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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吧,好歹是你送来的,”林西林漫不经心地回道。
他没看屏幕,隔壁的水声似乎停止了。
而听到他回答的赵臣讪嘴角不由翘得更高了,他兴冲冲地还想说些什么,但在下一刻注意到林西林心不在焉的神色时顿住了话语。
“怎么?你还没放弃勾搭那个人妻吗?”他眼神轻挑,惯是一副烂人的模样。
林西林皱了皱眉:“别这么说,安小姐有名字。”
赵臣讪心里不得劲,他最近刷多了网络上关于兄弟和女人的智障视频和脑残言论,虽然不过脑,但总觉得自己的好兄弟会被“坏女人”蒙蔽,和自己闹矛盾。
“好吧好吧,安小姐……”他故作轻松,试图转移话题:“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大哥那边有消息吗?”
“没,我哥说大概两个月吧,”林西林随口应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然后把话题又扯了回来——
“这几天我在观察隔壁的动静,”林西林的目光不自觉瞥向墙壁,眼波流转间带着淡淡的兴奋与愉悦,“安小姐一天只出门两次,每天晚上大概八点二十会从超市回来……”
很变态的发言,然而林西林却微歪着脑袋,纯黑的眼珠子带点蜜糖一样的棕色,甜蜜蜜,像是推倒瓶子后歪头看人的猫,显得又如此可爱漂亮。
但猫不看他,在看墙。
“……今天忽然下起了雨,我还以为碰不上了,没想到时间刚刚好。”漂亮的林西林笑了起来,带些狡黠,和恶劣。
赵臣讪盯着他的表情磨了磨牙,他早该知道这人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林西林总是这样,一见钟情对他来说并不稀奇,就像是小孩见到商场里的精致玩具一样,总是要拿到手的。
喜欢是真的喜欢,但他的喜欢也和小孩子一样,保质期很短,厌弃的时间总是很迅速。最长半年,最短也不过半个月。
好在这次只是两个月。
赵臣讪想。
两个月而已。
……女人什么的,和兄弟比起来什么也不是。
这么想的赵臣讪缓缓扯起嘴角,和往常一样,调侃着说道:“你可别让人家老公发现了,要是被揍我可赶不上帮你。”
林西林没回答,只是弯了弯眼。
——————
“好了……电话挂了,我还有事……”
安静的404公寓里,他贴在墙上,像一滩渗入墙壁的阴湿水痕。
安阐续微微侧着头,湿漉漉的黑发垂落,有几缕黏在苍白的脸颊边——他将耳廓紧贴着冰凉的墙面,仿佛这样就能把隔壁的声响听得更清楚些。
……
林先生和“朋友”挂断了电话。
他想着。
第7章
很明显。
安阐续在偷听。
这样的行为很过分。
他其实也并不想这么做。
有水珠顺着发梢落在肩头,安阐续转了转眼珠子,不敢呼吸得太重——但他还是做了。
这对于他来说有些离经叛道,完全不符合他平日里敏感怯懦的模样,所以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就听一小会儿……
只是听一下林先生和那位“朋友”之间在聊什么而已……
安阐续心里这般颤抖地安慰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然而这一小会儿却是一直听到了现在,并从十分钟前只是微微靠近墙壁的身体,到现在耳朵紧紧贴上了墙壁——他听见了林先生提到自己的名字,麻木的浅色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
“别……安小姐……”
“出门……超市……今天忽然下雨……我碰到了……他……”
林先生……是在和朋友说起他吗?
胸膛里的心跳砰砰跳得快炸裂开。
安阐续想要靠得更近些,最好能够听得更清楚些。
但隔壁的声音在挂断电话后便消失了。
他呆呆地维持着贴着墙壁的动作,脑袋里一片混乱。
林先生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我?他会说什么?会向朋友介绍我吗?我在他心里是怎样的?会觉得我很狼狈吗……
无数问题从脑中快速闪过,直到听到隔壁传来的脚步声,那漂亮的邻居似乎正朝着门口走去。
“咔嚓……”
模糊的开门声响起,安阐续来不及思考,身体下意识远离墙壁,退至站在沙发旁,望着毫无动静的入户门处。
沙发后的镜面装饰画倒映着他苍白身影,安阐续望着门口,胸膛里的心跳声仿佛在这安静的环境下变得沉闷缓慢。
明明离开了墙壁,他却仿佛依旧能听见青年靠近的脚步声。
“哒、哒、哒……”
幻想中隔壁的林先生走出了门,脚步轻快均匀,楼道灯光落在他乌黑的发梢上,照映着漂亮的眉眼——他或许会停在他家门前,抬起手露出友好漂亮的笑,然后按响了那数年来如装饰般的门铃。
但以上只是一个寂寞抑郁的“人妻”的幻想。
林先生怎么会敲响他的房门,对他笑呢?
安阐续情绪低落地想着,然而在他失落的下一秒,现实中的门铃被人按响。
“叮咚!叮咚!”
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寂静,他惶惶地抬眼,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在脑中升起。
是他吗?
他迟疑地抬起脚,步伐从缓慢到匆匆小跑,呼吸急促地停在入户门口,然后抬起手,打开了门。
幻想中的青年就站在门前,弯着眼,对着他露出温和明媚的笑。
“安小姐,”他声音里带着蜂蜜般的甜度,“蛋糕切多了,想问问您要不要尝尝?”
安阐续的呼吸凝滞了一瞬。
——他真的来了……
——敲响了我的门,站在我面前……
……
林西林站在暖黄的廊灯下,手里托着一块装在纸碟里的蛋糕。奶油裱花上缀着颗饱满蓝莓,边缘还插着银色小叉。
他看着依旧湿着发的“安小姐”,眉眼忧心地微微皱起。
“安小姐,您还好吗?”
安阐续猛然回神,注意到对方的视线,连忙道:“我很好,只是……只是刚刚忙忘了。”他慌乱地找了个借口,丝毫不敢透露自己回到家就在偷听对方动静的行为。
或许是他今天的行为比他以往的任何举动都要大胆逾矩,安阐续竟快速镇定了下来,并为自己的借口补充了理由:“买来的活虾得赶紧处理掉,不然过夜就不新鲜了。”
穿着白裙的“女人”低垂着眼,耳尖微微泛红,像往常一样怯懦担小。
林西林看不出来眼前人的异样,只是和计划一样找借口接近对方。
青年欲言又止,但碍于自己的身份,最后只是担忧地将蛋糕往前递了递,“安小姐,和虾比起来还是您的身体最重要。最近天冷,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