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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清泉叶放弃了。
“我知道,你这句是在骗我。”五条悟反而笑了一声:“真不知道你在计较什么,没人看到的状态不是很自由吗?”
“自由又不是毫无约束,我珍惜和你的关系,所以更不能这么做。更何况我再怎么样也不是五条家的人,我坐的位置、我处的角度都和你不一样,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不是反而会伤害到这段关系么”
清泉叶试图反驳,反驳反驳着,他又失笑:
“我摊牌,我就是那种老古板,你就当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陈词滥调,都忘了吧。”
“你这人真没意思。”
瞥了他一眼,少年吐槽:
“顾及太多,和烂橘子一样,你不能什么事都面面俱到,简单的事也会变得超复杂。”
“对不起啦。”
个人的经历不同,时间是灵魂上的锁链,青年不想辩驳什么,只是笑着道歉:
“我会努力让你觉得舒服一点的。”
但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就代表着清泉叶还在顾忌、还在妥协吗?
“……算了,又不是你的错。”五条悟嘀咕着:“你以前也是这样的性格?我怎么觉得不是呢?”
“……这个嘛……”
清泉叶默然,叹息道:
“谁让那是以前呢。”
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打算多谈,但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却突然陷入了思绪中。
五条悟想,他应该是见过清泉叶年轻的样子的。
那零碎的混乱的‘未来’片段中,和他年纪差不多的青年纤细又单薄,完全没有当下圆滑的样子,居然当面质疑他别有居心,又对他反抗——那反抗再无力不过了,绝对是无效反抗。
成年的他只会不留痕迹的拒绝,用干脆利落的强大将一切摒弃,哪怕是无法战胜的存在,也不会让他方寸大失。
虽然令他失去淡然的根本原因是他想要逃离‘五条悟’的意愿,这令五条悟有些气闷,但他却突然想到别的东西。
如果清泉叶曾经也曾没有顾及、冒冒失失,那他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这,他更气闷了。
实在难以理解,清泉叶这样的家伙,难道不是一直让人吃亏吗?
他也会吃亏吗?
难道清泉叶现在的样子是别人坑出来的?那他真的要生气了。
“真没用!”想着,五条悟突然踹了一脚清泉叶的鞋子。
清泉叶茫然看了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
“嘁,你吃饭了吗?”
不打算多提,五条悟坐起身,顺带把清泉叶拉起来,拎起他的外套拍拍打打:
“已经过十二点喽,你要吃什么?”
“……这个时间五条家还供饭?”
似乎觉得他的话很好笑似的,五条悟一仰头,指了指自己,恃宠而骄的狂妄:
“我说有就有,你当我是谁啊!”
***
然而厨房是真的关门了,两人只能偷了点提前为明天准备的点心,还差点被发现。
“你当我是谁啊!”清泉叶用手指揉乱短发,趾高气昂模仿道。
“我又不能把人拎起来煮饭!”五条悟骂骂咧咧。
已经十二点多,红白歌会还是错过了,电视里放着跨年节目,无聊又枯燥,对着电视,两个人分完了一盘偷来的点心。
天亮时,清泉叶依靠着抱枕睡去。
没让过来叫他起床的家佣说话,五条悟给他披了件衣服,悄悄走出了房间。
***
年关左右的时间过的很快。
新的一年开始,树木多了一圈年轮,有些人又开始作妖。
——当然,树木的年轮不是刷的一下出现的,就像向日葵不会甩头面向太阳一样。
莫名被自己逗笑,清泉叶按了按额角,明明无法嗅闻到周遭的味道,从口袋里拨出薄荷糖来吃。
清凉的寒意直冲头顶,驱散了隐隐约约的血腥气,站在病房中央,他拿出怀中的笔记本。
床上的女人已经没了声音,刚刚出生的小孩被随手放置在脏污的毯子上。明明已经死去了,清泉叶却恍惚听见他哭了一声。
或许没死,但没人在意。
他没去看,只用黑色的笔尖写下血红的字眼。
【‘2006年1月16日,总监部第8席加藤英一豢养女奴产子,母子被害。
女奴为市川家外室女,十七岁,已被豢养四年。
其母不详,其父为总监部检察部次级管理市山平,一级咒术师,市山平详细信息可由目录检索。’
‘加藤英一私下进行咒术实验事实确认,豢养女子所在地已列出,证据所在地已列出。’
‘加藤英一弱点已确认,墓地xxxxxxx,为他与正妻之子埋骨处,可以此令其与其妻反目,但其妻势弱体弱,不要过分逼迫。’】
血腥味更浓重了些,清泉叶侧过头按了按鼻翼,笔记本合上,三分之一的部分都已经填满,在翻动中练成污泥似的一片。
“仙台那边情况不稳,那边的‘贡品’还要去接收吗?”
随手将尸体放在推车上,两人与清泉叶擦肩而过,清泉叶迈开脚步,听着他们的对话。
“本就是个小宗教,要送来的孩子不到八岁,用不上,大人没说,应该就不用了。”
房门拉开,阳光短暂照入房间,又被黑暗吞噬。
“也是,那边出现一级咒灵,去接个废物还得杀咒灵,得不偿失。”
“不是我们该管的事,不要说了。”
眼睫下垂,清泉叶动了动手指,目光飘到那已经泛上青色的男婴尸体上,又收回视线,想要再吃颗糖,却只摸到一把糖纸。
“啧。”
他把糖纸团起捏紧,塞到嘴里,用力咀嚼。
***
虽然什么都能给……
但也不能什么东西都给他。
坐在堆满酒瓶的桌边,五条悟心情麻木。
这家伙,酒品超烂。
任劳任怨拨开糖纸,看着青年张嘴含过解酒糖,糖块滑动片刻,腮帮子就鼓了起来。但他却仍然不满足似的,眼巴巴看着他。
“……我真的没有存货了,解酒糖能多吃吗……?”他嘀嘀咕咕。
青年看似很乖的不吭声,耳边却隐约传来布面缝合线根根崩裂的脆响。
“……”
五条悟眼睁睁看着青年扯住他大腿裤子的手指都泛了白。
“……可不可以松开?我到外面给你买?”他试图拯救自己的裤子。
听懂了他的意思,醉鬼可怜兮兮垂下眼眸,一副被嫌弃的沮丧样子。嘴里却突然传出突兀的‘嘎嘣’一声,他面无表情咀嚼,牙关将糖块嘎吱嘎吱碾碎,锋利而不留情面。
五条悟莫名背后一凉。
“……你这家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