生气,你可别惹他啊。”
“是吗。”沈越宇回头看了眼陈月见,我听说他是班长。”
“对,他是班长。”裴之扬迅速把自己东西整理好,季一斐早上就换了位置,去了前面和副班长同桌。
陈月见闭了闭眼睛,裴之扬能不能把嘴锁上。
沈越宇对自己的事情话很少,陈月见和他坐在一起难得的觉得清净。
晚自习之前沈越宇背着书包走了,陈月见拎着水杯去教室后面接水。吃晚饭的时间还没过,教室里人少,陈月见接了凉水换开水,水面慢慢爬到瓶口,后面忽然有人说话:“你和裴之扬真的谈恋爱了?”
陈月见收了手,“怎么了?”
“只是问问。”钱琦看着他,“我以为你不会,至少不至于和他谈恋爱。”
陈月见叹了口气,不想和他多纠缠:“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再来烦我。”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钱琦拽住他的手臂,“你知道你同桌是什么人吗?”
陈月见:“什么人?”
“从小地方转来的,和一个有过案底的混混打架,差点没把人打死。不过当时有个当事人,给他开脱说是对方先动的手,不过谁知道呢。”钱琦说,“要是他欺负你,你觉得谁能护着你?裴之扬?还是,我?”
陈月见垂眸看着地上浅色的纹路:“他怎么样,和我无关,你也是。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我,就算真的有人欺负我,我相信裴之扬会比你先站出来。”
钱琦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那你可别忘了,是你先说喜欢我,然后又把我甩了的。”
陈月见这才抬起头来看他,他知道钱琦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心里盘算着,如果没有一次了断,这家伙往后还会不知好歹地缠上来。
他慢慢地摩挲着自己的指节,说:“钱琦,是我对你脾气太好了吗?”
钱琦手上慢慢使劲:“你也知道骗我的代价。”
“我说过喜欢你吗?”陈月见看着他,“难道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我,我是不是同性恋吗?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是,这和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
当年的事情再被提起来,钱琦沉默了一会儿:“你难道不是因为我才是同性恋的?”
陈月见水灵灵地讥笑一声:“是你因为我才是同性恋的,不是我因为你。”
他抽回胳膊,视线不再停留在他身上。
之前那些明里暗里的霸凌,陈月见都可以不和他计较,越计较这人越来劲。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被缠上的,陈月见回忆了一下,他刚进校的时候和钱琦同桌,只是多说了几句话,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还不是时候。陈月见眼神不带感情,坐下来抽出书本。
等他再触碰一次他的底线,他会毫不留情地给他点颜色看看。
第76章
晚自习的时候叶知秋被英语老师叫走单独开小灶去了。裴之扬没了同桌,陈月见也没有同桌,后排看上去有点寂寥。每次穿越回来裴之扬都要花一点时间适应,在心里告诉自己一遍现在这个陈月见和你是死对头的关系,你可别认错了。
穿越过太多次,裴之扬也逐渐能把两个人分明白。33岁的陈月见要成熟很多,也要温柔很多。
陈月见学了一天有点累,靠着窗台慢慢看试卷上的错题,头顶上白炽灯的光线落在纸上有些晃眼,他摘下来眼镜,很轻地叹了口气。
裴之扬一边写题一边瞥他,觉得离他太远自己难以安心学习,于是收拾了自己的书和作业,猫着腰过来,拉开沈越宇的板凳自己坐上去。
陈月见被他的动静吓一跳:“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裴之扬正色道,“我学习。”
陈月见:“你过来干什么?”
裴之扬:“我离你太远,有点想你。”
陈月见心头一震,剧烈咳嗽起来。讲台上坐着备课的班主任往这边看了一眼,裴之扬赶紧把头埋下去,不敢说话。
“回去!”陈月见用气音说。
裴之扬吐了吐舌头,“就不。”
陈月见撇撇嘴,不再理会他。
入冬以来天黑的很快,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