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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晔弱弱地追上去:“夫人,为夫错了。”

陆珂双脚迈得飞快,跟小跑似的,原晔在后面哭笑不得,又只能一路追着。

忽然,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撞向陆珂,原晔一把将陆珂拉开。

女人摔倒在地上。

后面几个壮汉手里拿着木棍追了过来:“贱货,还敢跑。”

女人抬起头,看到陆珂的脸,连忙爬过来:“陆大人!”

她大喊:“我是你小娘!”

陆珂愣住了,小娘?

女人将散乱的头发拨开,不顾身后几个男人的拉扯大喊:“陆大人,我是你父亲,陆中丞养在奎台巷的寻春。”

陆珂连忙叫住那几个男人:“等等,放开她。”

得救了。

寻春卸了力,瘫坐在地上。

陆珂和原晔走上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寻春:“陆大人,我生的两个儿子长大了,陆中丞要接我回府。陆夫人知道了,追出来,将我卖到了柳巷的妓馆,这些人是妓馆的打手。陆大人,我虽然是贱籍,但到底是陆中丞孩子的娘,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求您救救我。”

陆珂看向原晔。

这事难管。

若是陆中丞真的将寻春接进府,寻春生了两个儿子,这两个孩子认祖归宗,势必要和陆荆陆雁分家产。也难怪陆夫人睁一只眼闭只眼这么多年,如今突然破罐子破摔。

可是陆珂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被陆夫人卖进妓院。

见陆珂没说话,寻春以为陆珂不愿意救她,哭诉道:“陆大人,按照大梁律法,买卖贱籍妾室必须经过丈夫同意,否则就是犯罪,轻则杖三十,重则一百。陆大人,你不能不管啊。”

寻春幽幽地哭着:“陆大人,我也是大梁的百姓,我爹赌博将我卖给了春风坊做一名妓女,您看不起我,我理解,但我也是可怜人啊。谁在春风坊那种可怕的地方,见到一条活路不死命抓住?陆大人,你也是女子,我求你,你帮帮我,我只是想要一条活路。”

陆珂将那几个打手叫过来,给了他们银子,算是替寻春赎身。

寻春激动磕头:“谢谢陆大人,谢谢陆大人。”

陆珂又给了寻春一笔银子:“你自己逃命吧。”

寻春拿着银票,赶紧逃走。

本来送完完颜术,陆珂和原晔要去书局给小汤圆定制一些启蒙的书,这会儿也没心情了。

寻春是可怜人,想逃出妓院的火坑,就像当初她想逃出陆家。

任何人这个时候,伸出手,都会飞蛾扑火般地抓住。

妓院的女人,大多活不过二十。

就算活过了二十,全身都是病。

寻春只是想活下去。

陆夫人倾尽家产扶持陆中丞上位,人到中年,儿子女儿都长大了,结果陆中丞要把外室娶回家,让外室的两个儿子过来分家产。

陆夫人咽不下这口气也很正常。

只是将人卖进妓院,着实过于恶毒。

但说到底,怪世道不仁,怪陆中丞是条狗。

陆珂握紧了拳头,一个眼刀杀到原晔身上:“你以后要是敢……”

原晔发誓:“绝无可能。”

陆珂收回视线。

原晔抓住她的手:“这事说到底是陆中丞惹出来的。你没必要将自己牵扯进去。”

陆珂声音闷闷的:“就是觉得难受。”

原晔*再度说道:“我不会。”

陆珂:“哦。”

即便原晔这么说了,陆珂心底还是堵得慌。

莫名地她忽然想起原璎柠那句,除非逼不得已,我绝不赌任性。

……

深夜,三皇子府鸦雀无声。

三皇子落难,三皇子心情不好,日日饮酒,三皇子妃怀着孕,三皇子还指望着三皇子妃生下这个孩子,重获圣宠,怕自己酒醉不小心伤了她,因此两个人晚上都是分床睡。

好在看在三皇子妃肚子里皇孙的份上,三皇子一家虽然被幽禁三皇子府,一应吃穿皆不缺,还有文鸳这个侍妾伺候,三皇子妃身体康健。

文鸳白天要洗衣服做饭,伺候尊贵的三皇子和三皇子妃,到了晚上,还要给三皇子妃守夜。

而现在,她悄无声息地拿着白绫,站在了三皇子妃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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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鸳借着微弱的烛火,走到三皇子妃的床头,如鬼魅一般地笑了。

她将白绫缠在三皇子妃的脖子上,一点点地收紧。

终于,三皇子妃醒了。

她一把抓住白绫:“你干什么?”

文鸳呵呵笑了起来:“你说呢?尊贵的三皇子妃。”

文鸳是苦日子出身,哪怕当了侍妾,也只不过晚上多了陪睡这一项工作,白天的活又没少,她的力气,自然比三皇子妃这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大太多了。

她手中的白绫一点点收紧。

三皇子妃喉咙剧烈的疼着,窒息让她眼前发黑,她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更遑论求救了。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文鸳,仿佛在说:“你这个贱婢,你怎么敢?我肚子里怀的可是皇孙!”

文鸳只一味收紧白绫,她似乎并不急于弄死三皇子妃,她只是在享受此刻。

享受虐杀的快感。

终于,漫长的等待中,三皇子妃断气了。

文鸳放下白绫,坐在三皇子妃床边,轻轻地抚摸着三皇子妃的脸,然后一巴掌抽了过去,紧接着两巴掌,三巴掌。

文鸳:“你不是很能耐吗?你不是觉得自己是皇子妃很了不起,看不起我们这些卑贱的下等人吗?怎么样?没想到吧?没想到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死在了你最看不起的贱人手里。呵呵呵……”

文鸳笑了:“当初你杀我姐姐的时候,不是很得意吗?贱婢,贱货?现在看看,谁才是那个贱玩意儿。”

文鸳杀死了三皇子妃,还不解恨,又去厨房生火,烧了一锅热油。

感谢皇上的仁慈,这落难皇种的家里,还是比他们这些贱民家里富裕多了。

要换了她和姐姐以前的家,连一碗油都凑不出来。

文鸳端着锅来到了三皇子的卧房。

这么大的皇子府,走了许久,她都怕热油凉了。

文鸳放下油锅,轻轻地推开门。

三皇子喝了许多酒,喝醉了,听不见声响。

文鸳双手举起油锅,对着三皇子的脸倒了下去。

热油如仇恨,在三皇子脸上沸腾。

尖叫。

怒骂。

嘶吼。

在文鸳耳中,如此悦耳动听。

三皇子挣扎许久后,没了力气,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文鸳拿起桌上的烛台,在他身边蹲下:“三殿下,舒服吗?”

三皇子眼睛被热油泼了,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听出了文鸳的声音:“贱人!”

文鸳笑声如银铃:“对,就是我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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