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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相同的香味互相融合,甚至难分你我。
待沉清叶的情绪稳定。
明心喊了饭食进来。
“今夜咱们一同用饭吧。”
明心早对沉清叶的食量疑惑,不知他究竟吃多少东西,明明府里被买回来的下人来了府内没多久都会胖起来,唯独沉清叶,最近又抽条长个子,瘦的背过身时,明心都能清晰看见他后背的骨。
若不是他相貌过盛,年纪又小,常人如他这般瘦,定会脱了相的。
自他刚被买回来,已经很久没有和明心一起用过饭了,沉清叶微微低着头,适才的不受控制令他有些无所适从,少年满身僵硬坐到明心对面,一直垂着眼睫。
直到一盘樱桃酥肉递到他面前。
“贵女......”
“吃吧,”抬眼,便是少女的笑颜,她知道他不自在,杏眼弯弯的看着他,“多吃一些,你看看你,太瘦了。”
“平日里你吃几碗饭?”
沉清叶没懂明心的意思,只如实回答,“一碗。”
“一整碗?”
沉清叶看了一下碗,摇了摇头。
明心拿起自己的碗,“总不能比我吃的还要少。”
“差不多。”
明心举着碗的手停在半空,惊的好一会儿没动。
她从以前身体就不好,吃不来太多东西,哪怕想吃,也只能吃这么些,不然就要不舒服。
可沉清叶一个尚在抽条长个子,每日还干这么多活儿的少年,怎么能和她吃一样的份量?
明心是真的惊了,“怎么回事?怎么能吃这么少?宣隆每顿都要吃三碗饭才够。”
“吃不下了,”
她担心的话语要他听在心里感触怪异,但他知道那是喜欢,他喜欢贵女担心他,关心他,
“奴吃多了,就要不舒服,吃几口就好了。”
这下,倒是换明心沉默了。
俗话说久病成医,明心略通一二分药理,也才想到,沉清叶过去吃不饱穿不暖,胃口恐怕也早伤坏了。
“奴如今有的吃,已经足够了,贵女不必多担忧。”
“这可不行,”明心记在心里了,“待一会儿张医师过来,我要他每日也给你开药。”
“贵女,不必的,”沉清叶忙道,“奴这样便可以的,贵女不必对奴过多担忧。”
药草很贵。
他不想贵女在他的身上耗费一分多余的银钱了。
“那怎么行?”明心不相让,“这样下去你身子定要垮了的,你得好好调养,往后每日都与我一道吃饭。”
“贵女——”
“莫要说了,再这样下去,你个子长不高,人又生不出几分肉,垮了身子可怎么办?”
话落,少年却没似方才,只是沉默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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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愣的看着明心,“......长不高?”
“对啊,”明心见他惊愣的样子,才第一次留意到沉清叶竟在乎长不高这事儿,不免暗自发笑,“人定要吃饭才能成长,你吃的这样少,长久以来,可不是要长不高了?”
沉清叶微微垂下眼,好片晌也没再说话。
只是这次,他夹了离他最近的樱桃酥肉,放进碗里低头吃了。
刚吃半碗饭,绵帘被撞开,却是只雪白的猫儿闻见饭香进来,明心浅笑,轻轻一招手,那猫儿便跳进了屋内。
沉清叶放下了筷箸,他已经吃饱了,吃的越来越慢,却还在吃,他看着明心夹了桌上的白肉喂猫,那猫儿吃饱了,熟稔的钻到明心大腿上卧下来。
“贵女,脚伤可会痛?”
少女侧着脸,眉眼浅浅含笑,“没关系。”
她说的是没关系。
便是会有些痛的。
沉清叶不禁微微蹙眉,从前便对时常围着明心的猫儿狗儿有自己都说不上来的不悦,此刻,更添几分不满。
“贵女真的很喜欢它们。”
“喜欢,多可爱啊,”
她雪白的指尖挑逗着猫儿的下巴,听猫儿的呼噜,
“它们纯粹,一直都是这幅样子,不像人,人总是会往前走,会变成另一副样子,我好像也不例外。”
“人若是心里受了伤,便会性情大变的。”
明心挠着猫儿下巴的指尖微顿,抬头望向对面的少年。
似是没想到明心会忽然看自己,沉清叶有些不好意思,他时常如此,从不习惯说心里话,又沉默不开口了。
“为何这样说?”
明心看到他下意识紧攥的指尖。
“奴见过的许多人,都是这样的,”
他始终微微垂着头,纤长的眼睫好像蝶翼,烛光将他的皮肤映衬,如玉洁白,回答的总是很认真,“遇到不好的事情,性情有了变化,奴看到的时候也会很不好受,贵女有不开心的事情吗?”
她许久未动。
猫儿趴在她腿上睡着了,她望着他,望向那双其实从她第一次看到时,便觉得眼型生的极为温柔的桃花目。
沉清叶偶尔总是会这样。
真诚的话语探入她心底,让她从心往外,觉得难过。
明心没有说话,沉清叶耳廓逐渐染红,他定定看着她,
“......奴觉得,贵女很好,在奴心里,贵女是最重要的,最好的,不论贵女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最重要,最好的,此刻不变,将来,也永不会变的,所以贵女,不要不开心。”
*
香炉上方暗香浮沉。
皇后宫内日头明丽,沈玉玹与崔璋茹,咏玉公主三人端坐崔凤凝下首处,正闲话家常。
崔皇后生辰宴后,崔璋茹一直留宿在皇后宫中,现下,少女穿着银白的衣裳,佩戴的首饰也颇为简洁。
她坐在沈玉玹旁边,乍看是浅笑吟吟的望着咏玉公主对崔凤凝撒娇的景象,实则,余光全都落在了身边的青年身上。
“知瑾,”崔皇后笑意慈善,“初春踏青,你妹妹想出宫去谭竹紫苑,你觉得如何?”
咏玉转过头,眼巴巴望着沈玉玹,“七哥哥,可是求你了,母后说只要你同意,我们今年便一同出宫去。”
崔凤凝看咏玉这唯一独女一向似眼珠子般爱惜,纵的她骄傲蛮横,往年一贯不许她离了自己视线,近两年年岁大些,才偶尔许她出去玩乐。
“我觉得挺好,”崔璋茹笑道,“公主一直留在宫内也是发闷,谭竹紫苑幽静,是个好去处,我们一同去玩个几日,也不怕姑母担心。”
第39章 梦
三人视线都落到一直未言的沈玉玹身上。
青年穿靛蓝色锦袍, 佩戴玉戒的手里转着白瓷茶杯,闻言,他对上首的崔凤凝莞尔,“谭竹紫苑虽好, 今年宫外却不算太平, 温病咳疾频发, 儿臣认为,还是在宫内芙蓉园踏青为妙。”
“七哥哥——”
咏玉犹如天塌, 本十拿九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