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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的。”
折邵衣:“……”
行吧。
她看着姚黄,也说起王二,“幸而我前几日就跟母亲提了你的事情,母亲并无不愿,让我替你做主就好。我本想着,过几日家里要采办小丫头了,到时候留一个下来,你教着她,等过了年,她也知事了,你也可以成婚。”
“但出了这等事情,怕是母亲心绪不宁,采办的事情也不知道哪日才能提,但左右不急,过年还远着呢。”
姚黄也不急,她坐到一边给折邵衣做鞋子,“姑娘,奴婢嫁了人也回来给你做婆子。”
折邵衣笑了笑,“到时候怕你不想回来。”
姚黄摇头,“怎么会呢,再没有比姑娘这里更好的差事了。”
折邵衣抿唇一笑,没再继续说这个,反而道:“王二还说了别的没有?”
姚黄:“什么?”
折邵衣:“外面的人如何议论张家?可猜出张璞瑜想娶的人是谁?”
姚黄就脸红了红,然后看看左右,凑过去跟折邵衣咬耳朵,“是个青楼女子——听说,手段极好呢,还怀了孩子!”
折邵衣本只想听个小道消息,哪里知道这消息竟然如此荒唐。
“竟是个青楼女子?还怀了孩子?我以为他只是私下有相好罢了。”
姚黄一脸庆幸:“是啊。还好七姑娘没有嫁过去,要是嫁过去了,这以后怎么办?”
折邵衣深吸一口气,“张家也太不要脸了,这哪里是想给儿子找门婚事,这是要骗婚啊。”
然后想了想,幸灾乐祸:“别的倒也罢了,只青楼女子……十年内,张璞瑜别想说门好亲。”
然后就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第二天起来,正要去嫡母那里请安,却见姚黄脸色慌慌进来,说,“姑娘,您去客房看看沈三少爷吧,他,他被人打了。”
折邵衣心漏了一拍,赶紧过去,就见屋子里面有桑先生,父亲,嫡母,还有两位兄长。
她急匆匆而来,倒是无人怪罪她,所有人沉着脸,倒是沈怀楠看见她,笑了起来,“我没事。”
折邵衣瞬间眼泪汪汪,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看,“还说没事,你的脸都肿成猪头了。”
沈怀楠摸了摸脸,嘶痛了一声,柔声哄她,“那也应是俊俏的猪头。”
文远侯叹气,“怎么回事?怎么就被人打了?”
桑先生沉吟,“可是张家使人打的?”
唐氏怒拍桌子,“定然是张家,怀楠给咱们家说话,说中了他们的肮脏事,他们就敢私自打人,真是,真是——”
她想说几句脏话,但到底几十年没说过了,遂没说出口,又拍了拍桌子,“既然他打怀楠,那咱们也打回去。”
文远侯摇头,“无凭无据的,不好说,不好说。”
桑先生此时也站文远侯一边,“确实无凭无据,怀楠也说未曾看见打他的人。万一不是张家,倒是冤枉了人家。”
唐氏瞪眼,就要再说,就听沈怀楠道:“无事,没抓着人,确实不好确定就是张家。”
然后手上一湿,一滴泪珠子在他手上绽开,他心疼的捏了捏邵衣的手。
“我没事,你别哭。”
倒是比他挨打的时候更觉得痛。
他见她脸上有愤愤之情,身子都是颤抖的,心里叹口气,知道她这是怨上了文远侯等人刚刚说的话,怨他们不给他出气,便忍不住轻轻擦了擦她的泪珠子,“快别哭了,我心里有数。”
别人都靠不上,自己有本事为自己做主才是真的,他也没想过其他人为自己鸣不平。
别人也不欠你的。
但终究有一日,他也该不受人欺负罢——总不能一直让邵衣哭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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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实在是穷,银子少,便要花在刀刃上
沈怀楠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桑先生和折和光不说话,这顿打就算白打。桑先生见小儿女挨在一起,一个哭一个哄,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这事情,到了现在若是再闹大,反而不好。
张家有意骗婚,张家竖子欺上门来,折家回击,坏了他的姻缘和名声,张家人上门道歉,张大人在折家门口打了张璞瑜板子,文远侯府也算是出了气。
此事归于平静,最多两家没有往来。
可现在沈怀楠被打,若是再打上门去,便会越来越复杂,桑先生一是顾虑此事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二是怕沈怀楠会跟张家结下死仇,官途上面多有阻扰。
他叹气一声,跟沈怀楠说,“你跟张璞瑜对质的时候,虽是说过他不顾父母之命如此行事,怕是自己有了心仪之人,但后来那青楼女子被说出来,说得那般仔细,就不是咱们家能做的,想来是之前就跟张璞瑜或者张家有恩怨之人散布的消息。”
“如今,若你真是被张家打的,那应是这笔账算在了你的身上,又或者是迁怒到了你身上。”
桑先生说到此处,长叹一声,“怀楠,非是为师不愿给你做主,只是怕继续下去,你……”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于是张了张嘴巴,又叹气一声。
屋子里静悄悄的,折硕明和折宴名心有不忿,但因长辈都说了话,他们也不敢置喙,只低头,拳头紧握。
唐氏听得心头一哀,“此事,难道就这么过去吗?”
倒是折和光皱眉,对着桑先生道:“青之,你这只是揣测罢了,亭林给我写信,说是不孝儿惹出来的事情,他也被蒙在鼓里,羞愧得很,如今,只求咱们谅解,哪里还会使人打怀楠。”
张璞瑜的父亲便是张亭林。
此话一出,桑先生因知道他的秉性,只摇头叹气,唐氏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骂道:“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折和光,你除了写信,你还会做什么!”
折和光被骂得头皮一紧,却还是挺直了腰杆,拂袖道:“那我这就写信给亭林兄,问问他怀楠是不是他家打的。”
他觉得此事再简单不过。
“是非公道,在于人心,在于是否做过。你总说我这不行那不行,但你也没证据是张家做的,如何能妄自猜测?”
唐氏被他一顿抢白,被气得捂住胸口喘气,直要晕过去,折宴名和折硕明便劝,桑先生叹气,一时间,屋子里倒是除了折邵衣和沈怀楠没有出声,人人都有自己的声音。
折邵衣低着头,一滴泪再次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