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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顿顿给她气受。

想起来那时候,冯大娘就是一阵心酸。

“亏得现在他们在西府,不同咱们来往,要不然……”

后头的话被张婶娘给拦下了,没让冯大娘说出来。

到底人多眼杂,有些话她们知道就成了,但真要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冯大娘回忆了一番从前的事,再看钱婆子也没之前那么厌恶了,追问了一句:“宋更夫那鸟人去哪里了,就任由你在这墙头趴着?”

这时候天都凉了,钱婆子还真是有本事,能趴这么大一会儿,也不嫌冷。

钱婆子听见宋更夫,哭的比刚才还大声,冯大娘见没有劝住,还把她给惹哭了,就在那里骂起宋更夫来。

“当初我怀身子的时候,兰姐儿爹就这样,天天就是要出去当差,根本就不着家,就是回家吃饭,也是让我们娘俩洗衣裳干活。”

“可不是嘞,等孩子大了,又跑来充那个好的,还当咱们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张婶娘也有很多苦。

骂了几句,钱婆子竟然神奇地不哭了,只是一边打着嗝一边看着她们。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这样啊。

林杏月见状,赶紧催冯大娘和张婶娘:“娘、大娘,你们赶紧再骂上几句,说不得一会儿她就从墙头上下来了。”

冯大娘和张婶娘都有些无语,但作为过来人,都是感同身受的,知道这孕期的确不好过。

这还只是个开头,以后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还有那生孩子被叫做鬼门关,可不只是说说而已,不知道多少人要么是孩子生不下来,活生生地被疼死;要不就是生下来之后血崩而亡。

就是侥幸生下来了,又因为生下的是女孩,不知要遭受多少白眼。

有的狠心的人家,生下来当天就得干活,给自家男人做饭。

冯大娘骂着骂着,已经不是骂宋更夫了,而是骂死去的林赋。

人虽然死了,可自打跟了他,她是一点福也没享着,受苦受累不说,还被他们家人折磨、指指点点。

要知道这个样子,她当初说什么也不同意被指了婚,像那针线房的刘嬷嬷一样,一辈子不嫁人,收几个干女儿,不照样痛痛快快。

她往日里在这边没少碰见云彩和明霞,每回这两个小娘子拿东西都会给刘嬷嬷捎上一份,眼见得是有孝心的。

等林赋死了,不少人看着她年轻,且只带了两个女儿,就想给冯大娘说亲。

冯大娘见一个骂一个,坚决不再嫁人,慢慢的没人来找她了,名声也不好了。

不过冯大娘才不管那么多,自个儿过自个儿的逍遥日子,两个姐儿都长大了,一个个的又那样有出息。

冯大娘骂完,只觉得心里痛快。

张婶娘也在跟着骂,她和徐叔两口子的关系不错,可是再深厚的感情也有许多说不出来、道不出的难受地方。

她们两个人骂得口干舌燥,钱婆子终于停止了哭声,只是还不从那墙头上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冯大娘:“我想吃那月姐儿做的吃食。”

小厨房的一干人听了好一会儿热闹,那酸辣猪肺她们都上手试做了,一边听闲话,一边做出了好几盘。

听了钱婆子的话,董婆子就压低声音说:“我就知道,她这明摆着是冲着这道吃食来的。”

刚才做好了之后,林杏月就让她们一人尝了一口这酸辣猪肺。

这猪肺本身又软嫩又带着韧性,被这样烹饪之后,又把那酸辣汤汁的味道吸得足足的。

每一口咬下去又酸又辣又鲜又香,还能感受到那猪肺本身的弹性,吃上一口就能把人的味蕾给打开,恨不得把整个盘子都吃个过瘾才是。

冯大娘听到钱婆子这么说,也有些无语,要放在以前,她直接就怼回去了,再拿着扫帚把她撵走。

还想吃?美得她。

只是刚才当着钱婆子的面骂了那宋更夫那么长时间,又想起来以前怀身子的时候的痛苦,再看钱婆子的时候,就没了以往的那些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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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是女娘,受的苦都是相似的,那些个男人嘴上说的再好听,不过都是哄她们的。

不是亲身经历,再如何也不能懂。

冯大娘心一软,张婶娘就看出来了,她叹了一口气,又看向林杏月。

林杏月想了想,就让钱婆子先下来,又拿了个盘子:“我给你留一盘。”

钱婆子立刻欢欣鼓舞,把脸上的泪痕一抹,就要从墙头上下去。

这动作把几个人惊的,林金兰都差点从房间里跳出来。

她就说钱婆子没安好心,这要是从墙头跳下来,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宋更夫就能把她们家闹得天翻地覆。

不过钱婆子倒也知道她不受人待见,就在门口没进来。

冯大娘给人东西还黑着脸:“只这一次,下次可别趴在我们墙头哭了,要是再这样,我就去把墙头上都弄上尖石头。”

钱婆子根本就没听进心里,她的眼前全是这酸辣猪肺,那又酸又辣的味道让她的口水不由自主地开始分泌起来,也顾不得这是在外面,直接拿起来一片就放在嘴里。

猪肺太软嫩了,偏偏又带着几分嚼劲,吃到嘴里之后,那酸辣的口感刺激着味蕾,钱婆子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冯大娘家门口外面的石头上,就开始大口吃起来。

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可是饿得很!

那些东西她一闻就想吐,偏林杏月做的这酸辣猪肺却是吃了没事。

冯大娘赶也赶不走,干脆进了家门,当看不见。

这可把那凌二黑和胡心得给坑了,两个人就坐在钱婆子不远处,看着钱婆子狼吞虎咽地吃那酸辣猪肺。

偏酸辣的味道也顺着风往他们的鼻尖飘,他们的肚子就忍不住咕噜噜地叫起来。

“这月姐儿的手艺可太好了,我都舍不得把这盘子菜拿出去宴请了。”凌二黑咽了口唾沫说。

胡心得跟着点点头,伸着脖子往院子里看,也不知道是想看什么。

凌二黑没注意,也跟着往里面看了看,想知道那酸辣猪肺什么时候才能好,说什么他也要自个儿吃上一盘。

等林杏月终于叫他们两个进去的时候,凌二黑先把嘴里的口水吞咽下去,才开口说话:“真是香得我,在外头都流口水。”

林杏月端出凉拌猪耳朵:“二黑哥,你尝尝这个,这个叫做凉拌猪耳朵。”

他们这些男人凑在一块要喝酒,那下酒菜也没有比猪耳朵更好的了。

这猪耳朵吃起来,软骨的部分爽脆有嚼劲,皮层连接的地方又十分柔软,吃起来口感很是丰富。

切成薄片之后,非常方便,能拿着筷子边吃边聊,味道醇厚但又不油腻,不会掩盖了酒的香气。

林杏月以前在自家大厨帮忙的时候,光着凉拌猪耳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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