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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梁嘉莹松了口气,只见她笑起来,说:“那就行,我会好好呆着的。”

南海的水涌入港湾,夜晚如常降临。

庄情推开家门时,家里的灯是亮着的。

空气里弥漫着令他感到熟悉和安心的气味,难以用言语形容,只是他的本能已经把这股气味划分为“家”的味道。

今天一天的行程,除了路上通勤的一点时间能够休息以外,基本上是连轴转。而且每个需要见面谈话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必须要提起十万分精神来应对,格外耗心力。原本庄情没觉得有多么累,毕竟一直以来他的生活都是这么忙碌、紧绷,日复一日早就习惯了,但就在刚刚推开家门的瞬间,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很有分量的念头——有人在家里等他。

这个念头出现的那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随之而来的是身体里翻涌上来的疲惫。

他脱下外套,路过客厅时随手把衣服扔到沙发上,正打算去找梁嘉荣时,视线掠过一旁吧台上的玻璃樽,随即停下了脚步。

玻璃樽里的花换成了一种他没见过的,乍看上和晚香玉有些像,花朵白里透着粉与橙,但花瓣更薄,而且边缘蜷曲不规则,倒像是一尾尾金鱼。

庄情凑过去闻了闻,没什么香味。

不远处的厨房里传来些许动静,庄情回过神,循声过去,看见了正在料理台前切东西的人。

梁嘉荣似乎也才刚回来没多久,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换,衬衫的袖子被他随意挽起到手肘,伴随着手起刀落,小臂上的肌肉轮廓若隐若现。

“切什么呢?”

听见声音的梁嘉荣转过头,看着庄情,说:“回来了?怎么样,还顺利吗?”

庄情走上前抱住梁嘉荣,头搭在老婆肩上靠了会儿,这才回答道:“和我们之前预料的差不多,大老板想把人撸下去,但也不想弄得太难看。”

说话引起的胸腔震动透过他们相拥的身躯传递,在某个瞬间似乎和心跳产生共振,让人感到一股酥麻蔓延在全身。

“那你的计划应该正合他意,”梁嘉荣一边回应着,一边拿起一块切好的哈密瓜,递到庄情嘴边,“陈憧那边我也谈过了,他知道要怎么做的。”

庄情就着梁嘉荣的手咬住那块哈密瓜,甜蜜的汁水顿时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其它东西现在应该也已经顺利给到了接收的人手里。”梁嘉荣继续道。

就像是排列好的多米诺骨牌,一切准备就绪,现在是时候把第一张牌推倒了。

同一个夜晚,ICAC执行处政府部门调查科黎宛然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正准备下班回家。

地下停车场已经空了大半,她向自己停在角落的车走去,却在快要到时突然停下脚步——只见车的前挡风玻璃上躺着一个暗黄色文件袋包装的包裹,里面装的内容物看起来很厚实,明显把袋子撑了起来。

这个包裹怎么看怎么可疑,再加上自己的工作性质,黎宛然的神经骤然紧绷起来。她警惕地打量了一圈周围,确定没有人后,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先是绕着自己的车上下检察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后才伸手拿起那个来路不明的包裹。

包裹带着点重量,里面似乎有一沓纸质文件。而包裹上用黑色签字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她的名字,还写错了一个字,看起来送包裹的人文化水平并不高。

但这毫无疑问应该是给她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直觉让黎宛然莫名地预感到包裹里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她坐进车里,锁上车门,紧接着启动汽车,打开广播,然后谨慎地拆开了文件袋。

里面确实有一大份文件,黎宛然把文件抽出来,目光一行行地扫过第一页上的内容,随即双眼渐渐瞪大,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心跳不知不觉变得很快,她抬头,又看了圈车子周围。

黎宛然来不及立刻把所有内容都看完,只能粗略翻了翻后面的文件页,然后啃着指甲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她不傻,这份文件里的内容和证据绝对不是“没什么文化”的普通人能够拿到的,无论决定把这份包裹交到她手上的人是谁,对方除了想借她的手去调查、揭发这宗贪污行贿的案子以外,背后一定还有更多的考量。

如果她接下这个包裹,就代表要主动搅进这趟浑水里,而她不过是个小小的调查员,和头顶那些权利斗争离得也很远,万一出差错,几乎没有自保的能力。

可话又说回来,对方既然点名把东西给她,说明一定是看中了她什么。

这是一个递到她手里的机会。

更何况,这本身也是ICAC的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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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尘埃落定

世界顶尖交响乐团抵港,并将于今晚在港岛文化中心音乐厅举行演出。

梁嘉荣在地下车库下车,通过电梯直接来到包厢的楼层,与从正门涌入音乐厅的其他观众错开来。

圆弧形的过道上,两侧的壁灯散发出柔和的光亮,脚下铺着地毯的地板踩上去柔软无声。

不远处传来唐璜的声音,梁嘉荣听见后顿了顿,脸上隐隐浮现出一点笑意,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推开自己这间包厢的门。

距离演出正式开始还有五分钟。

顺着包厢的栏杆往下望去,今夜的观众密密麻麻地填满了楼下大厅的座位,说话声连成一片,如潮水般在下方涌动。

唐璜在椅子上坐下,正等着演出开始,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一震。他皱起眉头,将手机拿出来,发现是一条新消息。

【出事了。】

简单的三个字让唐璜心中一凛。

这几天他其实也听到一点消息,似乎ICAC正在调查什么,但因为那边的调查方向似乎一直没有往关键的地方去,所以唐璜思来想去也没有打草惊蛇,只是静观其变。

冷汗从背后渗出来,他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当即给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拨去了电话,然而等待接通的声音响了许久也不见对面的人接起。

他一下变得如坐针毡,原本来欣赏音乐的心情也顷刻间消失殆尽。

就在这时,音乐厅里的灯光渐渐变暗,像是一个无声的信号,原本还漂浮着些许嘈杂的室内在瞬息间安静下来。

手机界面闪了一下,拨进来一通电话,唐璜接起来电,只听电话另一头略去了无谓的寒暄,单刀直入地讲道:“ICAC的人在查赛马会的事情,可能是倪子义做得不干净。”

“我之前和他聊过的,他保证钱洗干净了的。”唐璜压低声音回答道。

话音落下,音乐厅里渐起一阵管乐的吹奏声,从弱到强,不断地叠加起来,拉成一段悠扬柔和的旋律。

演出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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