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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盲人一样,躁动无力的宛如隔靴搔痒。

但是,这已经不是戏谑的「有点在意他」的程度了。

显然时间没有磨灭他的趣味,反而让他越发在意。

他曾经可以用带有挑衅意味和研究意味的目光对清泉叶刨根问底,像是面对一块口香糖,享受过即时的快乐,一味地榨取趣味,不需要去管嚼过的口香糖要如何处理,也没必要去处理垃圾。

但现在不行。

五条悟想不明白。

没有参照物,没有经验,没见过这样的事,他真的想不明白。

但想不明白可以不想,五条悟不需要想明白。

他的血脉,他的天赋,他的容貌,都给了他独属于他的特权,强者的特权。

强者不需要想明白,只需要变得更强就好了。

他并不纠结,只是有点犹豫不决。

像是第一次见外星人的猫,踌躇不安,有些躁动,有些雀跃,有些失落,有些焦急,有些恐慌。

想见到他,为见到他的幻想感到有点高兴。

他和自己已经绑定,他们很难彻底划开关系,这事实无法改变。

但清泉叶不喜欢留在他身边,在清泉叶眼里,他只是一个需要友善对待的陌生……小孩。

他一个人没办法找到清泉叶,清泉叶如果决意离开或故意躲藏,一切都是虚妄。

五味杂陈,五条悟低头,半张脸沉在阴影中,蓝眸明灭闪烁。

过了一会,他蓦地勾起嘴角,在细微的光线下,露出一个有些怪异的笑颜。

哦,是的,这种感觉,有趣,好有趣。

是另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像是瘙痒的部分腐烂了,痛缓解了痒,却又如饮鸩止渴般相互纠缠。令人头皮发麻的痛和痒舔舐着脊柱向上爬行,肺部扩张着,几乎要为此呻吟。

桌边的日历上,显示着日期是二月末。

冰凉的手腕盖住额头,五条悟仰着头看天色一点点亮起,心跳从混乱中平复,有力的砰砰作响。

蓝眸下沉,他掀开被子,光着脚咚咚咚拉开屏风,又咚咚咚哗啦扯开拉门。

门外守夜的五条家下人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被他吓了一跳。

“少爷?!”

“查一下今晚发生的火灾,要密闭房间的。”

回忆着梦中的场景,从几乎要褪色的记忆中抓取想要得到的部分。

窗外,不远处的高楼,不行,看不见更多了。

“不是公寓,独栋别墅……在市区,不是郊区,就这些,去查。”

目标太宽泛,不一定能找到,五条悟也没抱什么希望。

却没想在三月末,他动身的前夕得到了家里的消息。

“少爷,我们调查了全日本警局那天的档案。”总管低声说。

这真怪不了他们五条家,这年头甚至是未来十年,日本的警局资料备份还是纸质文件,传信息全靠传真,存储文件用磁盘,不是大事的话,小事一般都会烂死在当地警局。

五条悟动动嘴皮子要全国的火灾资料,他是轻松了,五条家就要派人去一个又一个地方调资料,来来回回很是折腾。

但终究是那个五条家,五条家聪明人极多,忙了一通,拿到异常精确的报告,总管就直接过来汇报了。

“符合您要求的火灾共有7起,其中北海道札幌一起,伊豆一起……东京一起,这是各个火灾现场的照片,您……”

总管突然安静。

他看见低头翻阅照片的五条悟,默然笑了。

他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什么模样,那可不是什么高兴的笑容,但的确有高兴的意味,像是释然,像是满足,像是尝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头到脚染上了兴奋的神色。

“……东京。”

熟悉的画面,凝结在照片的一角。

白色睫毛垂下。

映入眼中的画面,和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

另一边,清泉叶在废墟中睡了这几个月以来最舒服的一觉。

情绪失控的疲倦席卷着他从二月末睡到了三月,浑浑噩噩之后醒来时,该发泄的已经发泄,他的心情恢复到最初的平静。

在东京游荡几天后,清泉叶去了仙台。

想要蹲守那只寄生虫,留在猎物夏油杰身边是最简单的办法。

此时,即将毕业的夏油杰应付着同学对他未来选择的疑问,他成绩极好,面对同学好奇不解的目光,他平静而坦然地说,那是一所宗教高专学校。

他的父母明显不赞同他的选择。

跟着夏油杰回家,坐在他家房顶,清泉叶听到夏油夫妇的争吵声。

他一边听,一边回忆自己的父母。

过去了那么久,他们的样子依旧清晰。

天下父母都有点像,

但是还是有很多地方不同。

清泉叶的父亲是个放荡不羁潇洒自在的浪子,母亲是个温柔聪明坚韧笃定的美人,父母忠诚专一的相爱相伴,作为他们的孩子,清泉叶集合了他们的优点。

他继承了父亲的潇洒豁达和母亲的温柔坚韧,以及不逊色两人的不错皮相。并不是他自夸,清泉叶曾在被光属性污染的世界被一位享乐的君王带回他的王国,只是供他观赏就能换取昂贵的生存物资,而他也因此得以喘息生存,他对自己的漂亮心中有数——总之,或许是两个人都因爱对方而爱屋及乌到清泉叶身上,清泉叶得以幸福的在庞大缤纷的爱中长大。

但夏油杰没有这样的环境。

清泉叶只需要几天就能意识到这一点。

夏油先生是一个体面而固执的知识分子,夏油夫人是一个忙碌且善良的社会志愿者。

他们对外善良温润,对内却对夏油杰的咒术师体质所带来的异常行为视而不见,虽然给了夏油杰一个和睦的生活环境,却也缺席了更细致的对夏油杰的教育。

在这个进入咒术界的档口,失控感和过去累计的不理解一触即发,两人用能伤害到夏油杰的言语之剑发起攻击,又在攻击后忏悔自己的暴行。

夏油杰没说话。

他没有顶嘴,没有辩解,只沉默的听着,直到父母发出一声叹息。

“……上楼吧,换好衣服下来吃饭。”

“嗯。”

这样的矛盾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发生一次,夏油杰叛逆而麻木的用沉默宣告自己的强势,彼此折磨至今,最终是父母最先低头。

已经分不清是为了过去十几年的培养而妥协,还是对过去十几年培养的放弃。

清泉叶坐在屋顶,闻着烤鱼的香气,抬头看天上的月亮。

是弦月。

他擦去因困倦流下的生理泪水,晃了晃腿。

夏油杰前往都立东京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报道。

他的父母工作很忙,不打算送他。

仙台和东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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