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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了?怎的还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了?”她的手去摸他的墨发, 却被少年抬手阻挡。

她已经许久没有被沉清叶拒绝过了。

明心微愣,指尖都僵持在半空,刚想问他是不是被吓到了,却见沉清叶自臂弯之间抬起头来。

少年捂着心口,唇一张一合的微微喘息着,原本苍白的面颊若染了胭脂,他墨发都乱了,散在脸侧,一双潋滟桃花目直直望着她。

黑澄澄的一双瞳仁儿,显得眼下红泪痣越发明显,眼眸像水洗过,就这么将她盛进眼底。

明心甚至清晰在他眼中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倒影。

“贵女......抱歉。”他与她四目相对,竟抬手,勾住了她僵在半空还未收回的指尖。

明心只感觉他五指冰冷,勾住她的指缝,好似挠上她的心。

少年面色染红,平日里的清冷之感减少,越发艳若海棠,顾盼之间,一股少年人毫无自知的媚气横生。

世间无人,会在他这般的注视之下不感到心动。

“您可以碰奴,无论怎样碰,都可以。”他勾住明心的手,却犹觉不够,看着她愣怔的面庞,他却只想靠的再近一些。

贵女会惧怕他的唐突吗?

脸只要发烫,便会染红,他如今定极不好看。

可他好想离贵女更近一些。

好想,靠的更近一些。

沉清叶将明心柔软的手细细扣紧,他另一只手放在地垫上,朝明心的方向靠近。

将碰到少女银白色的裙摆时,他没敢再往前,只停在明心的裙摆之前,一双桃花目定定望着她。

明心从未有过此刻这种心绪。

像喝了春日里的一壶桃花酿,喉间含甜,泛起醺醉的糊涂。

她被少年的眼眸牵着勾着,他做低了姿态,压低了腰身抬眼望她,过长的墨发垂落在地垫上,两人目光相交,少年勾着她的指尖,将她的手,贴到了他自己的心口处。

明心下意识想要移开指尖,却感受到了少年过快的心跳。

一下一下,鲜明的砸着她的手心。

“清叶......”

“贵女,”他低下头,声音都含着细微的颤,“奴是病了吗?”

“只要一与贵女相处,贴近,听贵女夸赞奴......奴便总会这般,心跳个不停,”

身处花楼,对情事早已耳濡目染的少年,却白如一张纸。

他连心动,爱慕,此刻的心绪为何物,都尽数不知。

只知这份心意由眼前的女子而起,凭借着本能,想要靠近,贴近,想要触碰她,拥抱她,更想求她再碰碰他,摸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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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奴是病了吗?若是奴病了,”他扣紧了明心的手背,“您这次,可不要再在奴的身上浪费任何金银了。”

“你没有生病,”明心忙忙打断他,“清叶——”

她话音在与沉清叶对上视线的刹那消止。

那双桃花目浅浅弯了起来,他面颊还含着绯色,展颜时若春池荡漾,难以言说。

“太好了,”他捧起明心的手,贴到他自己的额头处,“那奴便可继续留在贵女的身边,照顾贵女了......”

所有的话语尽数咽回腹中。

——大抵,是她想太多了吧。

明心的指尖微僵,好片晌,她忍不住往上,轻轻摸了摸沉清叶的头。

*

日薄西山之后,是短暂的霞光万道,天色暗的快,只余滚烫浓药蒸煮之时,挥散的白雾在天际环绕,久久不散。

张医师正在沉清叶身侧,教导少年煮药的火候。

晚霞渐退,夜幕降临,张医师低下眼来,恰巧见热的额间沁满汗珠的少年边拿小扇认真掌控火候,边不作声将矮凳往他后头搁了搁。

张医师一贯是苛刻之人,都不免对其目露赏识之色。

这沉清叶,倒是极少见,心细如发不谈,又沉默寡言,学东西比他从前收的任何一个小徒都要快得多,不怕吃苦又能干,才几日的功夫,竟都能替药房的小童煮药抓药了。

又因他心细,每碗药煮出来的汤色,竟比其他小奴都要做的更好。

短短几日的功夫,整座药房的小奴们都因来了个沉清叶越发不敢再有丝毫懈怠,张医师对沉清叶也越发赏识,甚至第一次萌生了想要收一奴隶为弟子的念头。

毕竟都不说这其余优点。

光是这张脸,他往后领着带出去,都甚是长面子啊!

“好了,”张医师笑着连连点头,“火不可更旺了。”

“是。”

沉清叶当即收了扇子,煮药是个辛苦活,一个时辰手挥着扇子不能断,还要时刻盯着火候,其余人都是两人一道盯着,药房里没人愿意帮沉清叶,所以一向是他自己在矮凳上一坐便是一个时辰。

“饿了没有?若是饿了,老夫来瞧一会儿。”

“多谢医师,奴并不饿。”沉清叶拿随身带的帕子擦汗,他一向不喜自己身上有任何的不洁净。

“最近,”挨着火炉确实是热,张医师离着远都觉身上冒汗,接过沉清叶递来的小扇扇着风道,“你可是将我交给你的草本经看完了?”

“回医师的话,未曾。”

“我料想也是,再快也快不到这地步,”张医师纳闷,“你既没看完,那我怎的听小童说你还翻阅起其他的医书来了?”

沉清叶指尖一顿,忙转过身低下头去,“张医师,还望您恕——”

“不必紧张,你有好学之心是好事,”张医师唤他起身,“只是你若有不解之处,大可直接过来问我,私自翻阅医书,你看不看得懂是一回事,若哪天学了些不对症的可不是糟了?”

“医师说的是。”沉清叶垂下目光,盯着灶上煮沸的浓药,许久无言。

张医师身上的汗要这夜间春风吹凉了,觉得冷了些。

他套上外裳,弯月挂上夜空,春风吹乱了少年霜白色的发带,宛若雪白蝶翼在夜间翻飞。

那是明心新送他的发饰之一,是沉清叶如今最喜欢的,霜白色发带。

“医师,奴确实对一心中方法有所不解,翻遍医书,也始终未能寻到有关于此的救治之法。”

“你来说说?”

他歇了炉火,对张医师低下头恭敬道,“医师,既有吃脑补脑,吃肾补肾之说法,若救治天生弱症之人,不知身强体壮者之人血,可否当做对症的药引?”

张医师一时僵愣在原地。

沉清叶此番说法,若是乡野医师,恐怕还会与他分析一二,可张医师曾是御用的宫中御医,闻听此言,难免心头愠怒丛生,正欲扬声斥责,但见少年起眼望来,一双桃花目赤诚坦荡,无丝毫邪念浑扰。

张医师眉心紧蹙,气怒倒是消减不少,“自是无法,取人血做药引,那都是歪门邪道的东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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