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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他就不会留在高专给五条悟鞍前马后的奔波;如果不是这一天,他就不会为人师表却成了五条悟的帮凶;如果不是这一天,他就不用掺合进两个人的感情动态被两个人迫害;如果不是这一天,十几年后的校友会他的风评就不会那么两极分化;如果不是这一天……

就这一句话,让他终生淹没在五条悟和清泉叶的阴影下。

妈的,真想轰炸十五岁的自己。

……

但如果真的回到过去,夏油杰觉得自己还是会听。

从第一面开始,五条悟给他的印象就是「强大」「有任性的资本」「直白」「聪明的吓人」。

五条悟自觉太清醒,但他不想让自己太清醒。

夏油杰自觉太笨拙,但他不想让自己太笨拙。

两个人七扭八歪的凑到一起,互相成了互相的镜子,彼此给彼此的性格烙印十分坚固,甚至于形成了固有印象,几十年如一日的交流,没有被时间改变分毫。

所以他记的特别清楚,五条悟提起这件事的这一天。

他们坐在旅馆的矮桌旁,听五条悟讲述一个虚无的、宽容的,风一样可以触碰可听可见,却无法真正留住的朋友。

像是幻想。

五条悟喜欢着一个透明的幻想。

并不真实的话题,但纠结与困惑的眼神是真实的,夏油杰从没见过五条悟这样的眼神,甚至在看到他苦闷不解的眼神时,夏油杰居然在想——

“啊,他也不是神啊。”

他也会受伤,当他正处在自己都没发觉的困顿的边缘,他也会因没有更多人能来询问,只能本能的向他寻求帮助。

他有点想笑。

是啊,哪有人是完美的?他为什么理所当然的以为五条悟是完美的?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在寂静的深夜,五条悟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夏油杰轻轻问道。

他发誓,他从没想过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答案。

“无所谓。”五条悟说。

“……什么?”夏油杰错愕的看向五条悟的方向。

“如果能保持现状的话,无所谓,他只有我能依靠,没有别人了。”

握着脆弱的蛛丝,那少年用压过自己不安的笃定,安慰着自己:

“他需要我,他的世界只有我,我是他的第一选择……这不就是‘爱’吗?”

幽暗的苍空之瞳在黑暗中折射出悚然的微光,五条悟看向他,用扭曲的感情观,真挚的反问:

“所谓爱情,不就是这种关系吗”

第20章

因为家族的封闭性,孩童时,清泉叶的朋友只有家人、家外的森林、森林里的动物和天上的星星。

蜂巢里的蜜蜂代代更迭,树梢的小鸟年年更换,墙角下的蚂蚁巢搬来搬去,风吹过脸颊,再吹来的就不是那一阵风。

小清泉叶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是外山老师的孙子,外山新。

外山新比清泉叶大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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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的时候是新年,大雪下黑伞压沉,少年暗棕色发丝微卷,唇红齿白,穿着暗红色的和服,披着暗青色的外褂,踩着木屐,雪白的足袋在衣摆下若隐若现,亦步亦趋的跟在长长白胡子的外山老师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他一会,忽而弯起眉眼朝他笑。

这就是他们初见。

年幼时,清泉叶对人类社会的理解,多数都来自外山新。

外山新对清泉叶极好,他竭尽全力,把他在这个年纪所能接触到的一切清泉叶需要的美好悉数奉上。

当然。

清泉叶当然知道外山新来这里有外山的目的。

这并不需要猜,因为父母在外山新拜访的第一天就和清泉叶说过:

“遵从你心的选择,然后享受,你有选择的权力。”

外山家很重要。

如果‘清泉’的病症是自由,那么‘外山’就是最保守的那一个药方,不一定有效,但必要时,可以定住漂浮不定的‘清泉’。

【外山老师年老,外山家需要加强和清泉家的关系。】

【外山新是外山家为清泉叶精心挑选出的风筝线。】

【外山新是为了夺取他未来的自由而来的。】

清泉叶用令人惊异的透彻和聪慧,早早把这一切利益关系洞察清晰。

但他什么都没做。

清泉叶不在乎。

外山在清泉家的术式中必不可少,身为外山老师的接任者之一,外山新从小开始学习清泉家的一切。

被选中送到他身边,外山新也很辛苦,他也不想的。

长年累月奔波于学校和清泉家之中,外山新很不容易。

就算他有自己的目的又如何呢?

他和外山新的友谊,就在他心知肚明的旁观中延续。

如果外山新做的到,那就来吧,虽然他不知道何为爱情,但维持父母之间那样的关系,他不会差到哪去。

他相信自己的选择,就像他相信自己做得到任何他想做的事。

……

“你……你这些年去哪了?我找不到你,我去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你。”

从漫长的回忆中挣脱,眼前的青年泪如雨下,渴求的目光几乎将他吞噬。

清泉叶安静审视着他。

外山新二十八岁了。

他变得如此消瘦、羸弱、文雅,棕色中长卷发披在肩头,过分病态的身体令他看起来苍白的吓人,黑色眼眸阴郁地低垂着,手腕上男式手表下是一条条新旧不一的惨痛疤痕,将他与过去的样子彻底撕裂。

他很痛苦,狂喜几乎令他昏厥,他不敢确定这是否真实,渴求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给予他神赐的解脱。

——清泉叶想了想,决定暂时赐予他解脱。

“我去冒险了,很长很长的冒险,就像我们说过的,我会成为最厉害的冒险家。”

轻盈落地,衣角扬起又下落,清泉叶伸出手,看着外山新因狂喜而试图将他触碰。

拥抱因无法触碰而落空,虚幻与真实交叠,青年的美梦霎时间碎裂。庞大的恐惧、痛苦、震惊、愧疚烟花般层叠绽放,在他含泪的黑色眼眸中,清泉叶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星空,繁星坠落,划破天空,将一切美好的安静的统统撕裂,半点残存不得。

“你怎么了,新哥。”

清泉叶关切着说:

“这些日子,过的很辛苦吗?”

只是平常的一句话,但外山新如同被重击一般,竟当场崩溃。

他被庞大的悲伤压弯了腰,发丝垂落在脸颊,大大张着嘴,缺氧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喘息,无法压抑的痛苦令他呜咽出声,破碎的语句毫无逻辑的从被砍碎的尖叫中吐露:

“对……对不起,叶……对不起……”

“别哭,新哥,我在。”

“对不起,我不该……我不该轻信别人,是我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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