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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还将民妇的丈夫害得人不人鬼不鬼,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陆珂立刻说道:“大人,冤枉。此妇人说她丈夫郑刚到原家借钱才会遇害,可是民妇和民妇的家人,从未见过郑刚,又如何谋害郑刚?而且……”
陆珂指着担架上的郑刚说道:“两位大人且看,这郑刚身长七尺有余,人高马大,胳膊比民妇的大腿还粗。民妇的丈夫晨起便到县衙协助官府记录文书,一直未归。家中只有我和璎璎两个成年弱女子,我们两人又如何能害得了郑刚这样的大汉呢?”
原璎慈也说道:“是啊,县令大人。今日罪女和嫂子早上起来后便去城里当了衣服,买了给家中小猪治病的药,回来后没多久,又去了孙家养猪场买猪。一天下来,忙得脚不沾地,又如何有时间心力去谋害郑刚?”
原璎慈面向欧阳实甫:“大人,我和嫂子去养猪场还阴阳差错闹到了县丞大人面前,这一切县丞大人可以为罪女做证。”
说到这里,原璎慈猛然惊醒,但也只是一瞬,她便立刻低头,掩去了心头震惊,恢复了无辜的模样。
她低着头,余光能够看到陆珂跪在她旁边的影子。
这才是陆珂提议去养猪场闹一通的真正原因。
一开始,陆珂就说过,在这个地方能开养猪场的,肯定是有背景的人。
在不清楚养猪场深浅的情况下,陆珂还是鼓动她去养猪场闹场,把事情闹大,一是为了谋取一个公道,二就是为了这人证,三么……
原璎慈刚想到此处,邱萍立刻反驳道:“大人,她们是在从城里回原家后,去养猪场前,谋害的我丈夫。”
仿佛早预料到邱萍这一问,陆珂立刻开口道:“你说你是久不见你男人回来去找,才发现的你男人。那你又是怎么确定的你男人被害时间?”
邱萍:“我……”
晏几道:“还不好好交代!不然本官重刑伺候。”
“晏大人。”欧阳实甫轻飘飘一个警告的眼神落在了晏几道身上:“何必如此疾言厉色?这邱萍是受害人家属,情绪激动,说错几句话,又或者一时反应不过来,也能理解。”
邱萍:“是,是,大人说的是。民妇想起来了。”
邱萍仇恨地瞪向陆珂和原璎慈:“我男人是因为听说原家人去了城里满载而归,想着兴许能借点钱才会前往原家。可是这原家呢!好好的人,你们不借就不借,害人做什么?请提刑大人为民妇做主。”
陆珂轻蔑一笑,看向欧阳实甫:“欧阳大人,民女不过一介女流之辈,且不说有没有能力谋害一个成年壮汉。就单说,民女这一生从未离开过京都,也就这次因为皇上赐婚才有幸来到晖阳。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子,一个自小家中有奴仆,连杀鸡都不会的后宅女子。敢问大人,要如何在对一个成年男人下了杀手之后,抛尸山间后,镇定自若地前往养猪场买猪?”
原璎慈垂眸,掩盖住眼底笑意。
这就是第三,好一个一箭三雕。
不,还有四雕,她们还从养猪场低价买进了九头猪。
原晔低眉顺目地站着,面上淡淡,偶有焦虑,看不出分毫破绽。
欧阳实甫手中惊堂木狠狠地敲打在岸上:“放肆,公堂之上,岂由你们在这里巧舌如簧,颠倒黑白?”
原璎慈不服:“敢问欧阳大人,罪女一家之言,究竟哪里不妥?请大人明示。”
欧阳实甫冷笑一声:“你们二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害人还镇定自若的胆量。刚才衙役将郑刚抬上来,你们二人为何不怕?”
这话把陆珂和原璎慈都给问到了。
确实,刚才她们两人跪着,衙役突然将人抬上来,她们虽然一时慌乱,但因为早见过郑刚的惨状,镇定得太快。
陆珂抿紧了唇。
百密一疏啊。
但是,刚才欧阳实甫明显是故意的。故意让衙役从背后悄无声息地将人抬上来,她们一时来不及反应也是正常的。
第13章 掐痕
◎原晔刻意将规矩两个字加重了读音。◎
陆珂正思索着,原晔对县丞说道:“县丞大人,罪民的妻子和妹妹皆言,有在养猪场见到您,不知是否有此事?”
欧阳实甫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放肆!原晔,这里是公堂,不是你沐阳王府,更不是菜市场,没有你说话的份。”
原晔低头请罪:“请欧阳大人恕罪。不管是原告被告,所说之言,一应皆要核实。罪民也只是按律法规矩询问。”
原晔刻意将规矩两个字加重了读音,显得极为郑重。
县丞与欧阳实甫私交深厚,立刻驳斥道:“原晔,你只是流放的犯人,不管规矩如何,都轮不到你过问。”
原晔:“是,是罪民多言了。”
骂归骂,流程还是要走,晏几道问县丞:“你可在养猪场见过堂下二人。”
县丞:“回大人,见到了。当时此二女与猪场老板发生争执,已经达成和解。”
欧阳实甫厌烦地扫了原晔一眼,锐利的目光再度落到陆珂和原璎慈二人身上:“说,你二人在公堂之上初次见到郑刚,为何不害怕?”
陆珂抿了抿唇:“回大人,民女和璎璎并不是不害怕,而是表现得不害怕。”
如果刚才原璎慈从原晔的提醒中还没有彻底想明白,这会儿陆珂起了个头,她已经立刻领悟了。
原璎慈说道:“提刑大人,罪女和嫂子曾经都在京都生活过一段时间,家中管教森严,规矩颇多。母亲和父亲曾经教育罪女,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家族的脸面。不管遇到何等令人惊诧,胆战的事情,都必须保持体面,不可露怯于人前。故而罪女和嫂子心里害怕,也本能地强作镇定,没有表现出来。”
啪!
惊堂木如一记重锤,敲打在公堂之上的每个人心头。
“巧言如簧,可恶至极!”
欧阳实甫此刻极度不痛快,他不关心真相,他只想好好惩戒原璎慈和原晔,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他自己也知道没证据。
郑刚身上没留下任*何指纹,也不识字,此刻又聋又瞎又哑,压根儿无从指认。
但就这么放过原璎慈,他不甘心。
欧阳实甫拿着惊堂木又拍了一下:“本官看不用重刑,你二人是不会招了,来人!”
左右衙役:“属下在。”
晏几道急道:“欧阳大人,审案断案一切以证据为先,切不可屈打成招。”
欧阳实甫:“对付这种刁民,唯有重刑才能为受害人沉冤。”
欧阳实甫拿起桌上的令签:“听我的命令,杖刑三十。”
陆珂:“欧阳大人,民女不服。”
欧阳实甫:“那本官就打到你服。”
左右衙役将陆珂和原璎慈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