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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了。

有的只是恍似纹刻在面上的笑容。

“乘月,”他应她的话,“我要同你一起烧些东西。”

“......什么东西?”

她明知故问。

沈玉玹自方才开始,便一直拿着那两只纸鸢,她微微抿起唇,“为何要烧了它们?”

沈玉玹没有说话,只是将两只纸鸢都交给了她。

这两只纸鸢太大,被明心拿着都垂落到了地上,明心瞧见沈玉玹幼时最喜欢的金鱼样式的纸鸢下摆已缺了一大块,似是已被烧过。

他始终未言。

明心不解,她拿着这两只极为精致美丽的纸鸢,这样精美的纸鸢,工匠定是下了这样一番苦功夫,就连蝴蝶的身上都绣了金丝线,若在晴天放飞定会璀璨发光,她触摸着这两只纸鸢许久,才在沈玉玹的注视之下,不解的将纸鸢放进了炭火盆中。

沈玉玹戴着白玉戒的手适时过来,用细柱拨弄了几下炭火,火光霎时更旺,同样的颜色映上他们周身,沈玉玹的双手圈拢着她,像是怀抱着他的珍宝,看着她天生便含带几分病容的面庞朝向前头的炭盆。

“乘月。”

明心回神,抬头看他,一双杏目经暖绒的火光映照,清澈又温柔。

沈玉玹戴着玉戒的手捧上她的脸,细细的抚摸。

“不要怕我,也不要想着离我而去。”

两人的影子交叠,沈玉玹并未更近一步,只是触碰着她的眉眼,脸庞。

“对你,我绝无可能放手,你我注定生死与共,这是天注定的事情。”

她微愣,浅浅蹙眉,似是欲言,沈玉玹却将她越发抱紧,他贴上她的墨发,微微阖上眼。

只是确定她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只是和她待在一处,便会要他心安。

从幼时开始,他便最喜走在她的身后,与他自幼定亲的表妹体弱多病,常年缠绵病榻,在对世间一切尚未有更多了解的幼年,他最开始明确并履行的,便是要守护她。

想将她束之高阁。

想为她搭建一座金屋。

“这世间复杂亦恐怖,乘月,你与我的归宿只有对方的身边。”

他痴痴的一字一句落入她心口,唇贴蹭着她的面颊,额头,含疯的话语要她面色苍白,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生死与共。

生同衾,死同穴。

她被他无形的手紧紧牵拽着,闺阁是她如今的囚笼,那座连鸟儿都快要飞不出去的皇宫,便是他亲手送给她的,她与他未来的墓葬。

*

沈玉玹出来时,外头雨越发大了。

他捏着没有佩戴耳珰的右侧耳垂,缺了常佩戴的物什,总会觉得右耳空空如也,云山撑着伞侯在他旁侧,见沈玉玹下意识的动作,忍不住道,“七殿下,今日奴去问了,工匠说明日下午那裂了纹的耳珰便填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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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补......”云山的话,不知何缘故似是讨得了他的欢心,云山只见沈玉玹凤目微弯,笑意清浅。

“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填补不好的。”

云山虽不知沈玉玹此言何意,但顺他心意道,“七殿下说的没错。”

本就如此。

只要有心修补,世间一切裂痕,皆能完好无损。

更不要提,他与他的乘月。

他自她出生开始,便与她紧紧相牵。

他们永无可能分开。

永无可能。

他反复捏着右侧的耳垂,多年佩戴耳珰的耳洞明显硌在指尖,旋即,沈玉玹视线掠过廊下明家别府的一众下人,不知想到什么,沈玉玹唇畔微弯,“你们府上那个叫沉清叶的家奴呢?”

*

沉清叶是被宣隆急匆匆带着过来的。

贵人忽然传唤,宣隆几乎一路拉扯着沉清叶过来,没来得及披蓑衣戴斗笠,过来的时候,早淋成了落汤鸡。

他深灰色的奴仆衣裳贴在身上,墨发尽数湿透,宣隆一过来便急忙忙的先到廊下跪地。

沉清叶却停在院内,任凭雨滴砸落在他的身上,他抬起苍白的脸,望向远处台阶之上,身穿银白色外袍的沈玉玹。

恍似与沉清叶此刻的狼狈不堪恰恰相反,沈玉玹只是站在那里,便贵气天成,似是等的闲乏,他把玩着胸前垂挂着的金玉翡翠朝珠,闻听见宣隆发出的动静,那双端方之下暗含几分阴翳的凤目才淡淡望过来。

相距甚远。

那双蛇一般满腹思忖的眼睛偏偏一下子便与沉清叶对上了视线。

继而,沈玉玹微微勾唇,慢条斯理的开了口,“怎的这样狼狈?淋的这满身雨水。”

“奴想着殿下唤他,便急了些喊他过来。”宣隆接话道。

沈玉玹拿了方纯白的软帕叠在鼻尖,浅笑了声,“如此倒像是我有心磋磨,我与明家亲同一家,你们都是勤勤恳恳伺候在乘月身边的,乘月待你们亲近,我亦不忍你们着凉受冻。”

话落,他微微弯下腰身,将手中那方纯白的帕子递到宣隆面前,“擦擦吧,勿要着了凉。”

“多、多谢七殿下。”虽沈玉玹从前便性子颇好,却从没有这般礼待过下人,宣隆嗅见这方帕子上头他闻都不敢多闻一下的贵重香味,整个人都恍似梦游。

“嬷嬷,我这便回去了,听闻这名唤沉清叶的男奴伺候认真,此次便要他相送罢。”

每次沈玉玹过来,都会多加赏赐明府的下人。

尤其是送他出门或迎他进来的,不知要领多少金银。

这是天大的好事砸到了沉清叶的头上,众人都羡慕,宋嬷嬷正要应声,想起什么来,却又皱了下眉。

“殿下,清叶年岁小,又被二娘子买来不久,二娘子对他多是关心,若他伺候不周得罪了七殿下可不好,宣隆是个老人儿,不若要宣隆也跟着一块儿,如此便齐全了。”

宋嬷嬷说完一番话,迟迟没听见沈玉玹应声,她纳闷抬头,只见沈玉玹一下一下拨弄着胸前垂挂的翡翠朝珠,低垂着眼,脸上一丁点表情都没有。

好似往常常带笑的观音一下子被擦去了五官。

要人心蓦的一沉。

“乘月疼他,我知道了。”

他牵起唇道,云山在旁撑伞,沈玉玹带着奴仆们出了明家别府。

没了屋院遮掩,外头寒风卷着雨丝,冷得出奇。

除沉清叶之外的奴仆们都穿了蓑衣斗笠,宣隆一贯是个钝的,都觉察出哪里不对劲儿来,没敢离沉清叶太近,只在后头跟着人堆走。

奴仆们围着一辆不打眼,却处处精细的华贵马车,马车垂挂着火浣布,两侧奴仆提着的琉璃灯在这昏黑的瓢泼大雨夜里亮的摇摇晃晃,沉清叶没提灯,跟在马车旁侧。

沈玉玹方才的吩咐,独独要他跟近些。

马车里头渡出暗淡的光来,没过一会儿,马车帘子掀开了,沈玉玹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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