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5


白昼的灯火下头,泛出莹润的色泽,他自顾自的说,“我一直都戴着呢。”

外间雨越发大了。

明心起眼的瞬间,外头冷不丁落出一道雷闪,苍白的光影在一刹那映到沈玉玹温和似美玉的面庞上。

“我得回家了。”

明心道,“皇表兄,我已过及笄之年,再不能如从前一般与你同榻歇息,我需得走了。”

他一下子拽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

他声音极为温和,却越来越像一根紧绷到极致的弦,“到底是怎么了?我不明白,乘月,你心里怪我,是不是?那你怎么不早些说出来呢?我错了,我方才急了心性伤了你,但我不是有意,你又怎么能对我说那些蠢话呢,乘月,我——!”

手里的白玉耳珰他没拿住。

脆响声恍似炸响在人耳边,要四下冷不丁静到落针可闻的地步,沈玉玹紧攥着明心的手,视线自明心的脸上,怔怔然划到地上。

他忙下床榻要去捡,旁侧有宫奴见了,正要弯身。

“不许碰!”

他的温和不复存在般,墨发凌乱,遮了一张端方清冷的面庞,显得极为阴翳,还没拾到地上的耳珰,冷不丁,自外头传来通报声。

是云山。

他进来的匆忙,身上的雨水都跟着走了一地。

“七殿下,明家有人过来了。”

明心一愣,抬起头来,她早坐起了身,忍着脚踝上的剧痛到床沿,“是谁过来了?”

云山犹豫看了眼明心,面向沈玉玹,“七殿下,奴可要将人拦——”

话音还没落。

自外头,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带着几分过快的急切。

明心以为是明烨。

却远远望见一片叶青色的衣角。

他被慌忙的云山拦在沈玉玹的寝殿之外,殿内没人瞧见他身影,却都听见了少年略急却好听的声音。

“奴自明家过来,听闻贵女在宫里生了病,主家放心不下,特遣奴过来看贵女情况,若贵女无事,奴便回去了。”

“我不是与你说了明二娘子没事!还不快去外头候着!”

云山撵他,明心愣愣望向殿外,“......清叶?”

她没想到沉清叶会过来,若不是脚踝刺痛非常,甚至会觉得自己如坠梦中。

谢柔惠怎么会忽的这般关心她,还遣沉清叶过来看她?

殿外的云山一时无言,只余少年声音沉静,绕过所有人直白唤她,“贵女。”

“云山,”沈玉玹赤足而立,他没再捡地上的白玉耳珰,直起了身,“要他进来。”

云山没再敢拦,侧身让开。

殿内明烛辉煌,寸寸映到少年叶青色的衣衫之上,他明显是在外头淋了雨,梳起的墨发都沾满了雨水,碎发黏在面颊,越发显得肤白发黑。

他进来,跪地行礼。

宫内的宫奴们乍见他相貌,都不免几分呆愣,沈玉玹相貌便已是常人难及,但这小男奴不同。

若说沈玉玹如人间玉观音,这小男奴的相貌便似林间妖异修得的人形,要人见了,大脑都不禁一片空白。

沈玉玹视线却只落在对方青色的衣衫之上。

明心见他许久没动,越发提心吊胆,“皇表兄......”

沈玉玹冷不丁笑了一声。

“乘月慌什么?”他回头瞧她,凤眼弯成了细细一条,却越发显得皮笑肉不笑,“如你所说他这般乖巧,过来看看你,我总不会罚他。”

沈玉玹赤足绕过地上的白玉耳珰,他居高临下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沉清叶,面上笑意依旧,“是谁要你过来的?”

“回七殿下的话,是大郎君。”

“是吗?”沈玉玹点了下头,“辛苦你雨夜赶路,起来吧。”

说着话,沈玉玹坐到了明心身侧的榻上,又唤沉清叶到近前。

明心只觉沈玉玹靠她极近。

近乎将她整个人都揽抱在怀里。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ě?n???????2?????????????则?为????寨?佔?点

明心忍着身上的不适,看沉清叶低眉顺眼来到近前跪地。

他浑身都湿透了。

一瞬间,她心里都升了怒气。

别府有那么多的人,明烨偏偏喊了沉清叶过来。

“清叶,你怎的没有打伞?”

“奴急着想来看望贵女,没能来得及。”

他低头说着话,紧攥着指尖,一点点抬起视线。

少年一双桃花目从下往上,直直的望着明心,看了好片晌。

“贵女,您是哪里不舒服了?奴想知道您怎么了,奴问了其他贵人,他们都不告诉奴。”

第34章 汤药碗

少年跪在地上。

这一整座殿里的人, 怕的都是沈玉玹。

沈玉玹离他这样近,他却只望着明心一个人。

“清叶,”明心想擦擦他面上的雨水,却在沈玉玹的视线之下收回了指尖, “我没什么事, 只是伤到了脚。”

“伤成什么样子了?”他皱起眉心, “怎么伤的?”

“我——”

“乘月”,沈玉玹揽抱着明心, “你真是养了个好忠心的奴隶, 你瞧瞧他, ”

沈玉玹这样说着,却凑近了明心,近乎将明心原本落在沉清叶身上的视线全部遮住。

“对你这样忠心耿耿,”他笑意越发深了, “该赏才是。”

“皇表兄, 不必......”

沈玉玹却置若罔闻,挪开了些身子。

“在他发间, 簪上你今日瞧过的那柄翠玉簪子如何呢?”

明心记得那柄簪子。

不知沈玉玹为何忽然提起, 明心只觉越发不安, 她忍着疼痛,抿唇笑道,

“皇表兄不要再开玩笑了,那柄翠玉簪可是皇后娘娘得生辰礼, 我的家奴万万禁不起这般玩笑,清叶,我没事,你先回——”

“那又如何?我当你待他与待其他奴隶完全不同呢。”

沈玉玹过高的身子倚靠在明心身侧, 近乎将明心整个人都揽抱在怀里,他打量着沉清叶,像在打量一样物件,

“他于你而言这般特殊,那柄翠玉簪子又怎么会配不得他呢?”

这番话,要四下霎时陷入死寂。

明心完全不知沈玉玹为何死抓着那柄毫无关联的翠玉簪子不放,正要说话,对面少年却先一步开了口。

“多谢七殿下美意,只是奴身为贵女的奴隶,担不起那样尊贵的簪子,”

少年话音一顿,他沾满了雨水的衣衫贴在身上,脊背始终挺直,第一次看向沈玉玹,“七殿下,您可否离贵女远一些,您身上的熏香熏的太浓,贵女身子不好,会——”

“沉清叶!”明心身上的冷汗涟涟,“你在说什么呢?”

沉清叶在她面前,一向乖巧,只是偶尔,会显现出极为执拗的本性。

很多时候,明心甚至能感觉到,沉清叶的眼里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