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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边是雨季,今天终于露了晴,阳光斜着洒进房间,少年的表情被过分曝光,有些看不分明。
“忧太说你等会还有工作,洗漱一下准备出发吧?”他说。
“……哦。”
坐在沙发上,盯了少年一会,少年坦然和他对视,表情逐渐微妙。
“……你怎么了?”五条悟问。
“嗯……”
少年犹豫的眨了眨眼:
“你不洗漱吗?”
“……忘了。”
但还是有点不对劲。
所以说出这句话之后,五条悟没有动弹,撑着脸颊,盯着少年看。
“等会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工作?”他问。
“诶?不了吧。”
清泉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睫毛低垂着:
“我得给真希他们带礼物呢。”
“啊,你有钱吗?美元?”
伸手把钱包放在桌面:
“这边很乱,有人找麻烦随便打,不用顾及。”
“……嗯。”少年盯着钱包看了一会,又喝一口。
“等等,你在喝什么?”
注意到奇怪的地方,五条悟皱眉:
“……冰咖啡?你不是不爱喝咖啡吗?”
少年看着他笑:
“来都来了,试试冰美式”
“……好喝?”
“不好喝。”
“噗。”
有点奇怪,但如果是被难喝到了,也不是不可能。
五条悟放下心去了浴室,拉开门,瞥见地砖还是湿的。
……早上洗澡?
哦,叶很爱干净,也不是不可能。
今天怎么疑神疑鬼的。
搞不清异常在哪,但就是很奇怪。
随便冲洗换上衣服,顺手从抽屉里拿出绷带,五条悟指尖一顿。
等……
昨天……
出国之后,绷带就一直是时缠时不缠的状态。
昨天战斗时绷带崩坏,又被咒具激怒,一整天都在忙忙碌碌,根本想不起来这种事。
忧太不需要医疗用品,浴室里理所当然没有绷带,他也没有在意。
所以……没有……
等等……
心脏深深沉了下去,说不出是恐惧还是喜悦,乱七八糟的情感混成一团,舌尖泛上苦味。
木然走出浴室,站在门口,和抬头看向他的少年对视。
少年静静看了他一会,在阳光下,露出一个笑容。
他还在笑。
“怎么了,时间快来不及了哦?”
“……嗯。”
知道,还是不知道。
恢复了,还是没有恢复。
看不清,分不明白。
紧接着,是前所未有沉默的一顿早饭。
清泉叶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窗外。
一杯咖啡见了底,他咀嚼着冰块,齿关与坚硬物的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但若是察觉到他的注视,就会看着他笑起来。
“看我干什么?”
所以是没有,还是……
“你……你没带手机吧?电话卡之类……”
离开前,五条家送来了衣服和其他杂件,五条悟将手机放到桌面:
“还有这里的衣服,都可以换。”
“嗯,谢谢。”
少年点头:
“忧太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快出发吧,工作辛苦~”
没有吗
几乎是惴惴不安的和一言不发的乙骨忧太一同走出房门。
车上,乙骨忧太小心翼翼看着他:
“老师,清泉同学心情不好?”
“……什么?”
“早上的时候,他脸色很难看。”
少年神色认真,甚至重复了两遍:
“非常,非常难看。”
……
他知道。
他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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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任何侥幸。
侥幸没用。
哪怕现在冲回去也没用。
空荡荡的房间里,他给的衣服、手机、钱包全部摆在原位。
清泉叶甚至没有去碰。
没用,做什么都没有用。
——
只是游荡而已。
早上五条悟还问他能不能适应英语社会,但其实,这种语言也算是清泉叶常用语之一。
这个城市的确很乱,刚刚走出酒店的范围,身后就跟了尾巴。
清泉叶转身走入小巷。
“国际号码怎么拨?”
踢了一脚混混,那混混咬着牙交代。
电话那边迟钝了很久才终于接通,踩着兜帽男的脊背,清泉叶垂下眼眸。
“你好,这里是外山新,你是……?”
“清泉叶。”
电话那边猛然沉默。
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隐约的猫叫声,低沉了许多的声音抖了抖,强装镇定。
“……你,我等你的电话很久了……叶……”
“你最好留在日本等我找你。”
“……你……你别生气。”
“希望你某天恢复记忆发现自己躺在未成年男高专生的怀里的时候也能保持镇定。”
“那个……他二十七了……”
“是吗,哈哈,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你想好怎么解释这些年了吗?”
“……”
电话挂断,顺手摸走零钱,走出小巷时,狂风吹过。
清泉叶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狗屎。
想要离开这里,去哪里就好,但他没有护照,连身份证明都没有。
一身昂贵衣服,在哪都是靶子,一群烂货像苍蝇一样烦人。
因为年龄没到二十一岁,进不了酒吧,也进不了赌场。
有人散了支烟给他,还没点燃,就闻到奇怪的味道。
清泉叶抬头定定看了那人一会,把烟塞进了他的嘴里。
于是痛快的打了一架。
到了此刻,戾气才终于轻了些许。
不是不能离开。
比这复杂十倍的环境他都经历过,如果他真想走,没人能拦得住他。
但清泉叶还是回到酒店楼下,站在附近的林子里,仰头看酒店的灯光。
晚上十点多,灯光终于亮起。
一个影子走到窗前,看着窗外。
清泉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被看到,但那个人的确站在那里,静静朝向他的方向。
他们或许对视了一会,或许没有。
心一点点沉了下来。
困惑与暴躁接连消失,这种感觉,像是看着那道光柱。
知道进去会痛、会死,但那光柱就在眼前,而安眠的渴望催促着他向前走去。
又或者,他就是会带来噩梦与不幸的地狱。
知道会痛,会死,但仍有人正沉默的向他走来。
……
一瞬间,什么力气都失去了。
他也确实没有任何资格和理由去对这一切表达不满。
脑中仍然飞速思考着接触这一切的办法,可办法却是清晰异常的‘不可能’。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