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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开启防御机制。
他向孟惟深保证,如果孟惟深不同意孟立蓉来做客,他一定隐瞒地址。如果孟惟深同意,他一定把孟立蓉哄骗得服服帖帖。他已经掌握哄骗孟立蓉的诀窍。
孟惟深最终同意了。
这对母子也确实不怎么合拍。孟立蓉在人前要面子,孟惟深总因说错话做错事给她丢脸。孟立蓉常年担任学校文学社指导教师,孟惟深对语文提不起半点兴趣。孟立蓉最怕狗,孟惟深就差抱着狗睡觉了。
孟立蓉没急着进门,先谨慎探出半个头,往屋内观摩一圈,确保秦始皇不在,才放下心来:“孟惟深你养的花狗呢?叫声特难听的那个。”
“狗放在一楼养了,放心吧妈。我知道您讲究,我也不喜欢家里飞满狗毛。”姜然序已学会抢答。
他抄起一包酒精湿巾,扔到孟立蓉怀中:“对了妈,进门记得先擦手消毒。”
孟立蓉愣了片刻,缓缓抽出一张湿巾,敷在手背。不忘教育道:“孟惟深我告诉过你,进门一定要洗手。你现在都结婚了,不是小孩了,不要让别人提醒你才知道注意卫生,知道吗?”
孟惟深躲在屏风后边,身形映出一道模糊的轮廓,声音也模模糊糊,“我现在不是挺注意的吗?”
“是的,孟惟深一看就有家教,又自律,生活习惯又好。都是您教育到位了。”
为避免母子俩再起冲突,姜然序连忙把孟立蓉支开,带对方参观房子。
当时孟立蓉想让孟惟深回家考选调,她打点的熟人跟她打包票,面试就是走个过场,保证能录取。可孟惟深执意不回家,非要留在北京工作,孟立蓉对此怨念颇重。她眼睁睁地看着孟惟深失去毕业生身份,只好把怒火发泄在批判对方的生活环境太差。
租屋又小又旧,没有阳台,狗玩具和专业工具书堆砌在一块;冰箱冷藏室空得像遭遇过洗劫,只剩几个干瘪的苹果,可冷冻层堆满各种冻成疙瘩状的肉片,她去年带来的猪油也在里面长蘑菇……
孟立蓉无数次骂过:“孟惟深你到底几点才能下班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啊,
总不能家里什么事都叫你老婆做吧?而且你这样谁都不会愿意给你当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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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她在孟惟深的新家转悠好几圈,愣是没能挑出一个刺来。
阳光从露台倾洒下来,透过轻薄的蓝色纱帘,照得屋子里所有家具电器都洁净如初,她甚至担忧起自己的鞋底会给地面留下灰尘。
孟立蓉没死心,她冲去突击检查冰箱。
冰箱也成功通过检验。冷藏室的抽屉分门别类,存放着新鲜的山竹、金枪鱼和肋排,门柜摆放两排苏打水和果汁,都在保质期内。至于冷冻室,她不需要翻找,也预料得到存货充沛。
她心生几分震撼,甚至怀疑孟惟深被什么妖魔夺舍了:“孟惟深,冰箱是你自己收拾的吗?还有客厅和卧室呢?”
孟惟深说:“不全是。一般姜然序会提前排家务表单,他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你现在倒学会听话了!
孟立蓉哑口无言。
她从没想到自己会收获狗孙女、男儿媳。别管都是些什么东西,总之热热闹闹地凑一桌开饭了,还叫她也一起吃。乱炖出来的食物味道却意外的好,她没道理掀桌反对。
孟立蓉细细想来,她此趟出行没留下什么遗憾。她应该回家了。
孟惟深借走姜然序的车,送她回酒店收拾行李。
没了外人打圆场,母子俩的独处格外别扭,一路无言。直到车停在酒店楼下,孟立蓉才征求对方的意见:
“孟惟深,你五一会放假吧。你姥爷的忌日也快到了,你跟我回趟老家?”
“妈,让姜然序跟我们一起去吧。”孟惟深从后视镜里看她,“他和家里的关系很生疏,我答应过要给他家庭的温暖。”
第47章 回村的诱惑
从城区返乡是个大工程。五一假期,老孟家十几号人兵分好几路车马,踏上回村的漫漫长路。
孟立蓉蹭到二妹家的新宝马,出发最早,天刚亮就挎着大包小包走了。姜然序和孟惟深借了小舅家的旧桑塔纳,捎上孟惟深的姥姥,出发最晚,只能争取搂上午饭最后一波席。
北边的农村,开阔,荒凉,前路无尽,连田万亩。他们从省道换乡道,柏油路换泥土路,汽车愣是颠簸成了海盗船。中途接连遇到障碍,赶大鹅的农民横跨两条乡道,跋扈的大鸟在车前张开白翅膀,呱呱大叫,与鸣笛声一比高下。
姜然序被迫踩下刹车,心情十分阴郁。
这还没到村头,他已经后悔了。
他不应该捏造那一大串冰冷的四合院故事,把心软的直男哄得团团转。哪想孟惟深瞒着他跟孟立蓉大战三百回合,非要带他回老孟家感受“家庭的温暖”。
谢谢,他指的家庭是二人小家,顶多加上一条狗。
而老孟家也有点太大了,温暖得要把人晒化了。光是孟惟深的大姨小姨姨夫小舅舅妈表妹表弟,就够姜然序认一阵子了(连孟惟深自己都认不清自己1岁的表弟)。更别提乡下乌乌泱泱一群姓孟的,孟德尔的遗传实验都用不上这么多豌豆。
况且,姜然序毕生去过最接近农村的地方是密云,一个水库度假村,属于都市人幻想中的田园风光。他好几天都在担忧农村的卫生问题,不会上游洗衣服中游倒尿盆下游洗澡吧?
农民伸出钳子般的粗手,作势要掐断大鹅的脖子。鹅们总算半服气,呱呱叫着往路边让道。
后座的姥姥着急给自己老同学们打视频,趁汽车行驶平缓,连忙掏出手机:
“家人们,你们好。我在车上呢,今天回老家看老头子,还有老房子。”
她将镜头对准孟惟深:“给你们看看我大外孙。我大外孙从小就漂亮,我带大的,跟我亲。大外孙今年成家了,找媳妇了,下次给家人们看照片。”
再对准姜然序:“开车的?开车的是我大外孙他媳妇她哥。大外孙说他媳妇在医院工作,五一也要倒班,她哥代替她来玩几天。我们乡下好玩,有猫狗老牛大鹅……哦,应该叫他大舅哥?”
孟惟深很害臊,小声嘀咕:“姥,不用交代得这么详细吧!”
老太太转去分享大女儿给她买的降压药了。几位老人家叽里咕噜地聊完,她关掉视频通话,打开慢脚,重新录一遍车轱辘话:“家人们,你们好。我在车上呢,今天回老家……”
孟惟深躲开镜头,继续抗议:“姥,你的美颜滤镜开得太重了。人脸都扭成粉色花卷了,花卷怎么还长猫耳朵。”
然而老太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短视频艺术里,不理他。
在后视镜中,姜然序看见自己微笑的脸。
“大舅哥”这张画皮很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