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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宅沿山势层叠错落地排布,通明的灯火在山林和夜色之中闪烁,别有一番璀璨辉煌。公路蜿蜒而下,山脚的港湾在入夜之后游人稀少,只有同夜色般一样深沉的海水翻涌着拍向岸边。
夜风送来了海面上的欢闹喧哗。
一艘三层的豪华游艇停留在距离岸边几海里的地方,从岸上看去,宛如茫茫的夜色一点坠落的星火。
今夜是个温和的夜晚。
春天早已过去,八月的港岛迈入盛夏。即便是日头落下的夜晚,四周空气里也仍旧残积着骄阳暴晒大地后留下的炙热,即便是海风也无法将其完全吹散。
这正是举办游艇派对的好季节。
甲板的沙发上,男男女女彼此靠近,推搡着相拥,横陈的裸露肢体在夜色中变得暧昧,烟酒气味在升高的体温中化作一把火。而顺着扶梯下到底层的船舱里,有准备好的柔软床铺,供人春宵一度。
“大少爷,你不是刚同阿嫂和好没多久吗?又来这种场合不怕他生气啊,”林永谦看着庄情无名指上的婚戒说道,“媒体又要编排你了。”
他们在的地方是游艇最顶层。
这里视野够开阔,其他人也非常有眼力见,不会贸然上来打扰,令他们得以将自己的耳朵和金贵的嗅觉拯救于下面那些乌烟瘴气之中,也能随意交谈。
“我又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庄情回答道。
“噢,别人可不这么觉得,”林永谦耸耸肩,“你被造的谣还少吗?其他人又不了解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打算做什么,当然听风就是雨咯。”
“你的意思是梁嘉荣也不了解我?”庄情反问。
林永谦心想,有没有可能就是他太了解你,才更容易生气呢?
换作是他,倘若喜欢的人是庄情这个尿性,别说忍五年,五个月不甩巴掌分手都算脾气好。
林永谦从没质疑过梁嘉荣当初为何会喜欢上庄情,毕竟后者很有令人一见钟情的资本,但如今却忍不住质疑,怎么有人在了解庄情后还能爱成这样。
——噗通。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落入海里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尖叫以及船上炸开的喧哗,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林永谦循声望去,只见漆黑的海面上泛起一片白色的涟漪,像是倒影在海面的月色被撞碎了。
紧接着一个人影从水中钻出来,怀里还抱着人。
游艇尾部有滑梯通向海面,可供客人下水游玩。只不过入夜后海水凉,因此没几个人会下海。
“哇,苏乐颐又发神经。”林永谦眯眼打量了会儿,开口道。
水中那两个人里,其中一个正是苏乐颐,也是今夜这场派对名义上的举办人。
海水打湿了她的头发,于是她将头发全都捋到脑后,露出英气锋利的眉眼。与她一同跳入海里的人紧紧攀在她身上,手臂环着她脖子。
在岸上一声声喊着“Sue”的起哄声中,苏乐颐低头与怀里的人相拥热吻。
“还问华思琼为什么不喜欢她,”林永谦继续感慨,“华大小姐的身体怎么经得起她这么折腾。”
“那倒不是。华思琼不做下面的。”庄情拿着手机,心不在焉地应了林永谦一句。
此时此刻,他正看着手机里一个多小时前发给梁嘉荣,却到现在都没收到回复的“睡了吗?”,在输入栏里删删打打。
但直至最后,庄情也没发出第二条消息。
空气静了一秒,意识到自己听见一个惊天八卦的林永谦一下扭过头来:“那你姐姐……。”
庄情没有接林永谦的话,他放下手机,望着趴在栏杆上俯瞰夜海的人问:“你那天跟梁嘉荣说了什么?”
他指的是这人上门做客时凑到梁嘉荣耳边讲的悄悄话。
林永谦挑挑眉,有时候他都想不明白,这人怎么会到现在都没发觉自己的心意,认清自己是那么的在意梁嘉荣。
“你没问你老婆吗?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就算你今夜把我扔进海里打算淹死我我也不会说。你真想知道就去问梁嘉荣咯。”林永谦好整以暇地望着庄情说道。
两人相视无言,就在这时,通往顶层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很快,一个身影出现在舷梯口。那人远远地停下来,打招呼道:“庄少、林少,晚上好。”
林永谦面带微笑,没说话。
“坐。”庄情的回应也很简单。
顶层的座位很宽敞,眼下除了庄情和林永谦以外并没有其它人。
坐哪里呢?
Omega想了会儿,朝庄情身边走去,先是在距离那人还留有一点空余的地方坐下,在留意到庄情没什么表示后,胆子又大了些,主动挪到庄情身边,身体似有若无地挨上后者,手也仿佛不经意般搭上庄情的腿。
林永谦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什么也没说,转头去看仍泡在海里的苏乐颐。
“庄少,听说你想见我。”Omega软软地开口道。
他听说有人邀请他来今晚的游艇party,早就激动得不行,又听闻庄情想见他,更是不由地在心里萌生出一些不安分的念头。
体温透过夏季薄薄的衣物传来,Omega不由自主地往庄情身上贴得更紧。
“还记得上次见面吗?”庄情问。
这个Omega身上散发的信息素味道不正常的呛人,哪怕庄情一贯很不喜欢别人的信息素气味,能让他这么反感,甚至有些反胃的还是第一次见。
“嗯……什么?”鼻尖传来一阵的花香,那股香味让Omega有些头晕目眩,脑子也跟着恍惚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庄情在问什么,“庄少是说生日宴那次?”
庄情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他的目光在掠过Omega的后颈时不着痕迹地停了半秒——在碎发的遮挡下,隐约能看见藏着腺体的那处皮肉有一道疤痕,像是某种手术留下的疮疤。
“你觉得我为什么想见你?”短暂的沉默后,他继续问道,
声音如同一阵闷热的晚风般吹过耳畔,瞬间便让Omega感到脸上及耳后浮起热度,也让这个问题的指向变得令人浮想联翩。
然而下一秒,耳边的话就截断了他的遐想。
“生日宴那晚我丢了一个袖扣,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庄情开口,依旧轻声细语,可语气却莫名多了一丝压迫感,“虽然金钱上不是很贵重的东西,但那是我太太送我的礼物。”
Omega似乎没料到庄情要提的是这件事,他指尖一颤,紧接着摇头,回答说:“没有,我没留意。”
接下来的三分钟里,无人说话。
气氛陷入一种微妙的紧张中,Omega开始感到有些坐立不安。
他先是看了眼从刚才起就趴在栏杆上望着海面的林永谦,发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