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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来,在见到他醒了之后,开口问说:“喉咙不舒服?我给你装杯水。”

“不用,”梁嘉荣说着,半蜷起上身侧躺在枕头上,看着庄情,问,“几时来的?”

只见庄情的动作一顿,紧接着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然后说:“半小时前。”

“今天不忙吗?”

“晚上有个慈善酒会,可能要到很晚才结束,所以干脆现在来陪陪你。”庄情回答。

这家伙很粘人,但又意外的非常有边界感,或者说,有眼力。

尽管接受了他们之间存在婚姻关系,也明白自己对于庄情有种近乎本能的好感,可最初的梁嘉荣在失去了大部分记忆的情况下还是不太能自然地面对他们之间应该有的亲密行为。

不是抵触,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法适应自己可以随意地对另一个人撒娇、索要、拥抱,又或者亲吻,这些事情让梁嘉荣觉得有点尴尬和……害羞。

好在庄情看出了这点,主动收敛起原本一些过分贸然亲近的举动,改为保持着距离向他慢慢靠近。

这让梁嘉荣松了口气。

而在庄情锲而不舍的努力下,梁嘉荣觉得自己开始习惯了。

“在看文件?”他问。

庄情没回答,而是低头在纸上又添了几笔,随后把那张纸递给梁嘉荣。

那是一张人物素描,线条流畅阴影自然,画的是他睡着时的样子。

这显然是庄情眼里的他。

梁嘉荣先是愣住,紧接着感觉到脸颊发烫地绷紧。他不知道这么说算不算自作多情,但庄情笔下的每一根线条似乎都饱含爱意,是这人经过千万次注视后熟记于心的样子。

“你之前说我们结婚六年了。”梁嘉荣突然开口。

“嗯,”庄情顿了顿,然后像是纠正般说,“六年半。”

“六年半,”梁嘉荣有点好笑地跟着附和,“你能给我讲讲这六年半我们是怎么过的吗?”

那日在网上搜到的资料报道梁嘉荣都还记得,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仍旧坚信自己的感觉是对的,但也想听听从庄情这个当事人的角度是怎么看的。

没想到病房忽然陷入沉默。

庄情也不想无言以对,可事实就是,在这段将近七年的婚姻里,除了过去这大半年内发生的狗血事情之外,他和梁嘉荣之间能称得上浪漫的经历屈指可数,以至于被骤然问起,他的脑子只有一片空白。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敏锐的梁嘉荣察觉到了什么,他望着窗外的天空思索片刻,主动转移话题,问:“最近工作累不累?”

“……现在不累了。”庄情回答道。

这话说的。

“休息一下吧,”梁嘉荣露出一点无奈的神情,伸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睡个觉。”

庄情呼吸微不可闻地一滞,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梁嘉荣看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摘下手表放到床头,脱鞋爬上了床。

梁嘉荣给他让出了一半枕头,庄情枕在上面还能感觉到梁嘉荣的体温。

他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嘴唇和鼻尖,心痒得要命,先是摸了一把梁嘉荣的脸,见对方不是很反感,便干脆把人整个搂进了怀里。

原本庄情没打算睡的,但怀里柔软又温暖的触感让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困意也跟着涌上大脑。

意识在一片柔软之中飘飘忽忽地下沉,他不由自主地把梁嘉荣抱紧了些。

午后静谧的房间里,只有阳光在冬日的风中摇曳。

抱着他的人身体缓缓放松下来,带着重量地压在身上,呼吸也变得轻缓。

梁嘉荣知道庄情睡着了。

他没敢这个时候动,怕吵醒庄情,于是只能靠着那人的胸口发呆。

庄情身上特别香,跟床头盛开的晚香玉闻起来有点像,只不过层次更加丰富。梁嘉荣忍不住悄悄用鼻尖蹭了一下那人的衬衫,体温从衣服下透出来,好像让香味更明显了。

然后梁嘉荣就这么也跟着眯了一小会儿,还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

这个梦像是被遗忘的过去的记忆,又好似有些夸张的成分,而梦中的画面在梁嘉荣醒来的那一刻迅速被擦去,只留下一片模糊的痕迹。

冬天日落的时间早,不过才五点多,窗外已经被夕阳彻底淹没。

与他共枕的庄情衬衫都睡皱了,看上去还没有要醒来的预兆。那人的鼻尖轻轻蹭过他的额角,将温热的鼻息均匀地喷洒到皮肤上。

梁嘉荣不知道慈善酒会的具体时间,他试着叫醒庄情,可惜后者听见声音后只是黏糊地哼唧两句,搭在梁嘉荣腰上的手跟着贴在脊背上轻轻摩挲抚摸两下,随即就没有了动静,像是真的累狠了。

眼看着外头的天色越来越黑,梁嘉荣只好提高声量又喊了庄情一次,同时伸手把那人的鼻子捏住。

这招立竿见影。

几秒后,庄情挣开梁嘉荣捏着他鼻子的手,睁开眼睛。

“慈善酒会,你要迟到了。”梁嘉荣对上这人的视线,提醒道。

只见庄情眯着眼,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表情看上去不是很情愿的样子,伸了个懒腰,抱着梁嘉荣又不动弹了。

“庄情?”

“嗯,”那人应了一声,然后说,“不想去。”

这小半年庄情可谓忙到像只陀螺,个人时间几乎完全蒸发,除去必要的睡眠,基本没有过能称得上休息的时候。 w?a?n?g?阯?f?a?布?y?e?????ǔ?????n?②?〇??????????o??

甚至,他就算是睡觉也睡得不太安稳。

而刚刚这一觉虽然不是很久,却是他这么长时间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没有乱七八糟的梦,没有似醒非醒的感觉,大脑就跟关机了似的完全陷入沉眠,再醒来时庄情只觉得浑身舒畅。

“不去没关系吗?”梁嘉荣关心道。

他不知道这个慈善晚会的主办方是谁,但既然庄情最初决定去,大概率也不是什么可以随便推脱的应酬活动。

“那怎么办呢?”庄情的语气听上去十分无赖,“我起不来。”

其实不想起来是一回事,庄情还存心想要跟梁嘉荣撒撒娇,最好这人能够问他“怎么才能起来”,这样他又能光明正大地趁机讨要一个吻。

“如果你跟主办方说我要你陪着我,这样可行吗?”短暂的沉默后,梁嘉荣突然开口道。

这个回答让庄情愣住了。

他几乎有些错愕地撑起上身看向梁嘉荣。

后者与他四目相对,目光平静且温柔,仿佛看穿了这颗连庄情自己都没看透的心,说:“你很累不是吗?累了就该休息。”

庄情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这一刻仿佛在撕裂他心脏的感觉,只知道眼泪在霎那间夺眶而出。

因为他是庄情,所以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马不停蹄地向前走,面对任何阻碍都应该有能力解决。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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