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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桌和一旁的书架都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几页文件落在了地上,原本放在书架上的东西被挪动了位置。

闯入者似乎是有目标地在寻找什么。

梁嘉荣的神情变得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他扶着桌沿,不着痕迹地弓起一点腰——不过是站了这么一会儿,可能都不到五分钟,他就觉得腰上的骨头像是卡在一起般滞胀地生疼。

其实昨晚的庄情做得没有易感期时那么狠,可或许是受标记的影响,梁嘉荣对于信息素的反应格外剧烈,以至于身体也比平时受到的刺激要多,让他事后特别疲惫。

然后目光在再次扫过办公桌时突然顿了顿。

“报警吧,”梁嘉荣终于回答道,“就说,贵重财物失窃。”

梁嘉莹得到回复,立刻点点头,拿着手机转身出去了。

只剩两人的办公室里突然蔓延起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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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叫人来收拾吗?”许久后,陈憧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梁嘉荣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昨晚回来过吗?”

“我昨晚在浅水湾过夜,你可以问庄情母亲还有管家。”陈憧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怀疑,神色平静地给出答案。

“……不用叫人了,我自己收拾就好。”说完,梁嘉荣弯腰去捡地上散落的文件。

蹲下的瞬间,后腰毫无预兆地炸开剧痛,紧接着疼痛宛如电流般劈向胯骨。梁嘉荣只觉得浑身筋骨一软,人踉跄着往后倒去。

情急之下,他本能地往后一撑。

伴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实木书柜都震颤起来。

梁嘉荣的呼吸短暂地滞住,正当他在心里忍不住骂庄情时,眼前的景象忽然一花,随即他被人强拽着扯倒在地。

——嘭!

某件十分有份量的东西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砸在地毯上,梁嘉荣大脑空白,直到那个装饰品在地毯上滚了两圈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温热的呼吸掠过耳廓,过分亲密的接触让梁嘉荣彻底回过神来。

“谢谢,松手。”他握着那条横在他腰上的手臂,一边掰开一边说道。

衬衫的衣领在这番拉扯中往下滑开一条缝隙,陈憧低头就看见了梁嘉荣后颈上的咬痕。

吐息喷洒在后颈上的瞬间,梁嘉荣汗毛直立,他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硬生生挣脱了陈憧的钳制。

“陈憧。”他瞪着眼前的人,带着怒气地警告道。

“阿嫂,你说你要和庄情离婚,可为什么又让他标记你?”陈憧对梁嘉荣的质问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地反问。

空气凝固。

“你喊他什么?”

梁嘉莹略带震惊的声音打破沉默,从门口处传来。

第38章 鬼敲门

“你出去。”梁嘉荣对陈憧说道。

梁嘉莹看着眼前的两人,脑子里一直在回荡刚刚听见的那个称呼。她死死盯着陈憧的脸,像是要用目光把对方洞穿似的。

办公室的门关上。四周瞬间静了下来。

寂静中,梁嘉荣先是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才看向梁嘉莹,解释说:“陈方圆是庄情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弟弟,真名叫陈憧。”

其实梁嘉荣一瞬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他自己都解释不清陈憧对他的态度到底怎么回事,所以他干脆就跳过了这部分。

“那他来应聘助理这个事情,没有问题吗?”梁嘉莹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有问题。梁嘉荣想到这点,也不禁心累地叹了口气。

他到现在都摸不清陈憧来他公司当助理的目的,反正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人只是单纯想做这份工作。

就在梁嘉荣的思绪又要被这些繁杂的念头纠缠住时,一股香气软软地扑了过来。

“弟弟。”梁嘉莹突然抱住他。

这个拥抱很结实。

姐弟俩长大后关系依旧和小时候那样好,甚至因为这些年的经历,还多了一分相互依靠的亲密,但他们也很久没这么拥抱彼此了。

“怎么了?”梁嘉荣有些错愕地回过神来,紧接着略微弯下一点腰,回抱住自己的姐姐。

拥抱的感觉很好。恰到好处的体温,柔软的触感,拉着他的灵魂下沉。

“嘘——就是想抱抱你。”梁嘉莹说着,收紧手臂,硬是抱着怀里的人晃悠晃悠地左摇右摆,似个不倒翁。

她想起小时候的梁嘉荣就很喜欢要抱抱,不同的是,那时的她还比梁嘉荣高,能把弟弟包裹在怀里。但似乎是转眼间,梁嘉荣就长大,以至于现在要不是梁嘉荣放松下来让她摇,她都没法撼动对方。

“嘉荣,我这段时间努力学到了很多东西,以后说不定也能帮你分担点工作,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好一会儿后,梁嘉莹一边开口一边轻轻拍了拍弟弟的后背。

她本来还想问问标记是怎么回事,但梁嘉荣一瞬间露出来的表情实在是令她感到心疼,于是放弃了。

梁嘉荣无言地搂着姐姐,许久,终于笑着开口说:“那太好了。我姐姐果然很优秀。”

“姐姐永远是你姐姐,OK?”梁嘉莹松开梁嘉荣,抬手掐了一把后者的脸。

-

与此同时,西九龙警局。

庄情看着面前的纸杯,几秒后,很给面子地端起来尝了口里面的咖啡。

速溶咖啡粉泡出来的咖啡并不好喝,有股廉价的香味和甜味,越喝越容易渴。

桌对面坐的是个相貌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就连气质都没任何突出的地方,如若不是胸前挂着的警官证,丢进人堆很难看出他的职业是警察。

他将一张照片推到庄情面前,问:“认识吗?”

庄情的目光扫过照片。这张脸在几次的照面中确实变得清晰了一些,只不过Omega见他时都化了妆,而照片里的脸是素净的。失去了那些描眉画眼的曲线和颜色后,这人的五官洗去了艳俗,反而显现出一种柔弱的苍白。

“见过。”庄情并没有隐瞒或否认。

“死者在参加完八月六号的游艇派对回家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五天后他被发现死在家里,”警察紧盯着庄情的脸,说道,“今天请庄生你过来就是想问一下,当晚游艇派对的细节。”

庄情没说话,只是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派对当晚你是否和死者有接触?”

“有。”

“是什么原因呢?”

庄情耸耸肩,回答说:“我丢了点东西,想问他有没有印象。”

审讯室里静了一瞬,紧接着只见警员掏出一个证物袋,放到了桌面上。

透明的塑料袋子里躺着一枚袖扣。

这是当初出现场的同事在出租屋内找到的,这枚主体是贝母,外圈镶着钻石的袖扣与周围简陋的环境比起来,明显精致得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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