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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了,最喜欢踩着下班点来找我的人就是你。”

孟惟深愣愣道:“是吗?”

“下午来看牙的就是你经理家孩子吧,生在他们家也不容易。”

孟惟深没听他说话,眼神游离在窗外缀满花苞的海棠树。

“在想什么呢?有要紧事吗?”

孟惟深仿佛下定某种决心,紧闭上眼。忽而俯身下来,嘴唇蹭过姜然序的面颊,不敢停歇太久,温热的触感一直燎到耳廓。

“我爸妈要来北京了。”亲吻的间隙,孟惟深终于敢睁眼,仍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始终落在他的嘴唇,“现在就差接吻了对吧?我们快点开始练习吧。”

始作俑者姜然序并没理解对方的脑回路。而孟惟深心急难耐,来不及跟他解释,已掐住转椅的扶手,亲吻再次落下来。这回落在了嘴唇。

一个漫长而生涩的亲吻。

孟惟深经验欠缺,只反复摩挲着他的嘴唇。姜然序仅剩的一点医学伦理观作祟,本不愿在医院里太过放肆,直到感觉对方那颗犬齿在轻轻咬他的下唇,心脏要生出新牙齿般隐隐作痒。他不禁伸手揽过孟惟深的后颈,准备撬开牙关。

就在此刻,姜然序忽而想起一个问题:

“等等,还有你爸?这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第40章 28岁正是叛逆的时候

孟惟深的爸爸。

姜然序在思维导图里输入这行文字,边缘涂上血红色圆圈。

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孟惟深了,但回想起来,孟惟深从没对他提起过自己的父亲,只在只言片语中说过自己父母很早就离婚了,时间大概在孟惟深刚出生那会。自孟惟深懂事以来,父子俩几乎再无联系,一半是因为父亲出国工作,一半是因为母亲抗拒。

目前为止,孟惟深的爸爸社会身份不详,性情爱好成谜,甚至连姓氏也未知。姜然序只能确定对方是个雄性,而且和动物界绝大多数雄性哺乳动物一样,繁殖欲旺盛,责任心浅薄。

姜然序本想借见家长机会向孟惟深打听打听情况,可孟惟深自己也不比他多掌握多少信息,而且焦虑状况比他更为严重,几乎到了魂不守舍的地步。

不管了,临场发挥吧。

见家长当天,姜然序特意备好一件藏蓝色行政夹克,搭配纯黑色T恤,整体土中带甜,俗称男版好嫁风。看起来编制在手,作风优良,保科争处,五点下班,拎着单位发的金龙鱼油接孩子放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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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惟深滞留在公司,要迟到。姜然序独自抵达约定的烤鸭店,和一对中年男女面面相觑。

中年男女与孟惟深的血缘关系明显,面上都带几分孟惟深的影子,只是让人想象不出来他们的血脉为何会发生交融:两人虽坐在一排,但中间如同隔着无形的河,各自占据长椅的两侧边,恨不得半边臀部都悬空出去。

女人脸色尤为难看,一副刚在晚自习时没收过他手机的模样。男人在传闻中神秘莫测,见面倒态度还算友善,请他看菜单点菜。

姜然序郑重宣布:

“尊敬的岳母岳父同志你们好。我是令郎的合法配偶,你们就叫我小姜吧。首先我要向二位表达诚挚的歉意,今天令郎要迟到了。”

孟立蓉教书三十多年,当过无数届班主任,什么鬼精学生都见过,自然不好糊弄。朝他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谁是你岳母。”

男人有意和孟立蓉作对,连连夸他:“小姜讲话很稳重啊。听说你比惟惟大几岁,我和他妈又难得来一趟北京,那他就拜托你多多关照了。”

孟立蓉眼珠子就没放下来过:“关照,都关照到一个户口本上去了,能不关照吗。”或许每位班主任都这样会阴阳怪气。

男人“啧”了声,示意她注意礼貌。没得到回应。只好继续和姜然序闲聊:“那个小姜,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个人现在是正在市卫生健康委员会的下属单位工作。”意思是私立医院的口腔门诊部,横竖也归卫健委管。

对方果然被带歪:“有编制的?”

“说到编制,我家对编制很有研究。当时我爷爷开的海产店发生公私合营,他也分到国营单位当采购经理,就是新中国第一批铁饭碗……”

“你们别再废话了,吵得我头痛!”孟立蓉不耐烦地打断他,指腹紧压着太阳穴,“编制是重点吗?重点是男同性恋本身就是错误的,是违反伦理道德的!”

那又怎样?结婚证上盖章的油印都干了,谁还想反对他俩结婚,得上谭主任后边排队去。

姜然序乖巧道:“妈您说得很有道理。等孟惟深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争取帮助他早日改变性取向。”

孟立蓉仿佛一拳打在鸡血里,呲溜一下就滑过去了,毫无作用,还沾满手腥。火了:“谁是你妈妈?而且你想教育谁呢,你是他妈还是我是他妈?”

“法律规定的,岳母就是拟制妈妈。”

“你……原来你们当时要户口本是为了结婚?你们的行为是撒谎,是欺骗!”

“您说什么?我一直劝孟惟深和您好好沟通性取向问题的,至于他用什么办法拿到的户口本,我也不知道呢。”

批评教育要想起到效果,得成功激发学生的羞耻心。可惜碰到姜然序这样有恃无恐的坏学生,孟立蓉也倍感棘手。

待服务员推来烤鸭,女人又假装头痛,赌气不搭理桌上两位了。

片完的烤鸭叠成牡丹形状,和饼皮蘸酱一同呈上桌。男人适时开口:“小姜,惟惟还不来吗?要不你催催他吧?”

姜然序刚发出消息,要问问孟惟深的烫头进展,对方的身影便圈入了饭馆的落地窗里。

实话说,第一眼他没认出那是孟惟深。

他只知道对方在筹备一个叛逆的造型,向父母宣示自己已经长大成人。想穿什么,想和谁结婚,想做就去做,谁也别多管闲事。

……但这身打扮简直叛逆过头了。

孟惟深上身裹着件紧身皮质背心,用料紧俏,长度将将及腰;下身拖着的工装裤则布料过足,裤腿塞得下一截腰身。衣着色调黑得单一,但亮闪闪的够显眼,从前胸到裤腿的衣料,穿过无数颗钉子,仿佛人体解剖又缝合后的情形。

待孟惟深坐到身旁的位置,姜然序才看清楚,对方左耳也生长出几个新鲜耳洞,已嵌入漆黑的耳钉,边缘隐隐充血。

孟惟深自然而然拿过姜然序的水杯,抿了口热柠檬水,眉头锁起来:“难喝。我问服务员要北冰洋,你想喝什么?”

姜然序端庄道:“我都行,你问问爸妈想喝什么。”

孟立蓉眼珠子快掉下来了。呆愣好一阵子,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骂起:“孟惟深你脑子哪出毛病了!你,你穿的这什么啊?”

孟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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