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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那辆车敞开的尾厢。
“行贿、杀人抛尸,再加上畏罪潜逃,”关雎直到这时才开口,像是在回答刚刚倪子义的问题,“走吧,倪大少爷,跟我回警局好好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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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各方的最新消息不断涌进庄情的手机里,而庄情在过去的十个小时里一直保持着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以确保计划的每一步都落实到位,没有差错。
此刻,伴随着来自梁嘉荣的最后一条消息弹出,这个漫长的夜晚终于迎来了结束。
熬了一整晚的庄情睁着通红的双眼起身,对不远处坐在办公桌后的人开口,说:“倪子义抓到了,后续的处理工作按照计划进行就好。华家这面,华付霖已经控制住,没有惊动别人,华思琼也表示可以随时配合调查。”
对方静静地听着他的汇报,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天亮了,我要去接我太太。”庄情最后说道。
办公桌后的人闻言,终于摆摆手,意思是“去吧”。临别前,这人又加了句:“辛苦你了,后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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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也说爱
黎宛然透过眼前这面单面玻璃,看向问询室里正在闭目小憩的梁嘉荣。
整个问询过程,梁嘉荣都非常配合,就如同这人来之前说的那样,知无不言。眼下熬了一夜,梁嘉荣看起来也有些疲惫了,但行为举止依旧非常端庄克制,没有丝毫焦躁。
门被推开,黎宛然听见声响后转头,发现是大领导来了。
“怎么样?”
“梁嘉荣很配合。梁家之前的一些账目确实涉及到不当行为,但当时管理公司的是梁嘉荣父亲,对方现在已经移民海外,很难追责,”黎宛然说着,略微顿了顿,“然后是唐璜的……。”
“很不幸,唐议员已经遇害了,警察那边找到了尸体和凶手,是倪子义做的,初步怀疑是为了杀人灭口,”不等她说完,领导便开口打断道,“案件相关的资料他们到时候见会同步过来,你按他们的报告汇总就好。”
听见这个消息的黎宛然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顺遂了,明明前期的调查取证她还遇到了阻挠,结果正式行动一开始,所有的涉案人员和线索就在一夜之间全部暴露出来,紧接着又……黎宛然的思绪突然打住。
随即是一阵略显漫长的沉默。
像是察觉到了她怔然背后的含义,领导再次开口,这次他拍了拍黎宛然的肩膀,说:“你应该清楚,我们是直接向大老板负责的。这晚发生的一切他都心里有数,没事的。”
漫长的八个小时之后,梁嘉荣终于得以离开ICAC。
临别前,专员特意送了他一段路,说辛苦他来配合调查。梁嘉荣也客套了几句,说事情能解决就好。 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的,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请复制网址 ifuwen2025.com 到浏览器打开阅读更多好文
未散尽的夜的寒凉在刚刚迎来日出的城市之中形成一层朦胧的雾气,在晨光的照耀下,似纱似云地飘浮在高楼间。
梁嘉荣深呼吸一口气。
街道上行人稀疏,所以靠着车等在路边的人更加显眼。
庄情看到他,站直身子张开双臂。
梁嘉荣左右看了眼周围两侧的街道,紧接着走上前,抬手示意庄情低头。
后者乖乖弯下身子,梁嘉荣捧住庄情的脸,在对方眉心轻轻落下一个吻,说:“辛苦了。”
一片柔软的、酥麻的痒意伴随着亲吻落下,从眉心开始,穿透皮肉,渗入骨髓,又沿着神经荡开。庄情感到自己的绷紧了一整晚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他抱着梁嘉荣,原地晃悠了两下,开口道:“我们回家吧。”
“不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先?”
“不饿,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那走吧。”
冬去春来,春天如约而至。
阳光还不似盛夏那么毒辣,乘着风被轻飘飘地吹向港岛。
电视上正在放送着今日早间新闻,主持人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入耳中。
“此前辞去财政司司长一职,并准备参加今年选举的华付霖突然发表声明,宣布因个人原因退出本次换届选举。与此同时……”
梁嘉荣一边在餐桌上吃早餐,一边听着新闻报道。脚步声从身后由远及近地传来,最终停在他身边。
然后是一个吻,卷着花香落在他眼尾。
“晚上约好一起吃饭,别忘记了。”庄情不厌其烦地提醒道。
“知道啦,”梁嘉荣答应一声,“一件事讲三次。”从三天前就在说。
结果梁嘉荣确实没忘记,只不过迟到了。
傍晚有个临时的紧急会议,好不容易结束后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十分钟,梁嘉荣一看时间,顿时心感大事不妙,但奇怪的是,庄情没给他发消息,也没给他打电话。
……不会是发脾气了吧?电梯里,梁嘉荣站在角落沉思。
电梯很快就到了餐厅所在的楼层。
今晚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整个空间除了若有若无的音乐声外,安静无比。
庄情就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见他出现,没表现出生气或是别的情绪,反而像往常一样起身迎接他,牵着他到位子上坐下。
这人好像特意打扮过了。梁嘉荣看着对方别在衣领上的那串小小的铃兰,有些恍惚地想到。
霎那间,他脑子里迅速闪过疑惑和猜测,但最后梁嘉荣确信,今天不是什么特殊节日。
“不好意思,迟到了,”他收起有些飘远了的思绪,主动道歉解释,“有个临时会议,很重要,拖得比较久。”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庄情的表情。
餐厅里的灯光故意弄得很暗,全靠他们之间那点摇晃的烛火才够勉强看清桌对面的人。好处是,窗外的夜色变得很清晰,而庄情的脸衬着这片灯火闪烁的璀璨也显得格外动人。
“没事,我又不是等不起。”庄情笑了笑,回答道。
梁嘉荣不由更加疑惑,心想这家伙怎么没借题发挥?
所有这些似有若无的不对劲都让梁嘉荣这顿饭吃得难以集中。像是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他的心仿佛被吊在半空中,晃晃荡荡的。
他拿起一旁的高脚酒杯,欲盖弥彰地地仰头喝了口里面的红酒。
经过发酵的葡萄香气带着些许木头陈出来的味道顺着喉咙滚进胃里,酸涩中泛着一丝甜味,还有一线淡淡的暖意,让躁动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些。
就在这时,腿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
在餐桌底下,在桌布里面。
梁嘉荣一愣,下一秒就感觉到庄情的鞋尖勾住他的小腿,沿着那道曲线很轻地蹭动起来。
但那人上半身却端庄得很,仿佛无事发生般用刀叉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扒。
“庄情,”梁嘉荣突然开口,望向桌对面的人,问说,“我想知道,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